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宫内。
朱标带着朱宇、朱棡、朱棣先是向马皇后辞别,马皇后看着几人长大,虽然心中也不舍,但也不得不放几人离开,干脆便不再送几人。
于是出宫的路上。
朱标也不禁边快走便吩咐:“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可千万牢记父皇说的话,等到了任上之后,务必要恪守朝廷律令,谨慎统兵!
凡有事,一定要多向父皇请示,万万不可擅权,万万不可欺压当地的官服和百姓,尤其那些百姓,可就是咱大明王朝的根基,也万万不可贪图钱财和女色。”
朱宇认真点头。
朱棣也不由点头道:“大哥放心吧,就这点事,你还来三个万万,我们都知道了。”
朱标再不由一叹:“往后可是天高皇帝远呐,自古以来,边关万里,藩王自专,等你们一旦到了任上,把王旗一竖,可就没有人敢管你们了,全靠你们自己自重。
而且,唉!这个我也不好说,到时恐怕就会有天下的人才云集,向着你们身边靠拢。”
明显朱标不好说的是,这父皇的秘密立储制,却也给了许多人幻想,尤其是天下那些没考中进士的读书人,以及一些想进入朝廷的武人。
那李善长不就是没有考中进士,却因为选了父皇一个明主,如今成为大明王朝的宰相么?这天下士子不知我等兄弟哪一个为太子,自然就会押注般的站队。
到时啊,有往二弟你那里去的,也有往三弟、四弟你们那里去的,你们本就是一地藩王,而也有权利组建幕府,这将来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是太子,我等兄弟希望能像二伯和父皇一样吧。
朱棡也不由似乎有所悟的点点头道:“大哥,我们记住了,你回去吧。”
朱标再忍不住:“唉!我再送送你们。”
朱棡继续:“不必了,大哥你赶快回去吧,父皇还等着你回禀呢。”
如此自己占一地为王的机会,在金陵城不会争也不敢争太子之位,但离开金陵城之后,几人又会不会争?却就说不一定了。
因为就连朱斌都说不好,朱斌原本说的秘密立储制,是让这些王爷都不出金陵,但却忘了说出来,朱元璋则又自己发挥,怎么能让着大明王朝的下一代卧龙成长起来?
谁又是真龙?谁又是卧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那李善长、胡惟庸等朝廷百官猜测之下,暗中又怎会不接触几位皇子王爷?只怕也会分开下注,每位王爷皇子身边都安排一人,哪怕就是看门的仆役。
接着三人也不由一起一礼道:“大哥保重。”
朱标同样一礼:“二弟、三弟、四弟也多保重。”
然而不想几人刚转身离开。
朱标却又叫住朱宇道:“哎!二弟,先等一下。”
朱宇也赶忙停下,再返回道:“大哥,不知大哥还有何吩咐?”
朱标一脸兄弟情深道:“二弟,大哥想再送送你,单独送你。”
朱宇也认真跟着道:“大哥。”
接着朱标便边走边再次道:“二弟啊,这西岸、太原、大都三座重镇,却数大都最为要紧。为什么呢?因为一它是前朝都城,城廓雄伟,最富帝王之气。”
朱宇认真的听着。
朱标继续道:“去年,二伯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父皇派我巡查了这三地,曾想把大都更名为北京,然后再做一下扩建,立为咱大明王朝的都城。
但因为金陵城朝廷淮西那些文臣武将,都不愿意迁都离开这金陵,这金陵距离淮西近啊,父皇也没有办法,只好暂缓迁都。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那大都将来会是咱大明的都城。”
朱标微微一顿。
明显朱宇也听懂了,要是如此的话,准确留在都城的却是两个皇子,即大哥皇长子留在眼下的都城金陵,自己则留在未来的都城大都北京。
而且自己在北京,不仅可以统兵,还可以建立自己的幕府,建立自己的势力,那么这父皇秘密立的太子,似乎就已经有点痕迹了。
仿佛在说,不是大哥我,就是二弟你,如果是立三弟、四弟的话,不管是立谁,都应该是将其藩地放在未来都城的大都北京。
并且父皇早就已经说过,二弟你跟大哥我,还有三弟、四弟,甚至是五弟,都有平等机会为太子的,只看个人才能,而不按长幼顺序。
于是朱宇听着,却也不好搭话,只能安静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标一顿,却又继续道:“同时大都,也是防御漠北的要地,我中原大地燕赵却是多慷慨悲歌之士。那里民心强悍,壮士勇于征战,朝廷近三分之一精兵,都驻守在大都周围三省。
这些年,父皇虽然没有向北征伐,却是因为我大明的疆域实在太大了,南到万里之外的南疆大陆,那里甚至是另一个大明,东又到二伯收复的夏威夷省。
还有周边这些属国,父皇却是因为忙不过来,这漠北之地,我有感觉,总有一天父皇会发兵征伐的,不过是现在那王保保正跟莫斯科公国打着。
而父皇也不得不小心,万一那王保保、铁锅跟莫斯科公国联合在一起了呢?
所以,父皇能将这么一个关键之地交给二弟你,说明父皇不仅格外疼爱二弟你,也是很看中二弟你。”
同样仿佛在说,如果大哥我没猜错的话,根据父皇跟二伯的感情,以及平时你的表现,二弟你极有可能就是咱大明的太子啊!而并非留在金陵的我。
朱宇自也能听懂,但一切没有揭晓之前,就是听懂也要装作没听懂,只能轻点下头,承认大哥说的没错。
皇父平时对自己的确很疼爱,好像是对父亲的愧疚,或者是对父亲的兄弟感情,无处表现出来之下,便都干脆弥补到自己身上了一般。
仿佛看到自己,就会想起父亲将那最后的十三粒米都给了皇父,真正父亲对皇父无私的兄弟感情,便全弥补到了自己身上。
却是除了点点头外,也不能有其他的表示了。
朱标也不禁一叹,再次道:“说真的,大哥我真羡慕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可以离开这京城。在这里,万事却都得小心谨慎,就连说句话都要再三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