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魂央界

晚上十点半,秦白与同学在外面吃了点宵夜后回到宿舍中,书桌上又出现了一张便签纸,纸上用清秀的字体写着一句话:“到楼顶上。”

秦白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一皱眉,走出了宿舍。宿舍楼层不高,只有十八层,楼顶上只有一些晾衣杆,平时天气好的时候会有一些同学来这里晾晒一点衣物,不过大晚上很少有人会来到这里。

秦白走到了楼顶上,空旷的地面上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身上穿着九霄云天宫宫的红袍。

“见过珠星尊。”

对于珠星尊秦白感觉很复杂,她似乎对自己很有兴趣,不过具体的目的是什么秦白却一无所知,出于礼貌秦白还是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不过珠星尊看到秦白过来却抬头看向了天空,冰冷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感情的变动,过了一会珠星尊才开口说道:“今天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秦白诧异的问道:“去什么地方?”

珠星尊回答:“去上面。”

“去上面?”秦白小声的嘀咕道,为什么不说去天上,而是说去上面?

“对,去一个你死了之后也会去的地方?”珠星尊低下了头,非常认真的说道。秦白心中有一百个不明白,一时半会摸不清珠星尊的套路。

不过很快,秦白就感觉自己脚底传来一阵蠕动,原来自己脚下面踩着一层厚厚的铁板,铁板在迅速的折叠弯曲,不一会的时间这块大铁板就折叠成了一艘没有篷的小船。船体窄小,只有约四五米长,不到一米宽,珠星尊刚好站在船头,秦白站在船尾。

小船上没有船桨,只是一艘孤零零的小铁船,除了乌黑色之外,看不出有任何奇特之处。不过小船很快的自动飘浮起来,直直的向高空中飞去。周围的景象迅速的变小,车水马龙的城市很快就呈现在了自己下方。

高空的风很冷,气压急速的降低,不过依照秦白当前的身体强度早已不受任何影响。高度越来越高,云层已在脚下极远处,整个大陆和海洋的轮廓也依稀可见,暗黑色的天空中星星点点。这时珠星尊一挥手,手中多出了一个物体,那个物体秦白认识,正是钩老鬼一直持有的破空鱼竿。

珠星尊将手中的破空鱼竿向虚空中轻轻的一挥,只见暗黑色的虚空如同一块幕布被利刃划开一般,打开了一道几米长的豁口,小船往前一探,就钻入到了豁口中。

豁口后面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线,秦白连自己都看不到了。甚至连时间和空间的感觉也都消失了,若不是下方船体发出的轻微震动,秦白感觉自己会真的迷失在这虚无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围隐约有微微的光点出现,秦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这时珠星尊的声音传来:“任何事物都有对立面,正如同有高就有底,有热就有冷,有正电荷就有负电荷,我们平时所处的那个能看的到摸的见的世界也有其对立的世界。”

“如同把电子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外一个物体上,缺失电子的物体就带了正电荷,多出电子的物体带负电荷,又如同将地面上的岩土挖出堆积,堆积出来的名叫山峰,而缺失岩土的部分叫山谷。我们平时生活的世界是在真空的基础上多出一些实体,这样的物质形态我们叫它实体世界,而对应的在真空的基础上缺失一部分实体,这样也是一种物质形态,我们可以叫它虚数世界,也有人叫他们为反物质。当然也有人将实体世界称之为阳,而虚数世界称之为阴。

“正电荷和负电荷接触到一起,则电子流动形成电流,而结果是两者都不带电。将山峰上的岩土转移到山谷中,则没有了山峰,也没有了山谷,只有一条地平线而已。同理实体世界接触到虚数世界则会相互泯灭。”

秦白迷迷糊糊的听着珠星尊普及的理论,虽然一时听不明白但突然间弄清楚了前些时日天上的巨白鲸与地面上的物质相互泯灭的情形,难道那些都是虚数世界的生物?

