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昊玄宗

昊玄宗,神州第二大修仙宗門,最早建立於天琉山山頂,現今的昊玄宗除了天琉山外,還涵蓋了周圍四座山峰,分別為冽泉次峰、霧迷東峰、墨竹西峰、千鳶南峰。由於昊玄宗每年會定期舉辦活動,久而久之吸引不少人慕名前來,故在山腳下就形成了村莊聚落——天琉城,數百年來其規模也不斷擴大,甚至成為神州大陸的第二大城,僅次於當今皇城——明煌城。

昊玄宗以天琉山一脈為首,現今宗主為「琉璃仙尊——南宮紫」,與兩位長老,分別為財長老「金元鑫」、刑長老「南宮玉」;其次為冽泉峰,首座為「沈海」與其妻子「南宮燕」。

剩下分別為霧迷東峰,首座為「獨孤殤」、墨竹西峰,首座為「墨仙尊——洛宇墨」、千鳶南峰,首座為「端木燕翎」,各峰之間平日裡雖是同氣連枝,但在某些情況下也會各自較勁。

天琉山一脈為昊玄仙尊親自建立,由下至上,共分為九層,是以九重天塔的概念所建,每一層為一個平台有著不同的建築,而每一層之間相距八十一級台階。

最底層的外門弟子房,由青瓦磚所造,第八層為外門修練場,這兩層是外門弟子主要活動的區域。第七層為內門弟子房,紅瓦磚所造,第六層為內門修煉場,這兩層是內門弟子主要活動的區域。第五層為藏書閣與突破台,第四層為靈藥田與煉丹房,第三層便是主殿「昊玄殿」所在。

昊玄殿主要由三個區域構成,爬上台階後會先到殿前廣場,接著是外道觀,以及最後是深處的內道觀,而內道觀中有座「天池」,承接第二層所傾瀉而下的靈水。

上方的兩層便是昊玄仙尊的洞府所在,這兩層並非建於天琉山,而是懸於其上,第二層為洞府入口以天梯接連著天琉山,爬上天梯後是一座廣闊的水池平台,而東、南、西、北四方建有四座巍峨的武神石像,手上分別捧著四樣極品法寶——「洛水珠」、「次元鏡」、「浮空柱」、「殺生石」,這四樣法寶,建構成整個昊玄仙尊洞府,而在中央有座圓形高台佇立著一扇門,那便是入口。

最上方第一層就是昊玄仙尊洞府的主要所在地,為當年昊玄仙尊「李天昊」所閉關飛升之地,現今存放祂所遺留下的機緣。

然而相傳在昊玄仙尊飛升之前,祂深怕日後洞府會為昊玄宗引來禍事,便設下雙重保險,先是施加禁制,限制只有「煉元境」仙修才能進入,而煉元境仙修若是硬闖,則會被門口武神石像給擊退,以此來防止闖入者。

三人進到城內,天琉城內一如往常熱鬧,各式各樣的攤商與叫賣聲此起彼落,市井之氣十分濃厚,很難讓人聯想到修仙大宗——昊玄宗就在離這不遠的山頂上,這時他們三人路過一間客棧,聽到店小二正與攤商老闆聊天。

「今年昊玄宗舉辦的五峰大試,聽說萬法天宗也會派人參加,到時候應該會很熱鬧吧?」

「可不是嘛!今年可是破例讓外宗弟子入試,肯定很多人會來天琉城!」

「那我可要多備一些貨,怕到時候不夠賣啊!」

「我們這客棧的房間早早就被全包了。」

「這麼豪氣?那到時候我就在這附近做個小買賣,你可要多關照關照。」

聽到他們的對話,歐陽少辰臉色一沉問道:「宗主還是決定讓其他宗門參加五峰大試?」

韓洛瑤點點頭回答道:「對啊!除了我們與千鳶峰之外,其他三峰都贊成宗主此次提案,沈師伯原本也是堅決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同意了。這次還不只是萬法天宗,我聽說道宗與武劍宗也都會派人上山。」

歐陽少辰若有所思地說道:「若真是如此,我們也該趁早準備,」他加快了腳步,在前方喊道:「走吧!我們快回去。」

韓洛瑤追了上去,突然拉住歐陽少辰,眨著眼睛看著他說道:「大師兄等一下!我想買個東西再回去,可以陪我去那邊看看嗎?」

歐陽少辰心裡有些著急,說道:「就讓律川陪妳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回去稟報師尊。」說完,他便繼續往前走去。

