“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好好听话,你还能活的像个人样,要是还跟以前一样不识好歹,后果,哼哼,我想今天的事你记得清清楚楚吧,下次,可没今天这样容易放过你了,听到了没有?”
李荷花此时身心俱惫,顾不得反抗,只知道不用经常挨打了,捂着脸赶紧点了点头,不敢正眼去看杨大壮。
杨大壮见李荷花害怕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你还识抬举,今天你就在这睡吧,好好给老子反思反思。”
说罢,他拾起手电筒就走了出去,临走之前不忘在把门锁上,李荷花听着杨大壮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悲从中来,越想越不甘,越想越生气。
最后心中的委屈全转化成了怨恨,对杨大壮的怨恨,对婆婆的怨恨,对自己父母卖了自己的怨恨,和对陈家的怨恨,李荷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
李荷花第二天被放出来后就老实了许多,叫她往东不敢往西,叫她撵狗她不敢撵鸡,只要她听话,大家都相安无事,把杨大壮和婆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只是村民们都知道了她在外面的破事后,对她越发看不起,每次出门干农活,背后都有人指指点点,每天就像过街老鼠,东躲西藏的,乡亲们说的话,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李荷花在家除了要受婆婆的冷言冷语外,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待见她。
小姑娘从小和奶奶待在一起,在她眼里,奶奶就是世界上最亲的人,杨母也不是什么善茬,天天在小姑娘跟前骂李荷花。
兴许是听了奶奶的教唆还有生李荷花当年抛弃她的气,每次小姑娘见到李荷花就躲着。
李荷花有时想和女儿说说话,只是女儿看到她扭头就走,冷冰冰的,对她毫不理睬,李荷花心伤透了,偷偷抹过好几次眼泪,不过这又能怪谁呢?
杨大壮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他以前在村里的名声就不算太好,后来又进了监狱,出来后虽然不算洗心革面,但也好不到哪去,还跟以前一样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杨大壮每次出门,总感觉众人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这让他的心中很是郁闷,于是他想来想去,觉得肯定是大家在背地里嘲笑他老婆是个破鞋。
杨大壮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于是李荷花挨打的次数就更多了。
当时张欣月给了杨大壮一笔钱,还有陈邦瑞临行时,又托人给他拿了一些钱,让他不要为难李荷花,这些钱够他什么都不做还能潇洒一阵子了。
要不然家里三张嘴,他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喂饱她们都是个难事。
好在李荷花现在百依百顺,对他言听计从,在家里低眉顺眼的,即便如此,每次看到李荷花那张脸,就想起来李荷花这几年在外面瞎搞,杨大壮心中就有无名之火往上冒。
杨大壮渐渐变得又跟以前一样了,平日里一不顺心就拳打脚踢,经常喝的酒气冲天才回家,进门就开始扒李荷花衣裳,边扒边骂,“老子当年花那么多钱买个你,没新鲜几天就跑出去跟别的男的混,老子钱真是白花了,找别个女人也够老子玩这么长时间了。”
李荷花这么长时间忍受下来,也不再反抗,顺从的模样让杨大壮好歹手下留情了点,只是她心中逃跑的欲望却日渐强烈。
最近这几天李荷花一直没有什么食欲,总是有点儿头晕恶心,想着是干活累的,可是望着还有一大堆衣服没洗,也没时间休息。
她认命的拿起脏衣服,忽然发现,女儿的衣服又破了,她只好站起身来,到村头杂货铺买点针线,给女儿缝好衣裳再洗。
回来这么久了,女儿对自己依旧是不理不睬,就像没她这个妈一样,李荷花心里很难受,看到她总是会想到小浩轩,一想到小浩轩,李荷花的思念就无法控制。
唉,女儿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李荷花不想在女儿这么小就和陌路人一样,希望自己能够尽量挽回,也希望以后小浩轩不要也像女儿如此,不认她这个亲生母亲。
可是怎么才能让女儿跟自己亲近呢?李荷花边想边走,很快就走进了杂货铺子里面。
村头杂货铺的老板姓张,不是本地人,当年他爹是个走家串户的货郎,走到这里遇到了他娘,于是就在此地落脚,渐渐的,生意做的稍微大了一点,到他这一代杂货摊就成了杂货铺。
老张一周就休息一天,去镇里盘货,再安排伙计拉回来,自己在镇里溜达个两天,铺子让老婆看着,至于干什么,众说纷纭。
有的说他有个小老婆在镇里,他要去看看,也有的人说他搞黑货,见不得光。
老张的老婆是个守财奴,一辈子只喜欢钱,只要有钱挣,老张不管干啥,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管不问。
老张的儿子早就不上学了,也没个正经事干,老张平时管教一下,苦口婆心想让他继承铺子,结果却被儿子摔了老张一个瓷器,从此老张再也不提此事,也不管了。
他儿子平时仗着家里有钱,天天跟着狐朋狗友鬼混,跑的到处找不到人,老张对此也只能摇摇头,嘴里叹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平时老张老婆下午肯定要出门跟一帮好吃懒做的婆娘玩扑克牌,不到吃晚饭就不会回来。
老张今天坐在铺子里的太师椅上盘账,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斜眼一瞅,这不就是村里现在正出名的李荷花吗?
只见李荷花低着头急匆匆的跑进来,整了整衣服,开始打量货架上的针线。
李荷花虽然这段日子不好过,但吃上喝上有杨大壮给钱,她只要把交代的活计干好,杨大壮倒也没亏待她。
老张在李荷花刚嫁进村里来时,见过李荷花,当时很是有些心动,但是想想杨大壮的狠劲,只能咽下口水,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