“实体世界与虚数世界正常接触则会相互泯灭,但在特殊力量的控制下也可以相互融合。两性生命则是实体世界和虚数世界融合的结果。实体世界构筑了两性生命的血与肉,而虚数世界则构筑了两性生命的魂魄。两性结合的过程其实就是实体世界和虚数世界结合的过程。当两性生命死亡时,血肉等构成的躯体则在实体世界慢慢的腐烂归化,而魂魄则会脱离躯体来到这个他们本来所在的世界,我们将这个世界叫做魂央界。万物便是在这个魂魄的世界和实体的世界一直轮回而已。”

秦白若有所思,又如醍醐灌顶,一些一直想不明白的道理好像突然间想明白了,原来所谓的灵魂鬼魄不但真实的存在,我们所谓的这些人类就是血肉与魂魄的结合体。

秦白思索之间,周围浮现出了一个个绿色的光点,这些光点同秦白一样向上方飞去。秦白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光点,一股回忆充斥到了自己的脑海中。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一阵大风刮来,轻飘飘的身体飘离了本来温暖的地方,大风忽上忽下,也不知道

飘飞了多远,这时风停了,轻飘飘的身体落下,似乎落到了一条岩石的缝隙中。阴暗的缝隙中没有水,只有一点点的灰土,这个轻飘飘的身体是一颗松树的种子。

松树的种子没有任何办法,它只能等待,岩石缝隙上方微弱的亮光对它来说是无法抵抗的诱惑。终于有一天电闪雷鸣,瓢泼大雨骤然而下,股股雨水顺着缝隙流下,松树的种子在雨水中发了芽。

缝隙底部的灰土只有薄薄的一层,松树的种子只好把根努力的扎到了岩石更下方的缝隙中,那里还残留有一些雨水。

日月轮转,缝隙外面的光芒可望而不可即,这颗弱小的松树只能将根扎的更深,身子探的更直。终于有一天它将最顶端的那片叶子探到了缝隙之外,温暖的阳光带来了股股热流,让它全身舒畅不已。原来外面的世界远比岩石缝隙大的多。这是一片高耸的山崖峭壁,大风呼啸,飘来了众多植物的气息,远处的山峦耸立,山脚的大河在蜿蜒的流淌。日月光辉、风尘雨露,小松树在一点点的坚强生长。

山间的鸟儿带来了不知名的种子,不过这些种子都没有发芽,只能腐烂致死,因为仅有的灰土都被松树牢牢的抓在根下,那些种子根本就没有扎根的空间。有鸟儿扎破了它一点树皮,还有猿猴扯走了它一片枝叶,这些都让它恼火万分。

寒暑交替,松树的根盘绕在缝隙的深处,枝叶已经探出去十几米高,再凛冽的大风也已经不能吹动它分毫。

山崖上来了一些自称为人的生物,他们在旁边开辟了道路,建起了庙宇,一些人在它身上绑起了红绸布,系上了同心锁,它努力挣扎着身体,不过却无能为力。

突然有一天又过来了一批人,他们推倒了庙宇,杀死了僧人,股股的热血流到了松树的根部,明晃晃的砍刀有几次也砍到了松树的枝干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周围的荒草再一次长起,那些自称为人的生物许久没有来过了。

山间呼啸的风带走了他的种子,正如同之前他也是随风过来一样,他惆怅了很久,久到有一窝讨厌的鸟雀在他身上安了家他都没有感觉到。

一晚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击打在了他的身上,烧起了熊熊的大火,这棵松树一半的枝干都被烧成了灰烬,而那窝鸟雀也全都没了迹象。松树顽强的活了下来,不过即使再努力也完全没有之前的枝繁叶茂,他突然间感觉自己老了。

松鼠在烧出的树洞里安了窝,他欣然接受了。身穿奇怪服饰的人类又将倒塌的庙宇建了起来,比之前更高、更大了,过来的人类日渐多了起来。后来有人在他周围围上了围栏,清除了他身上早已锈蚀的铜锁以及蛀虫,点点滴滴的营养液输送到了他的身体里,让他又为之振奋,一个牌子挂在了他的枝干上,几名人类的孩童曾经在树下谈论,他才知道他已经活了上千年。

他懒洋洋的活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总是那么惬意舒服,山下河流旁边的小村庄已经发展成了一个面积广阔的城镇,数不清楚的楼房林立着。他总是处于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又记不清楚过了多久,他感觉很累,再一次沉沉的睡着了,深扎在山体缝隙的树根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棵苍老的松树终于死了。

