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泽被她突如其来的反问问的愣了个神,韩墨卿又道,“太子殿下,要求皇上赐死我吗?”
夜子泽回过神来,怒视着韩墨卿:“你这般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你夜王妃的身份罢了,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什么身份都是无用的。”
他自然不会让她死,他还没有得到她,怎么能轻易的就让她死呢。
韩墨卿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这般有侍无恐不也是因为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
“你!”论耍嘴皮子,夜子泽是说不过韩墨卿的,他转身对夜帝道:“父皇,无论如何,方才她已经承认了蒋侧妃的死与她有关。”
这便是承认了?夜后看着夜子泽,为达目的连理智都没了?
夜帝眉头微皱,“夜王妃,你可是承认了?”
韩墨卿反问,“承认什么?”
这孩子,居然还跟他闹起脾气来,“太子殿下说你方才这是承认了,蒋侧妃的死与你有关。”
“既然太子殿下一手咬定,蒋侧妃的死与臣妇有关,那么臣妇想问太子殿下一句,蒋侧妃是因何而死?”韩墨卿问。
其实这个问题,在场的人也都想知道,蒋蕴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夜帝问向夜子泽,“太子,蒋侧妃的死因是什么?”
夜子泽略有些为难:“父皇,这个儿臣也不知。”
夜后闻言语带不悦,“死因都不知道便将这样的罪责推到夜王妃的身上,太子殿下做事还真是依性而行啊。”#$&
夜子泽道,“皇后娘娘误会了,也不算是儿臣不知道,而是太医也说,死因不明。只是,这人从太子府里被带走的时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什么事也没有,去了一趟韩府后,回来第二日一早就去了,若说这跟韩府没关系,也着实说不过去吧。”
这也是夜子泽最恼恨的地方,哪怕是因为韩墨卿用刑过度而死,他此时也能理直气壮一些。
“原来,太子殿下竟是靠着这个定我的罪的。”韩墨卿说着,突然面色一个阴沉,眼眸里厉色尽显,“没有半点证据便想将这个罪名定在我的身上,太子殿下,恕我直言,你太过天真了。”
夜子泽没想到,韩墨卿在父皇的面前竟然敢这般大放厥词,“夜王妃,你虽然应我一声皇婶,可也要记着我与你的身份!”
韩墨卿冷声道:“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我才会还你一个活着的蒋侧妃。”%&(&
“韩墨卿!”
韩墨卿声音也变的更冷,“太子殿下!你的蒋侧妃,抓走我的弟弟妹妹,一个现在卧床不起,一个下落不明。你觉得,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她关了我家人几天,我便关了她几天。现在还给你了,人没了,没有任何的证据,你便闹出这一番闹剧,意图将这罪名栽到我的身上,我又要有何反应?你说,蒋侧妃的死是我造成的。我倒怀疑,是你故意在我这里接走了蒋侧妃,之后亲手了结了再将这件事推到我的身上来。”
夜子泽见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气的面色铁青,“韩墨卿,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太子殿下,此刻不也是血口喷人。”韩墨卿回视。
这个韩墨卿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这般的硬气!
韩墨卿看向夜帝,对他恭敬的施一个礼,“皇上,太子殿下说蒋侧妃的死与臣妇有关,拿出证据臣妇任凭处置,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就这么随口推说,臣妇自是不可能认的。臣妇府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若是太子殿下没其他的证据,请恕臣妇要回府了。”
这件事确实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夜子泽并不想让韩墨卿这般轻易的脱身,“确实,我拿不出证据证明蒋侧妃的死跟你有关,那么,你能拿出蒋侧妃的死跟你无关的证据吗?她是从你府里离开后,才死的,难道你不要证明一下?”
柳贵妃闻言,忙附和道,“对对对,太子殿下说的对。你说太子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件事跟你有关,那么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件事跟你无关啊?”
韩墨卿抬首,看着柳贵妃,“臣妇,为何要证明?”
