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下雨的‘雨’怎么写啊?”
韩子歌放下手里的书,在陈阳递过来的纸上写下了个‘雨’字。
陈阳看着白纸上的字:“原来雨字这样写啊。”
然后韩子歌便看着陈阳回到一旁的桌子上开始临摹他方才写的写。起初听他说要识字学练书,韩子歌很是惊讶。以前姐姐有好心的提议让他们学习字,陈阳是跑的最快的那个,还总说着,他不识字也活这么大了,学了也没用。
是以,他昨天说要习字时,他开始是惊讶后来也没有当回事,只怕他是闷在府里太无聊,随便找个事打发打发时间。
可是看着陈阳这副认真模样倒不是学着玩玩的?从早晨开始,除了用早膳,他跟他在书房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了。
陈阳将韩子歌写给他的字,临摹了几十遍以后,满意的放到一边,又拿起身边的空白纸走到桌前,“子歌,那个……”
“陈大哥,你想学什么字,一次性说几个,别一个一个的问,我也还要看书的。”韩子歌有些不耐烦了,从早晨开始,他便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陈阳干笑了几声,“我怕一次性问多了到时候放到一起,也都分不清了。”
韩子歌认真的看着陈阳,“那就问你真正想学的。”
“我当然是全都想学了,我一个字也不认识,现在就想着先识点字。”陈阳讨好的看着韩子歌:“你教哥识字,哥给你买好东西。”
“我不是小孩子。”韩子歌看着陈阳,“而且我姐姐给我的零用钱比你的月例还多。”
陈阳脸上笑意褪尽,“你这孩子,一点也不可爱。”下一刻却又是一副讨好模样,“那个,宁愿的宁字怎么写啊?”
看着韩子歌盯着自己,陈阳下意识的解释道,“就突然想到这个词了,要不你把这两个字都教我?两个字一交,我应该不会弄错的。”#$&
韩子歌叹了口气,拿过陈阳手里的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推到陈阳面前,“给。”
陈阳拿起纸,看着上面三个字,第二个是刚才学的‘雨’字,可是另两个他并不认识,“这都是什么字啊?”
“裴姐姐的名字。”韩子歌抬头,“裴姐姐的凝不是宁静的宁,是我写给你的这个。”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纸上的字,读了一遍,“裴、雨、凝。”
一股热气直冲脑门,陈阳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脸烫的吓人,唯一庆幸的是,他黑,脸红了也看不出来,只是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一下子就被这么一个小孩子看穿,陈阳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没,子歌,我没,我……”%&(&
“你从早上不就开始想问裴姐姐的名字怎么写了吗?”韩子歌平静的看着陈阳,“要不然你早上为什么要问我‘陪你一起’的‘陪’怎么写?”说着不记提醒一句,“哦,对了,裴姐姐的裴也不是‘陪伴’的‘陪’”说着指了指方才他下的字,“是这个裴。”
陈阳闻言,诧异的瞪着眼睛,“你从早上就知道我……我……”后面的话陈阳有些不好意思说。
韩子歌点头:“你问我‘陪伴’的陪时我就猜到了。”
他一早说想要学字,他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学习,可是后来他那样小心翼翼试探,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韩子歌看着陈阳,其实陈大歌这个人真的是一点也不难猜,也难怪姐姐以前说他只能做士兵做不了将军。
“那,那你早上不教我?”他怎么感觉这个小子好像要耍他?
“你不问我怎么教。”
陈阳咬牙,“那我现在也没问,你怎么就教我了呢?!”
“因为我没时间再陪着你磨叽,陈大哥,平时看你一副爽快的样子,想到你还有这么磨叽的时候,都一天了还不敢问。”韩子歌略带嫌弃,“好了我已经教你了,你先去一边慢慢的临摹吧,我要看书了。姐夫说晚上回来要提问的。”
平时里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不过是问个名字却这般的胆小。
陈阳这下肯定自己被耍了,这小子完全在戏弄他嘛。一低头看了看纸上的三个字,却又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心里的确是这样的心思。
“那个,子歌,这件事……”陈阳犹豫了良久,难以启齿般的开口。
“我不会跟别人说的。”韩子歌头也未抬的回答。
陈阳不自在的道,“人小鬼大,这么聪明做什么。”说着拿着手里的纸回到桌边。
看着纸上的三个字,陈阳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真好看。”她的名字即好听字又好看。
“好看是因为我写的好看。”
陈阳抬头瞪了眼看书的韩子歌:“你这小子,好好的看你的书。”
韩子歌耸耸肩没做回答。
陈阳拿起桌上笔开始一遍一遍的临摹。
“子歌,陈阳,用晚膳了。”雪阡这里走了进来。
陈阳吓的连忙扔下笔,整人扑到桌上,半个身子遮着方才临摹的纸张,一脸紧张的瞪着雪阡,“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韩子歌将书合上放好,好心的提醒陈阳,“因为门没关。”
雪阡点头,“是啊,我一推就开了,你这是做什么?”见陈阳奋力的想要藏着什么,雪阡略好奇道,“藏着什么东西呢?”
