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扭头,就看到陆天钰那张冷脸。
明明变化不大,但唐然还是能感觉到,他似乎很不高兴。
“来得正好,帮我把头发冠起来,我这左眼皮直跳跳,总觉得进皇宫可能会很不安生,还是准备妥当点好。”唐然朝陆天钰挥了挥手,然后背对着他站好。
唐子煜两眼一瞪:“阿然,那发冠是我的!”
唐然说道:“我先用着,一会我用黄金给你弄一个,绝对好看的。”
唐子煜疑惑:“既然好看,那你怎么不用?”
唐然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嫌黄金的太沉了些。”
唐子煜:……
所以你嫌沉,我就不嫌沉是吗?
(tot)~~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哟,就知道欺负哥哥,他这当哥哥的太可怜了。
不过话说回来,金做的应该很好看吧。
唐子煜眼睛闪闪,很是期待的说。
陆天钰冷冷地瞥了唐子煜一眼,走上前去,一把将唐然手中的发冠拿走,扔到一边去。
从墟鼎里拿出来一根发带,将唐然的头发盘在头上,又拿了一根簪子固定住。
“可以了。”陆天钰说道。
唐然伸手摸了一下,疑惑道:“这样会不会不太结实啊?”
不等陆天钰回话,就听到唐子煜在那里笑:“阿然,你这样看着像已婚妇女。人家成了亲的女子,才会将头发盘起来。”
唐然闻言脸色不好,狠狠地瞪了陆天钰一眼,一把将簪子拔了下来。
本想扔掉的,见这红玉簪子还挺好看,就默默收进墟鼎里。
又抬手要将头发拆开,手被陆天钰抓住。
“我来。”陆天钰又冷冷地瞥了唐子煜一眼,给唐然重新扎了一下头发。
虽还是盘着的,但并没有在后脑勺下面,而是提高了一些,成了好看的丸子头,绑了根头绳,上面挂着两个红色珠子。
唐子煜凑了上来,嘴里头嘀咕道:“还挺好看的,不过这是玛瑙还是玉来着?”说着朝唐然的头发伸手,想要抓住珠子仔细看,但被唐然避了开来。
见他还要伸手,唐然一巴掌拍了过去,“别给我瞎碰,一会头发得让你弄乱了。”
唐子煜撇嘴:“我就看看。”
唐然说道:“小时候我绑了根红头绳,你也说看看的,结果把我头发扯成了鸟窝。”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记不住,偏生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没办法,我被欺负了,当然要记住。”
“那我被鄂鱼追,又不是你被欺负,你怎么也记得?”
“我也不想啊,可那画面太美,想忘也忘不了啊。”
“……”
凸(艹皿艹)美你个大头鬼啊!
唐子煜黑了脸,一旁的陆天钰脸更黑,觉得这大舅子真是太差劲了,怎么可能让阿然看到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就算真的被鄂鱼追,也得把屁股兜上不是?
陆天钰使劲忍住了,才没拔剑把唐了煜给劈了,看向唐子煜的眼神很是不好。
唐子煜也感觉到了,可他又有什么法子,他也很想改变的,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法改啊。
“好像挺晚了,是不是该出发了?”唐子煜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外头看了看。
这一看,还真发现天色不早了。
唐然又摸了摸头发,晃了晃脑袋,满意地说道:“不早了就走吧,不然太晚了去,太古皇怕是又不高兴。”
陆天钰点了点头,拉着唐然的手,朝门外走出去。
唐子煜盯着唐然的头发,一脸怪异地说道:“同样都是盘着头发,为什么只是把头发提高了一点,把簪子换成珠子,看着就不像是妇人的头了?”
唐然猛地扭头,“你可以试着把你的头发冠低一点,就挂在脖子上面一点点,然后你再照镜子看看。”
要不是现在挺急的,唐子煜真想试一下。
根据宴贴上说的,他们并没有把所有人都带去,而是去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都留在客栈。
唐家这边三个女子都去了,然后是唐子煜,唐越,以及秦峰。
紫阳那边则除了江凌三人以外,又去了陆离以及另一位叫严峻的人。
尽管这天死了不少人,宫宴还是照常开了。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在宫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李氏,也就是唐然的前三婶儿。
一个口口声声说要爱唐越,在唐家出事后,却落井下石的女人。
唐越看到李氏,神情很是平静,就如看到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又将视线收回去。
李氏却是僵住了,久久没有动弹,直到紫阳与大唐的人都离开,她才从马车上下来。
如今的李氏已经改嫁,给人当了后娘。
虽也是正妻,可日子过得并不好,一家人都防着她,连同她的丈夫也在防着她。
怕她这后娘不好,虐待孩子。
李氏心头喊屈,她就是想要虐待,也得有机会才行。那两个孩子贼精贼精的,从不往她身旁靠近,偶而靠近也是为了陷害她,弄得她里外不是人,似乎真的是个恶毒的后娘。
其实李氏也不喜欢那两个孩子,如果她能生育的话,一定会想法子弄死那两个孩子。
可她不能生,才不敢动手。
当初唐家出事,她喊着要与唐越和离,所用的名头就是唐越不能生,还各种虐待她,不让她说出来。
她早知道自己不能生,但也有那么点期盼,说不准换了个人,自己就能怀上孩子呢。
事实证明,她不是幸运的那个。
如今再次看到唐越,李氏神情不禁恍惚了一下,虽说唐越这个人虽不懂风情,可对她是真的好。
明知她不能生,那么多年过去,也没想着要纳妾,还待她越发的好。
唐越曾与她说过:“不能生就不能生吧,我大哥与二哥都有儿子,不一定非要我来传宗接代。”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她怀疑唐越也有问题,便心安理德得接受唐越对自己的好,从不觉得是自己不能生,而是认为问题出在唐越身上。
时间一长,就真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