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算清楚
程老板的公司账务核查已经步入正轨，时清清负责监督就行。
她在那免不了和何文佳碰面。
时清清休息的时候，去倒杯咖啡。
何文佳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过来，看着她说，“我打听了，你和你公司的一个富二代上司关系不一般。时清清你在我们宿舍是最老实的，可你选男人可一点也没闲着。先是秦旭之，后来听说和那位周总也暧昧不明。www.youxs.org，你就跟谁。这一点上，我的确比不上你。”
“何文佳，我以为你上次胃穿孔，已经有所收敛。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简直没有救。你造你的谣，我过我的生活。这些年，谁过的更踏实，更充实，谁心里有数。你不必说这些话找一些成就感。自始至终都是你在和我比，我根本懒得和你比。”
何文佳气急，“你装什么清高？我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点。明明你也在用各种手段去找能帮你的人，让自己爬高，可你还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何文佳话音刚落，时清清突然靠近，扬起手。
何文佳吓得本能反应是避了一下。
可那一巴掌却没落下来。
何文佳扭头看向她，瞬间就受到了屈辱。
“我活的堂堂正正，所以有任何困难会迎上去。不像你……”
何文佳气的大喊，“时清清！”
时清清淡淡一笑，“我和你多说两句，都嫌浪费口水。”
时清清端着咖啡刚准备出去，突然一个中年妇女气冲冲走过来，冲着她大喊，“你是何文佳吗？”
时清清被吓了一跳，刚要否认，那就看到了她身后的何文佳，且一眼确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何文佳！”那女人吼了一声，对身后的人说，“这个贱人在这里。”
接下来一切都超乎了时清清的想象。
几个人冲进去，将何文佳按在茶水间里面，又是打又是骂，扇脸，扯衣服，薅头发，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
情况混乱，时清清只能被同事拉到了一边。
原公司的财务人员说，“那好像是程总的原配。估计这是找上门来了。听说程总准备拿了这次卖公司的钱直接和何文佳出国。人家原配肯定不乐意了。”
珊珊撇嘴，“那就活该了，咱们别管了。你看他们自己公司的人都不管。”
时清清听到何文佳的惨叫，说，“报个警吧。真出了什么事，对咱们也不利。李总肯定想收购快速，顺利的完成。”
珊珊准备去报警，时清清想了一下，说，“先等下。我去劝两句，劝不住你就报警。”
时清清也不想他们闹得太厉害，只能过去。
“那位姐姐，我劝你还是理智一点。本来是婚内出轨的事情，你占理。你把人打伤了，她告你故意伤害，你可能会坐牢。既然感情没了，那就好好谈钱。打也打了，该想想接下来做什么，没必要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时清清指了指天花板，“这边都是有监控的。”
其他几个帮忙的人估计都是亲戚，听着有道理，对妇女劝了劝。
妇女擦了一把眼泪，松了手。
“打电话让那个混蛋过来，我们谈财产分割。你要是再耍花招，我和你同归于尽。我这一把年纪了，死了也没什么。但是绝不能允许你这个狐狸精不劳而获，拿走我和他奋斗的所有东西。”
何文佳狼狈不堪的躲在角落，根本不敢反驳。
她拿出手机给程老板打电话。边哭边说了情况。
挂断电话，妇女带着人就到了会议室等着。
时清清上前，拿了桌子上的抽纸递给她。
“你开心啦，看我这样。”
“我没什么可开心的。相反，觉得你有些可悲。这是你选择的路。何文佳，你用不着怨别人。每一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什么都没做，你今天就可以直面他们，去反击。但你做不到。”
“我从来没和你比，也没有瞧不起你。你在作践你自己而已。”
时清清走出茶水间，听到何文佳大哭了起来。
后来程老板过来，会议室里一场撕扯的大戏。
时清清让自己的组员们专心工作，不要去管那些。
最后谈成什么样，时清清也并不关心。
周六，时清清买了一点东西去周家看望周庭山。
她从陈岚那里知道周庭山现在在家养着。家里专门请了一个专业的护工负责照顾和康复。
屈丛月甚至还透露给陈岚，说周六一般林辞念不在家，她会十点左右出去，和闺蜜吃午饭，下午去美容，晚饭之后才会回来。
这样最好。
当初和林辞念的最后一次碰面，不算愉快。所以她去看望周庭山，能不碰面是最好的。
因为没有获得内地的驾照，她只能打了车过来。
买了一些营养品，还有一束花。
时清清到了周家门口下了车。
“我不会留太久，方便你等我一会儿吗？我可以多补你一些车费。”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时清清和出租车司机商量。
师傅看了看她，说，“不能超过半小时，不然影响我接单了。”
“好的。谢谢您了。”
时清清提着东西去按了门铃。
刘阿姨过来开了门。见到是时清清还多看了两眼，才不确定的问，“是清清吗？”
“是我，刘阿姨。好久不见了。”
时清清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外面一件卡其色风衣，脚踩高跟鞋，标准的OL风。再加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刘阿姨的确是不敢认。
“哎呀，我真是没认出来。你快进来。”
时清清微微颔首，进去的时候表明来意，“周叔叔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来看看他。他现在是在家休养吗？”
刘阿姨叹口气，说，“哎，有天和朋友去打高尔夫吧，突然间就倒了。送到医院都把人吓坏了，说是脑溢血，险些没抢救过来。现在也是在家养着，落个半身不遂，也是可惜。你先进来，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刘阿姨。”
时清清穿过院子，要去客厅，余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停车区域，只有一辆车停着，不像是周聿白的那辆车。
她喝了两口水，和刘阿姨聊了两句。
