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实在尴尬啊,她们说的都是“人尽皆知”,她能怎么说?人家定郡王妃坦坦荡荡,她的嫡亲妯娌却摆明一副输不起的小家子气模样,真叫她看不上!
你输不起就别嘴贱啊,输不起你挑什么事啊?只许你说别人,不让别人说你啊?也不看看你面对的是谁!
你只是宁王府二少夫人,人家可是册封的定郡王妃!
且人家又是嫂子,你是弟妹。
从哪儿来说都不占理。
就这,居然也敢挑事,宁王世子妃觉得自己挺佩服自家这位嫡亲妯娌的。
苏锦闻言一笑,大大方方笑道:“可不就是玩笑话嘛!谁傻谁当真!”
“扑哧!”
“哈哈哈!”
众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就连宁王世子妃和田世子妃都忍不住笑。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也松快了下来。
只有卢二少夫人姐妹俩依然板着脸一副愤恨委屈难言的神情。
武王世子妃忙笑着打圆场,其他夫人们接话,丫鬟上来添热茶,众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将这事儿揭过去了。
卢二少夫人气血上涌,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很想甩手就走,但又生怕因此惹怒了武王世子妃到底没敢,只得隐忍坐下,恨恨瞪了苏锦一眼。
经了这一事,哪怕之前瞧不起苏锦、有心想着若有机会刺她几句、让她出出丑的各人也不约而同全都收起了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连带着对她也多了几分小心和在意。
这样的人谁敢惹啊?反正她们是不敢。
若弄得跟卢二少夫人一样,这丢脸可丢大发了。
接下来苏锦可算轻松多了,没人再找她麻烦,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时时刻刻警惕着。
得感谢卢家这姐妹俩啊。
众人赏花用膳,还听了一台戏,直到下午将近五点左右才纷纷笑着告辞。
苏锦没想到,秦朗居然来接她。
看到那眉眼英俊的男人向她笑得耀眼,苏锦心里一暖,含笑跟田世子妃说了几句便走了过去,上了秦朗的马车。
众人无不吃惊羡慕,都说定郡王疼宠他这郡王妃,果然可见一斑啊。
想想原本心底那点儿轻视,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是别作了吧!人家有出身、有地位、还有丈夫的宠,偏偏她的丈夫还不是靠封荫而是靠实力拿到的爵位,如今不但管着巡防营、还在兵部挂着郎中的职,妥妥的实权人物,这样的人,交好还来不及,何苦去得罪?
至于人家失踪流落也好、失忆也罢,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卢二少夫人那是真的没脑子......
自这日之后,至少明面上再也没有人敢说苏锦的不是了,相反,陆陆续续的,苏锦还收到了许多邀请赴宴的请帖。
至于之前在武王府放狠话要找谦王妃聊聊天的卢二少夫人,也悄无声息没了动静。
据说,她回府之后挨了丈夫赵明涟一通训斥,宁王妃又派了一名经验丰富、规矩极好的老嬷嬷教她规矩。而她娘家的堂妹也被送回了卢家去,并且以后卢家的姑娘不许再轻易上门。
即便上门,也不许再带出去做客。
苏锦听说了,幸灾乐祸不已。
该,自己又没招惹过她,她神经病一样当众揭自己疮疤想要给自己难堪,结果自找难堪怪得了谁?
武王世子妃把当日之事当笑话般说给武王世子听,武王世子也笑了一场,吩咐她:“这定郡王妃倒是有点意思的人,跟秦朗怪不得是一家人,往后你见了她多跟她打打交情,别跟卢氏那样犯傻。”
武王世子妃闻言不屑笑了笑,鄙夷道:“我哪里跟卢氏那样傻?世子放心!”
这事儿传来传去谦王妃也知道了,叫了田世子妃过去细问,便将苏锦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责怪她不该在外出言不逊,如此粗鄙上不得台面的话也说得出来?这不是叫人笑话谦王府吗?
苏锦无语,对她的话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不予理会。
她不就是想要找机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吗?逮着了这样的好机会哪儿还肯放过?
倘若自己当时一言不发、或者满面尴尬,任由卢氏姐妹嘲讽,只怕她的话会更加难听吧?
转眼到了端午,秦朗一早便要进宫,有些不放心的再三叮嘱苏锦,“跟着旁人一起,别落单,有人叫你去什么地方也别去,入口的食物多加小心。对了,尤其宁王府的人,上回卢氏在你手里丢脸丢大发了,难说这次会不会想要趁机找回场子,离她们远点!”
苏锦哭笑不得,嗔他直笑:“好啦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这都不懂?你放心!”
秦朗一笑,亲了亲她,到底还是不太放心的走了。
谦王妃带着苏锦和田世子妃进宫领宴。
宫里如今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后,统摄六宫的是贤妃。
皇帝已经年纪很大了,秦朗这样的孙子辈都已经娶妻生子可想而知。
因此后宫中争宠什么的基本上没有了,也已经好些年没有再进新人,总体来说大家的关系都比较平和。
至少苏锦是没有见到什么宫心计宫斗上演。
贤妃出乎她意料的颇为年轻,只有三十来岁左右,妆容精致,锦衣玉食,保养得好,看起来更显年轻,十分雍容华贵。
苏锦是今年刚受册封的郡王妃,贤妃还特意唤她上前说话,含笑夸赞了几句,赐下见面礼。
其他几个嫔妃见状自然也笑着凑趣,同样给了见面礼。
各诰命夫人们或者亲见或者听说了苏锦的彪悍,且这是在宫里,谁也不敢乱生事端,倒是和乐一趟,其乐融融,苏锦连一记白眼都没有收到。
反倒听了不少好听的话。
苏锦笑颜逐开。
有些老成的夫人们不由暗自好笑,心道这到底是年轻啊,听几句好话便笑成这样......
宴席在御花园中云香殿摆开,众人按照品级落座,一人一席,省却诸多麻烦。
饮了雄黄酒,吃着一道道制作精美的菜肴,其实好看,并无什么味道。
用过宴席,众人在偏殿坐着说话,不多会儿便可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