陈阳连连摇头,“没,没藏什么东西。”
“是他临摹的字,他觉得丑不好意思让雪阡姐姐看到呢。”韩子歌走到雪阡的身边,“雪阡姐姐,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处理处理他写的那些字。”
雪阡看了眼陈阳也不继续追问,男子的那点自尊心她还是懂的,“行,那我们先去,你也快点过来,天气冷了饿菜冷的快。”后面一句自然是对陈阳说的。
陈阳等头,“很快就来。”
待确定两人离开后,陈阳才起身,“子歌这小子还挺讲义气,唉呀!”收拾写的纸张时才发现,写着裴雨凝名字的纸张被他随手扔的笔上的墨弄脏了。他拿起纸张保贵的放到嘴边吹了吹,还好还好,还好这三个字没有弄脏,还能看得清楚。
陈阳将他练的那些纸张收起来跟废弃的纸放到一起,明日自然有人会来收。
将韩子歌写的带着裴雨凝名字的纸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放到胸前,然后满意的拍拍胸口才离开书房。
饭桌上,凌崎问:“陈阳,怎么样,今天跟子歌学的怎么样?都学什么了?”
陈阳打着哈哈,“没学什么,就学了几个字。”
“一天了,你的名字应该是学会了吧。”凌崎随口问了一句。
“不会。”陈阳说。
凌崎看着陈阳,一副儒子不可教模样,“你的名字那么简单,居然不会写?”
韩子歌说了句,“他没学他的名字。”
“啊?”凌崎问,“学字不是一般先学自己所名字吗?你没学这个,一天都学了哪些字?”
“随便学学。”陈阳埋头吃饭,有些懊悔,他怎么就忘记让子歌教他名字了呢,尽学了一堆没用的。
白成岳看了眼凌崎,又看了眼陈阳,最后看着夜沧辰道:“方才卓大人让他身边的人来送了口信,说驸马爷晚上让你去一趟。”
夜沧辰听后说,“应该是皇兄那边的消息。”
“那就是,我们很快就不用天天躲着了?!”凌崎期待的看向夜沧辰:“他应该是拿到天下兵符了,只要有了天下兵符我们便能反击回皇宫里了。”
夜沧辰这个时候也不确定,只不过定然是跟这件事相关的事:“去了才知道。”
“那你快去。”凌崎说,“天天呆在这个院子里什么都不能做简直跟做牢一般发,太难受了。比起这个还不如回边关打仗呢。”
“陈阳。”韩墨卿突然出声叫住陈阳。
一个桌子上人的眼神同时落在韩墨卿的身上。
陈阳抬头看着韩墨卿等着她的后话,至从那天她大骂过他以后,陈阳便有些不敢面对韩墨卿,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些……害怕?
“雨凝已经没事了。”
“啊?哦。”陈阳点头,“我,我知道了。”这件事不是昨天就说过了吗?
韩墨卿看着陈阳道,“所以,你心里不必有任何的愧疚,也不无需想着要去报恩或者补偿。雨凝这么不是为了你,而是我。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在卓府看到你,没知道你是王爷身边的人,便不会那样做。”
陈阳回视着韩墨卿,似懂非懂的点头:“我,我知道。”
韩墨卿放下手里的碗筷:“那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阳疑惑的看着韩墨卿,“意思?我,我懂。”
懂?看他这副样了了,懂才怪。韩墨卿打算说的更清楚一些,“我的意思是……”
韩墨卿刚出声,夜沧辰的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韩墨卿转头看着夜沧辰,夜沧辰微摇了摇头。
韩墨卿犹豫的看着夜沧辰,最后终是对陈阳摇了摇头,“没什么,吃饭吧。”随后起身:“我吃过了,先去休息了。”
雪阡扶着韩墨卿离开。
直到韩墨卿离开后,陈阳才一脸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向天,“老大,王妃是什么意思啊?”
向天看着他这个粗神经的兄弟,以前只会抢劫吃饭睡觉,后来他们跟了夜王你了,他就只会上战场吃饭睡觉,天天嚷着娶媳妇却连人情事故都不懂,“我也不知道。”
陈阳便将眼神看向凌崎,对方也是摇摇头,他又换一个,一圈下来也没人知道。
“你们都不知道啊?那算了,我们继续吃饭吧,今天的饭菜真不错。”
凌崎在心里叹息,其实做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也挺幸福的,整天脑子里就只放得下自己的那几件事,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也不关注,你的拐弯抹角他也不知道,这种人除非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你不要对裴雨凝有不该有的心思,那不是你能想的,”否则他是一辈子也不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幸福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