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散去,众人前方一道白衣身影现身,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四品武夫给的压力太大了,他不得不现身。
对于杨千幻的出现,许七安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当然另一边的楚临阳更不会惊讶。
“我精通的阵法中,其中四种是防御之术,你赶紧破阵,后面还有两个,不现在后面还有四个阵法等着呢。”杨千幻背对众人,口中说着让友方安心,让敌方讨厌的话。
魁梧男子空中一个调整落地后双脚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脸上露出变态的兴奋表情,舔了舔嘴唇,接过后面赶上来的一众手下递过的制式军刀,狞笑一声:“区区一个四品术士,看你能护住几人!”
随后大刀猛的一挥,劈出一道气机砍向杨千幻的同时,凌厉喝道:“鸡犬不留,杀!”
顿时两方人马短兵相接,混战成一团。
“杨千幻,你们俩到别处去打。”楚临阳看着两个四品肆无忌惮的大开大合,把整个战场都搞成一团糟,别人躲他俩还来不及。
沉默中没有反应,我行我素。
“嗯?!”顿时现场气温徒然下降到了冰点。
许是想到了什么,杨千幻用力跺脚,阵纹迅速扩散,笼罩了魁梧男子一人,在他刚刚反应过来时,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两个人形核反应堆是走了,但场上情况并没有多少好转。对方高手不少,双方刚一碰撞,高端战力上面就被碾压,几个银锣没走出几招就被一名白衣男子抬手投足之间挥洒的气机轰的吐血倒飞,此刻众人的心又缓缓的沉入谷底。
“春哥!”许七安转头惊呼一声,但此刻他也是自顾不暇,他仗着自己远超同境的实力和不坚不催的佩刀连杀了几名练气后,就被对方的一名炼神盯上了。
面对精神经过质变的炼神,他的狮子吼效果已经不大,底牌用尽,唯有苦苦支撑,还好每次力到尽时,就会有新的源泉滋生,精神也从所未有的清晰,但循环往复几次后,他的动作还是渐渐的无力起来,身上顿时布满刀痕。
还好不远处的宋廷风和朱广孝二人见情况不对靠了过来,许七安正面,其他二人左右游击方才勉强的又抵挡了下来。
而银锣那边,对方的目标是正在囚车内的都指挥使杨川南,没有将几个银锣放在心上,让他们得到宝贵的一丝喘息机会。
武夫五品白衣男子一路碾压,直接杀到了囚车面前,囚车内杨川南惊喜的颤巍巍站起身来,脸色动容,张嘴欲言。
“不要多说,我奉命来救你!”顿时杨川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双手抓住枷锁重重点头。
“大言不惭!救他,可有问过我!”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远远传来,而比之更快的则是一位紫袍青年,几个呼吸,一踏一挪百余丈的距离顷刻间被甩在身后。
他带着周身滚滚滔天气浪。突进到白衣男子面前重重一踏,地面轰然一震,周身数丈之内的泥土顿时冲天而起!
无可匹敌的一拳夹杂着无匹的气机,撕裂空气,重重砸在已经做好准备白衣男子出击的手掌之中。
轰隆隆!
两股气机剧烈碰撞挤压随后怦然炸开,白衣男子脸色一变,身子如同炮弹般被紫袍青年一拳打出数十丈外!
随后紫袍青年毫不在意旁边满脸惊骇之色的杨川南一眼,马不停蹄,继续扑向白衣男子,两人缠斗在一起。
不远处的李玉春等人大喜过望,互视一眼,振奋精神,持刀杀向下面的战场,虽已受伤,但收拾一些炼精的杂鱼还是不成问题的。
有几个打更人银锣的加入后,局面迅速朝着押送队伍一方倾斜。
不一会儿,五十骑精锐的骑兵就被消灭殆尽,而押送队伍损失也不小,零零散散剩下了不到三十人,基本各个带伤,此刻都盘坐在地上趁着机会打坐调息一下。
但这是影响战局的最不重要的一环,最重要的还是高端战场的结果,这将决定他们的生死。
但看了一眼依旧淡定自若的带头人楚临阳,他们的心还是放下了不少,镇定了下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紫袍青年宋屹把白衣男子像死狗一样提了过来,一把扔在地上,洁白如净的白衣上顿时乌黑黑一片,在场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
但同时远远的天边两个小人正在激烈打斗,忽上半空忽下平地,但看起来越来越近了。从情况来看,纵是四品术士杨千幻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与一力破万法的粗鄙武夫对战还是落入了下风。
只见空中杀阵、困阵、迷阵,轮番登场。一排排床弩攒射,弓弦声清越回荡,一架架火炮发射,轰隆声震耳欲聋。
但在自身伟力归于一身的武夫来说不过是多砍几刀,多砸几拳的区别,床弩、火炮他更是不管不顾,用气机硬抗,看样子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杀,我要杀光你们,你们的家人,朋友都统统杀光,一个不留!”魁梧男子疯狂大喊,神情已近疯狂,唯一的右眼赤红一片。
面对术士的花里胡哨,单打独斗,武夫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摸也摸不着,碰也碰不到。还时不时来烦你一下,属实无能狂怒。
而术士对付武夫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高品武夫皮糙肉厚,气机悠长,一点点小伤马上就能愈合,术士的攻击打上去属实是挠痒痒。
“哼,不知死活,区区四品武夫,真当是活腻味了。”听到如此疯言疯语,楚临阳面色一冷,手指轻点,血钢剑顿时出现在周身沉浮,剑身上一条条血线仿佛映照着无边的肃杀气息。
伸出剑指朝着魁梧男子遥遥一指,血钢剑一个摇曳,剑形化作一股青烟般,一飞冲天。凌厉无匹的剑身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千丈长的灼灼气浪!
趁着魁梧男子打爆困阵后的一丝僵直,血钢剑一个凌厉的突进横扫,直劈向身为一个人的魁梧男子那最脆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