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玲受苦的这十几年中,她开始也曾恨过,只是随着日子越来过的越苦,支撑她过下去的只有以前那些美好的回忆了。
所以方玲自我催眠自我洗脑的很成功,她好似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因一笔钱就被父母“嫁”到了这个穷苦的村子,嫁给了一个大她一二十岁的男人。
这些年,也是心中的这份难舍的爱让方玲在深夜独舔伤口时,安慰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方玲觉得是自己命苦,是自己和陈邦瑞有缘无份,而自己一个未婚先孕还生了孩子的女人,也的确给父母丢人了。
所以也不能怪父母就这样把自己嫁这么远,这么多年也不曾来探望过她,而她又被管的死死的,一直也走不出牛家屯。
然后方玲竟然在这种畸形的生活中,谁也不恨了,好似每个人都没有错,而她就好似该受这些苦痛一样。
陈念念如果知道方玲心中所想的,估计会直接气晕过去…..方玲现在的表现,已经让她很是诧异了,她以为方玲会恨他们,没想到,方玲竟然柔弱至此……
看到方玲说完后,打了一个哈欠,而陈念念盒和曹玉姣也都是一脸憔悴。
刘姨体贴的说道:“你们快点去睡会儿吧,这天还早,等吃完午饭,念念再回学校吧。”
“好,刘姨,我们坐了一晚上的车,就先休息,店里的事都靠你了。”陈念念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都快去睡吧。”刘姨说道。
陈念念把方玲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她去了陈文静的房间睡下了。
这几天陈念念和曹玉姣是累坏了,而方玲则是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吃饱睡暖。
睡在陈念念柔软干净的床上,方玲好似在做梦,她舍不得闭上眼睛,可是最后还是禁不住一阵阵困意,进入了梦乡。
等到方玲再次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了,她走出房门,发现只有刘姨一个人。
“刘大姐,念念呢?”方玲疑惑的问道。
“念念去学校了,方妹子,她大后天就回来了,这几天,一切都由我照顾你,你可千万别见外。”刘姨笑眯眯的说道。
原来,曹玉姣和陈念念中午就醒了,陈念念去查看了一遍,发现方玲睡得正香,所以也就示意不要吵醒她,让她好好休息。
几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曹玉姣就扛着自己的行李,先自己搭车去学校报道了。
上京与津市的汽车也就两个小时左右,所以陈念念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嘱咐她到了后记得给她报个平安。
陈念念然后也回学校去了。
陈念念突然的请假,对她来说,是为了去找寻妈妈,而对于另外一个少年来说,则是心急如焚,忧心忡忡。
就在陈念念请假的那个周一下午,陈念念走后,下午上课时,老师讲着题目,岳骄阳却心不在焉的。
从他进入教室后,就发现坐在身边的陈念念没有来上课,连桌子上的书本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她又生病了吗?还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了?
她家的事情岳骄阳也是后来从父母口中得知了一些,可是那点怎么能满足岳骄阳渴望了解陈念念更多的心呢?
于是在岳骄阳旁推侧引,旁指曲谕下,从岳妈妈嘴里得到了更多关于陈念念的事情。
岳妈妈自然不是岳骄阳的对手,在岳骄阳的有心指引下,岳妈妈反而开心儿子有时间跟她拉家常,于是巴不得多跟岳骄阳聊一会儿。
于是,岳骄阳专心的听着,不时发出一声惊呼,逗引得岳妈妈谈兴更浓,母子俩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如果开始岳骄阳是因为欣赏陈念念的成绩而注意到她,并且通过她的一系列事情而把她放在心上,那么现在就是从心底里生出来的怜悯。
岳骄阳由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带离她离开陈家,帮她扛起一切,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岳骄阳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背过身在黑板上写题目,并没有注意到岳骄阳的走神。
岳骄阳也被老师的提问唤回了飞远的思绪,起身上讲台,拿起粉笔开始解答。
回答完问题,在老师的表扬声和同学们佩服的神情中,岳骄阳回到了座位上,不由自主又想道,如果陈念念在,也许会有另外的解答方式让他耳目一新,想要她那不服输的神情,岳骄阳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忽然,他笑容僵住了,岳骄阳拍了一下额头,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想着陈念念,尤其想到她竟然还会不由自主的笑,完了,这次“病入膏肓”了。
剩下几节课岳骄阳也在恍恍惚惚中度过了,到了下课吃晚饭的时间,岳骄阳走在路上,忽然脑海浮现出陈念念和黄光乾在小巷子的场景,鬼使神差的向左边教室拐了过去。
等到岳骄阳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黄光乾的教室门口了。
“队长,你来我们班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上次篮球队的一个队员跟黄光乾一个班级,出教室门时正好看到岳骄阳站在教室外面。
“是的,来看看你,走,一起去食堂吃饭吧。”岳骄阳一副随意的模样。
两个人一同在学校食堂打好了饭菜,坐下之后,吃了几口,只见那位队员就热的把衣服脱了。
正在寻思怎么开口的岳骄阳忽然就想到了,“最近天气总是变化,我们班好几个人都请病假了,你也别随便脱衣服。”
“我这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生病,不过,可别说,我们班那个小霸王就生病了。”
“小霸王?”
“黄光乾呀!那位小霸王忽然就生病了,请了4天假呢!”
岳骄阳听到黄光乾请假不在学校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里立刻出现周五晚上看到的事情。
他们两个同时请假,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岳骄阳压下心中的不快,匆匆收拾了下饭盒,给队员打了个招呼,就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