为何要证明?这……
柳贵妃愣了下,忙道,“你不能证明这件事跟你无关,那便是与你有关。”
“臣妇可从来没否认过这件事与臣妇无关不是吗?”韩墨卿说。
这……这是什么意思?柳贵妃眉头紧锁,这个韩墨卿为何她是越来越看不懂。
夜子泽不耐道,“韩墨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方才说蒋侧妃的死跟你无关,现在又说这件事跟你有关?你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韩墨卿并不理会夜子泽,只看着夜帝道,“皇上,方才太子殿下说蒋侧妃的死因不明。所以臣妇才觉得,或许蒋侧妃的死当真跟臣妇有关系。毕竟臣妇也囚禁了她几天,还用了些手段,或许有可能是她没承受的了就这么去了。当然这一切只是或许,因为太子殿下也说了,死因不明。那么就代表着,这蒋侧妃的死有可能跟臣妇有关,也有可能没有。”
那么这件事,就变成了莫须有,死棋!
夜帝微眯着眼睛看着韩墨卿,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韩墨卿是故意引导着子泽将事情一步一步的引导的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是王妃,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能轻易的动她。
她好似是故意的,故意将事情变成这样。
给子泽一点希望,能找到这件事是她做的希望,可另一方面却又一点希望也不给他,因为子泽根本找不到证据。
总而言情,就是让子泽有心无力,明明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却是无计于施。
韩墨卿看向夜子泽道,“我并不需要证明蒋侧妃的死与我无关,因为你根本没办法证明蒋侧妃的死与我有关。只有当你有证据证明了她的死与我有关,我才需要找证据来洗脱我的嫌疑,现在……并不需要。”
就现在这样的局面,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韩墨卿看着夜子泽,嘴角轻扯出一个微不可见的讥讽,嘴唇轻启,无声道,“你-能-拿-我-怎-么-办?”
夜子泽双拳紧握,这一刻他若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就当真是蠢货了!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却真的不能拿她怎么办!
可恶!
韩墨卿转头看向蒋建与戚无暇道,“蒋大夫,蒋夫人,囚禁蒋侧妃这件事是因为什么,你们也知道,我不会道歉。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你们句实话,蒋侧妃有这样的下场,我是很开心的,只不过有些可惜,不是我亲自动的手。”
“夜王妃!”夜帝浑厚的声音里带着不悦,这个孩子太大胆了,在这样场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墨卿闻言,跪地,“臣妇半胆了,只不过,臣妇还是有话要说。”
夜帝面色有些不悦,她还要说什么?现在这局面对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还要说什么不符合场合的话。
这性子怎么跟皇弟一样一样的,拦都拦不住,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恩,这个时候,我们的夜帝忘记了,他跟夜沧辰也是一家人的事实。
韩墨卿跪在地上,抬起头,“臣妇虽是一人在府中,但却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任何伤害王府,以及臣妇任何一个亲人的事情。例来都有句话,叫仗势欺人,若是蒋侧妃不是太子殿下的侧妃,臣妇不会这般轻易的交还给太子殿下。而会仗着夜王爷的势,早就让她死在夜王爷府了。之后,若是再有任何人再欺负夜王爷里的任何一个人,臣妇自然也不会善罢干休!”
是的,这是一种无礼的警告,不只是对夜子泽的,还有对夜帝的。
她在告诉夜帝,她是夜沧辰的手心里的宝,是夜沧辰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就算看在夜沧辰的面子上,他也要偏帮着她。
夜帝不在意她,但是不可能不在意他自小养大的亲弟弟。就算是为了夜沧辰,他也不可能会让她有事。而她也是在提醒着夜子泽跟柳贵妃这件事。若是他们识相点,便就安份一点,不要再妄想对自己下手。
“臣妇只想安稳的过日子,安静的等着夫君凯旋而归,不想招惹任何的麻烦,但若是有麻烦找来,臣妇也不是一个怕事之人。别人给一百,我还一千,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夜帝面色表情,声音也平静的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即使是朕?”
韩墨卿直视夜帝:“任何人。”
夜帝眸色慢慢阴沉,这意思是,他若是现在下令惩罚了她,她还想抗旨不成?
一边的夜云岚看着夜帝的脸色心里有些急,墨卿这孩子这个时候钻什么牛角尖,居然跟皇兄出这样的话来。她跟皇兄服软一下,这件事便是什么也没有了,可偏偏怎么还跟皇兄对上了?
韩墨卿说这样的话,完全是因为心里的怒气。子歌跟子莹因为她,现在变成这样的情况,罪魁祸首死了她却还要被质问。即使她明白这里面牵扯着朝局,牵扯着太多无法说清的权势交错,她明白但是并不接受。
在她的眼里,任何伤害她亲人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