沈律川晃著舉起的右手說道:「我我我!讓我陪妳去吧!師姐要買什麼啊?」

韓洛瑤看著走遠的歐陽少辰,心裡有些失落,說道:「那我還是不買了,先回去好了。」隨即,她又追上歐陽少辰,留下滿臉茫然的沈律川待在原地。

被拋在後方的沈律川,呆呆地說道:「師姐?」回過神後,他也快步追上兩人。

歐陽少辰看見兩人又跟上來,疑惑地問道:「你們不是要去買東西?」

韓洛瑤故作鬼臉地說道:「我怕到時候被罰啦」

此時三人剛好來到山上步道前,歐陽少辰便接著說道:「那好,我們準備上山!」話說完歐陽少辰運起內化靈氣,將靈氣注入腿部,一瞬間就爬上幾百台階,不到兩炷香的時間,他已經爬上千丈高的冽泉次峰,接著往西邊疾行,約莫半炷香就回到墨竹峰主殿。

隨即韓洛瑤也跟在他後面回到了主殿,而兩人就在主殿等了又等,才終於看到姍姍來遲的沈律川。

墨竹峰為昊玄宗的第二高峰,與冽泉峰一東一西,山上主要盛產「墨竹」因而得名,墨仙尊——洛宇墨便是第一任首座,也是五峰中最年輕的分支,弟子數少而建設也較為簡約。

歐陽少辰看著氣喘吁吁的沈律川說道:「律川,我這趟下山那麼久,你還是完全沒長進!」

沈律川上接不接下氣,完全答不上話:「呼呼我那」

歐陽少辰繼續說道:「好!決定私自下山地處罰了!明早你們就好好爬山,只要來回五十趟就好。」

沈律川氣都還沒喘完,著急的想反駁道:「阿呼師兄你剛不是說不用呼處罰」

歐陽少辰不等沈律川說完,接著說道:「我們墨竹峰的事,當然就不用勞煩刑長老了。」

韓洛瑤氣呼呼地說道:「好你個歐陽少辰,哼!人家是擔心你才跑下山找你,你居然敢罰我?我要去找我爹!」

殿內突然傳出的男聲,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洛瑤師妹,就算是你爹也管不到我們墨竹峰的啊。」

韓洛瑤突然覺得背脊發涼,聲音抖抖地說道:「洛師兄」

男人從殿內走了出來,只見他腳步沉穩,身形渾實,褐色短髮,穿著與他們三人同款服飾。

歐陽少辰見到他,立刻問道:「子銘,師尊還在後山嗎?」

洛子銘回應道:「是的,師尊在後山石窟。」

歐陽少辰說道:「好!那我先去找師尊,就勞煩你幫我盯著他們。」交代完,往後山走去。

洛子銘恭敬地回應道:「沒問題,大師兄請。」

韓洛瑤用力跺腳「哼!」氣呼呼地轉身離開了主殿。

洛子銘微笑看著氣喘吁吁的沈律川,說道:「快回去休息吧!明早寅時來正殿集合。」

沈律川連氣都還沒喘過來,勉強回應道:「是二師兄真是倒楣」之後便拖著身體蹣跚地離開。

歐陽少辰獨自走往後山,雖然知道五峰大試即將開始,但他心裡面始終牽掛著尋找葉凡的事情,現在他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洛宇墨,希望他能知道陸吾的來歷,從而發現一絲絲線索。

就這樣他抱持希望來到後山石窟,歐陽少辰先是朝石窟內叫喚了一聲:「師尊!」

渾厚低沉的嗓音,從石窟內傳出:「回來了?此行可有收穫?」

聽到師尊的提問,歐陽少辰也提出疑問,問道:「您知道葉晨前輩在葉村?」

洛宇墨淡淡地回答道:「緣由天定。他在與不在有何區別?總有一天你必然會遇見他。」

「葉晨前輩,他」

歐陽少辰把這趟下山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洛宇墨,順便向他詢問關於陸吾的訊息。

聽完歐陽少辰的形容,洛宇墨馬上明白陸吾是當年與昊玄仙尊一同飛升的開明獸族,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還有後代留存於人間,此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中蔓延。

而洛宇墨也從歐陽少辰的敘述中聽出他心裡的恨意,便說道:「少辰,仇恨會蒙蔽心性,你不彷試著將內心的疑問說出來。」

然而歐陽少辰卻支支吾吾,道:「師尊我」

兩人沉默許久,洛宇墨緩緩從石窟中走了出來,他先是走到歐陽少辰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找人的事,為師記住了。」