周家这三年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前的样子。
“周叔叔在哪间房，我去看看他。”
刘阿姨忙说，“因为现在不便，先生还住原来的卧室，夫人就搬出来了换了间房。我带你过去。”
刘阿姨带了时清清打开了卧室的门。
周庭山靠在床上，旁边用平板正放着样板戏。
刘阿姨解释，“先生喜欢听这个，医生说听了有用，有助于他活跃大脑。”
刘阿姨对护工介绍了一下，“这位是家里的朋友，来看看先生。”
护工打了个招呼。
时清清站在床前看了看周庭山。
他像是睡着了，闭着眼睛。
整个人苍老了很多。
时清清不免也觉得有些难受，至少周庭山一直对她还算客气。
她和护工简短聊了两句，知道这个病只能慢慢恢复，急不得，周庭山现在状况不算太糟糕，只能慢慢来。
时清清点点头，从卧室出来。
刘阿姨估计是去厨房忙了。
她准备走的，转头，看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她看了一眼时间，来这里不过十几分钟，预示着她还有一些时间。
鬼使神差的，她踏上了那些阶梯。
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二楼。
走廊的第一间房，就是书房。
在那里，周聿白曾经亲吻她，宣告自己的心意。
在那里，她第一次对待他那么勇敢，接受了那份挑战。
时清清缓步走过去，门是虚掩着的，她伸手推开。
仿佛打开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滞了滞。
走进去，每一步似乎都十分缓慢，直到她在那张书桌跟前停下。
在这里，她被周聿白抵着亲吻。
舌尖的酥麻，此刻又有感知。
她的指尖轻轻的擦过桌面。
她突然有个古怪的念头，就在不久前，这里曾站着一个人，定定的看着楼下，用绵长的眼神。
她勾了一下唇角，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谁许你不经过同意就擅自来这里的？”一道冷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时清清后背一僵，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在家！
且还在朝她靠近。
时清清快速转过身，周聿白已经走到了跟前，将她困于他和书桌逼仄的空间内。
“抱歉……”到底是不请自来，时清清还没厚脸皮到此刻理直气壮。
她准备走，周聿白却靠的更近，让她腰部不得已完全压着桌沿。
时清清余光看到他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放在了她两侧。
彻底被包围了！
“来这里做什么？”他目光锁着她，不许她逃避。
因为靠的近，呼吸纠缠。
是十分暧昧的距离。
“我不知道你在……”
“不知道我在就可以随意踏入这里？你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地方？时清清，你是否对这一切都显得太过随意？”
……只是踏入了这里，被他说得好像其罪当诛。
时清清抿了抿唇，说，“我可以道歉，我现在走还不行么？你这里是龙潭虎穴，皇家重地，我不该来行了吧？”
时清清说着，伸手推了推他。
胸膛硬的吓人，他岿然不动。
时清清无奈的抬眼看他，“你要怎么样？”
周聿白冷笑一声，“是我要怎么样？你不辞而别，无情无义，现在倒是要问我怎么样？”
“……周总，我来这里不是和你叙旧的。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请你放开我。”
周聿白没有答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时清清知道，这是在他的地界，她没有什么胜算。
他平淡问，“放你走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
“我来看周叔叔。”
“时经理，你是会答非所问的。”
……时清清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为什么来了这里，书房。
是想套她的话，是否对过往还有一丝留恋吗？
时清清否认，“我没答非所问，我来这里就是看望周叔叔的。周家爱对我有恩，这一点我没有忘记。”
“忘记？”周聿白冷嗤一声。
那气息拂过时清清的面颊，泛起一阵痒。
“你当初不是给了我一张五十万的卡，了结了这份恩情了吗？”
“时经理，你觉得我缺这是五十万？”
他说话的时候，特意低头，那嘴唇几乎要擦过她的脸颊。
太近了，时清清心脏随时会骤停。
她梗了一下，说，“我知道周总不缺钱，但一码归一码，我欠周总的，本就该还。那些连本带利给周总的，算清楚比较好。”
“算清楚，这是你说的。”
他骤然冷漠下来，松开手，侧身让开，“你走吧。”
时清清微微颔首，郑重其事的口吻，“今天是我做得不对。不过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抱歉。”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开。
伴着一阵微风，将她身上的淡香送入周聿白的鼻腔。
他的手克制的握成拳。
直到离开那间书房，走到了楼梯口，时清清吊着的心才算落定。
她吸了一口气，才下了楼。
然而走到客厅，却意外的遇到了林辞念。
她因为一些状况，取消了今天的行程，回到了家中。
四只眼睛相视，都有一些意外。
“清清？”林辞念喝着养身茶，看向时清清。
时清清想今天真是没看黄历。
“林阿姨好。我来看望一下周叔叔。”
此刻说起这个，似乎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毕竟她是从二楼下来的。
果然林辞念笑了一声，问，“是吧？你有心了。不过我倒不知道庭山什么时候换房间了。”
没必要做什么解释，时清清还是客气的说，“我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了。”
她要走，被林辞念一句话给喊停。
“你这几年变化很大，但我希望你不只是外表有所改变，其他东西能改的也要改掉。”
时清清站定，淡淡回，“如果我觉得需要改的，我会去改，不劳林阿姨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