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念看着兴奋的岳骄阳,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心想“不知会不会和那位先生产生冲突呢。”突然脚下一空,岳骄阳抱起陈念念,原地绕了几个圈,他真个人都被这个主意搞的心情澎湃。
“事不宜迟,我赶紧回家把这个给记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具体怎么做。”周围的人都被岳骄阳的大胆行为吸引了目光。
陈念念见他们俩被众人围观,娇羞的低下头,粉拳打在岳骄阳身上:“快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着呢,没个正经。”
岳骄阳见陈念念含羞,赶紧放下她。俩人飞快的跑出人们的眼光之外,相对一笑,今天格外的美好。
只不过岳骄阳回家后,毕业设计却被另一件事打断了。
岳骄阳回到家中,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灯火却是通明,桌子上放着两盘菜,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开着,但是却不见一个人影。
在这种古老的四合院里,出现这样的情景,饶是岳骄阳是个男子汉,也有点心里发怵。
家里人去那里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岳骄阳果断拿出手机,拨打着父母的手机,岳明远的手机提示关机,而林芝的手机铃声则在屋里的沙发上响起。
岳骄阳心中渐渐升起了一股不安,父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么匆匆就离开了,岳骄阳突然想到了爷爷,他狂奔到岳江河的房间,发现岳江河也不在。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连岳江河都不在,岳骄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岳骄阳心如乱麻,他想冲出去找父母,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他又怕自己出去后,家里回来人又找不到他。
于是只能一圈圈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急火燎的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
就这样,仿佛跟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终于大门处传来一声开锁的声音,岳骄阳瞬间就跳了起来,朝着大门口扑去。
开门的是林芝,林芝一脸疲惫的打开大门,就看到儿子扑到了眼前。
“阳阳!”
“妈,你们去哪里了?急死我了。”岳骄阳毕竟也还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也失去了平日的淡定。
“阳阳,你爷爷走了!”林芝叹了口气。
“走了?他去哪里了?他行动不便能去哪里?”岳骄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以为岳江河出门去了。
“不是,你爷爷他...他去世了!”林芝看到儿子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直白的说道。
“啊???!!!”岳骄阳一脸的不敢相信。
岳江河身体一直在好转,甚至都可以自己站起身来走两步了,怎么说去世就去世了?岳骄阳很是不接。
“事情很突然......”林芝也觉得很诡异,岳明远和岳江河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就情绪一直不高。
晚上的时候,她在厨房正在做饭,结果却看到岳江河手舞足蹈的对着空气喊着什么“你们走开,我不欠你的。”“我错了,原谅我。”诸如此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说完后,整个人就晕倒在轮椅上了,岳明远和林芝大惊,立刻岳明远开车,林芝陪同,把岳江河送往医院。
因为走的匆忙,岳明远手机没电关机了,林芝也只来得及把背包带上,手机都遗落在了沙发上。
结果送到医院,各种抢救都上上了,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岳江河就这样很突然的去了......
岳明远在医院里做各种善后,联系殡仪馆,因为岳家的祖坟在津市,所以还要先带回津市,然后再做安排。
林芝回来收拾岳江河的衣物,岳江河早在上次住院回来后,就备下了自己去时要穿的衣服,岳江河的东西并不多。
一个箱子就把岳江河的东西全部装完了,林芝带着箱子,岳骄阳在一旁陪伴着,俩人一起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殡仪馆的人也到了,岳江河先被带回了殡仪馆,待到工作人员给他换好衣物,化妆美容后,装入了水晶棺中。
岳明远开车带着岳骄阳和林芝,在前边带路,殡仪馆的车子跟在后边,一路往津市开去。
回到了津市后,设置灵堂,通知亲朋好友,以供吊唁。
岳明远并没有通知陈邦瑞,所以他也是在次日才知道,陈老爷子就在岳江河走的那个晚上也去了。
岳明远想到岳江河死之前的胡言乱语,心里不由感慨万千,那一刻,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是岳江河所对不起的那些人们。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人死如灯灭,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在继续生活。
吴曼芳带着陈浩轩要住进曾经陈邦瑞为李荷花购买的房子中去。
“妈,这里是你的家,你去外边住,大家会说我这个儿子不孝,父亲刚去世,就把母亲赶出家门,让母亲单独出去过。”陈邦瑞阻拦道。
“名声,名声,又是名声,为了这两个字,你害死了你的父亲,现在还想来害死我不成。”吴曼芳那充满了愤怒,悔恨,伤心的语气,交织在一起,让陈邦瑞心头一震。
“扑通”一声,陈邦瑞跪了下来,“母亲,是儿子不孝,您老人家别生气了,我已经没有了父亲,我不能再没有你了。”陈邦瑞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人只有失去之后才会后悔,才会悔恨,陈邦瑞就是非常典型的代表,他这一辈子,事后后悔的事情太多了。
当初失去了万晴,心心念念那样久,结果后来万晴出现,就是各种嫌弃。
现在陈老爷子去世了,他才知道,原来有父母在,他才是个孩子,无论什么事情,父亲都一直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谋取前程。
然而,现在父亲不在了,他再也没有那个能帮他打点关系那个人了,一瞬间,陈邦瑞也老了很多。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你选择吧,是让我去那边住还是回海市。”吴曼芳去意已决。
“妈,住在这里不好吗?”陈邦瑞苦苦哀求。
望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吴曼芳眼中早已经没有了包容和爱意,有的只是陌生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