只見洛宇墨身穿一席白袍,滿頭白髮梳於後杓,相貌清秀卻氣度不凡,擁褐色眼珠卻如泉水般清澈,上方勾勒著兩彎眉,腰間配著酒壺,走起來路其步伐蒼勁有力。

緊接著洛宇墨轉身,指著不遠處的石桌說道:「來吧,過來陪為師坐坐。」此時歐陽少辰靜靜地看著洛宇墨,表情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

洛宇墨見歐陽少辰遲遲沒有動作,又說道:「你這表情是怎麼了?太久沒看到為師了嗎?過來陪我喝杯茶吧。」

聽到師尊再次邀請,歐陽少辰連忙回答道:「是。」回答完,他隨著洛宇墨走到石桌處坐下。

這時他注意到石桌上有一盤圍棋殘局,看著棋局,他下意識思考著破局之法,但左思右想卻總是陷入死局,更讓人納悶的是,此盤殘局無論走黑子或白子均無法獲勝。

此時正泡著茶的洛宇墨看到歐陽少辰的神情,他開口問道:「如何,想通了嗎?」

歐陽少辰遲疑片刻,緩緩地回應道:「弟子不明白。」

聽見歐陽少辰的回答,洛宇墨舉起茶壺,倒了兩杯茶,說道:「不急,那就再想想。」

兩人相對而坐,洛宇墨緩緩將倒滿的茶杯遞給歐陽少辰,自己也拿起來品了一口,而歐陽少辰則是專注於棋盤上的黑白,左思右想呢喃道:「總是死局?無論黑白。」

洛宇墨繼續倒了杯茶,說道:「再想。」

歐陽少辰逐漸陷入思考,但他的心卻遲遲無法平靜,反而是越來越焦躁,這段期間洛宇墨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洛宇墨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說道:「少辰,你且聽我講個故事,聽完再好好思考吧。」

懊惱的歐陽少辰,回應道:「師尊恕少辰愚鈍」

洛宇墨將桌上冷掉的茶,遞給歐陽少辰說道:「沒事,為師只是想跟你講故事,來你先喝杯茶吧。」

突然間,天空中數片白雲朝著石窟匯集,從雲層裡傳來一聲聲豪邁地笑聲:「哈哈哈哈!洛宇墨,別來無恙啊?」

兩人的對話與思緒,均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歐陽少辰疑惑地問道:「師尊?」

只見白雲越靠越近,就在匯集之處有一人影緩緩從天而降,歐陽少辰略觀此人,滿頭白髮蓄白長鬍,一臉祥和卻不失威嚴,如黑琉璃般清明的眼睛,眉宇間有著尊貴和傲氣,體態健壯,身著黃色錦衣,以金絲繡了一條五爪金蟒,全身散發出特殊的王族氣息。

洛宇墨看著來人,不慌不忙地調侃道:「段大哥,是什麼風把你這片雲吹了過來?」

來人語氣爽朗地笑著回應道:「當然是為五峰大試而來,順路探訪老友你啊!哈哈哈。」

洛宇墨訝異地問道:「這次您也會來?」

來人嘆著氣,滿臉無奈抱怨道:「唉還不是父王交代我照顧那群小娃兒,否則我哪有如此閒情逸致。」

洛宇墨聽到他這樣說,一臉懷疑地說道:「喔?原來如此,那可真是辛苦您了。」

這時一旁的歐陽少辰,刻意壓低音量問道:「師尊,他是誰?」

洛宇墨語氣鄭重地介紹道:「這位?他是現任萬法天宗的宗主——白帝仙尊,段延溪!」

「原來是白帝仙尊!晚輩歐陽少辰,見過前輩。」歐陽少辰將雙手高舉致額前,致上而下行禮。

段延溪拍著歐陽少辰的肩膀說道:「哈哈,你就是洛老弟的大弟子?不錯!真不錯!」

這時段延溪瞥見桌上的殘局,意會到兩人正在談論地事情,他也不嫌尷尬的直接說道:「你們有事再聊?那吾就不打擾了,待五峰大試再見吧!」

此時墨宇洛倒了一杯茶,客氣地問道:「沒事,我與徒弟喝茶。段大哥是否也來杯?」

段延溪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說道:「吾就是來打個招呼,待五峰大試過後再討你這杯茶喝吧。」

說完,便乘著白雲飛離了後山。

待段延溪離開後,洛宇墨看著眼前的棋局,對著歐陽少辰說道:「我們回到正題吧。」

歐陽少辰試著平復心情,答道:「是」

此刻,兩人將注意力回到石桌的棋盤上,一樣的白子、一樣的黑子、一樣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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