秦白睁开了双眼,努力让自己的意识重新清醒,那个绿色的光点向上飞走了,这时秦白才看到自己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绿色湖泊,这个湖泊如同一个旋涡星团一般,在绕着中心缓缓的旋转,无数绿色的光点向上融入到湖泊中,又有部分光点从湖泊中飞出,向下方落去。

珠星尊看到秦白醒来继续说道:“这个宇宙远比你看到的要复杂庞大的多,它是多维、多重的,而且是在不停的变动的,就如同一大团拥挤的泡沫一般。”

秦白有些诧异的回答道:“那为什么我却看不到宇宙的变化呢?”

珠星尊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个只能活十日的蝼蚁当然是不会知道有春夏秋冬四季变化的。”

秦白没有说话,珠星尊的话让他陷入到了沉思。

“两性生物死后,他们所蕴含的虚数能量,也就是所谓的魂魄就会向上漂浮来到这魂洗湖中,他们在这里旋转、起伏,慢慢的洗涤掉自己携带的前世牵挂,由于他们还携带有一定的实体力量,当他们还有割舍不了的牵挂时,便会向下漂浮重新回到实体世界中看上一眼,当然他们只能在实体世界待上非常简短的时间,便不得不回到这魂洗湖中。这些也就造就了实体世界那些奇怪的灵异事件,但是他们更多的是停留在牵挂的人身旁,然后出现在那些人的睡梦中罢了。”

说话间秦白所乘坐的小舟已经向上进入到了魂洗湖中,四周密密麻麻的光点如水雾一般在流淌着,珠星尊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小舟周围似乎有一层薄膜一般的东西将那些光点全都阻挡在了外侧。否则如此多的回忆一起涌过来,秦白相信自己会立马崩溃。

灵巧的小舟在巨大的魂洗湖中兜转了几圈后便拐了出来,一条绿色的河流如丝带一般蜿蜒着斜向上飘去,小舟沿着这条河流向远处驶去。

“舍去了前世牵挂

的虚数能量便会汇集到这魂央河中,他们的记忆会从这里开始慢慢的消失,首先消失的是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这时一个光点从外面飞了进来触碰到了秦白的身体,一段回忆涌上了秦白的脑海。

这个孩童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中,虽然生活比较贫穷,但玩伴很多,他过的很开心,清澈的河流中、茂密的果树上早早的就有了他瘦小的身影。

他的父亲是远近有名的木匠,周围盖房子用的木料、耕田用的农具、下葬用的棺木等大多出自他父亲的双手。勤劳、本分让他的父亲受到了尊重。

孩童贪玩但又懂事的非常早,**岁的时候便给自己的父亲打下手,开始学习木工手艺。十几岁的时候便能够独自出工了,辛勤的劳动让家族衣食无忧。

十八岁的时候家里给他安排了喜事,但不幸的是一年后他的妻子难产死了,他很悲伤,除了奋力干活外他的话少了。

两年后家里又给他安排了喜事,他的第二任妻子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觉的很满足,繁重的劳动也感觉不到累了。

几年后他的父亲死了,他亲手用他父亲保存了几十年的木材打造了一个棺木,秉承着旧习,这个棺木上没有使用一枚铁钉。之后的日子他总觉的缺少了一些什么,大儿子和二儿子跟随他学习木工,三儿子考上了大学成为了一名教师。直到后来他给他三个儿子分别安排了婚事,他才感觉到心里的满足。

大家族生活在一起总是吵吵闹闹,他习惯于默默的坐着不说话,不喜欢喝酒,也不会抽烟,只有各式各样的木工用具与他相伴。过年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兴奋,延用着习俗的要求,他总是早早的准备,亲戚很多,总是要招待很多天,只有这几天他才会陪亲戚们喝一点小酒,天南海北的畅聊着,还有那永远学不会的划拳酒令。

这一年他卖掉了那头老黄牛,他悲伤的站在牛棚中好久,时代变化的太快了,那些传统的农具早就没人用了,连拉车的牛马也被机器代替。木工的活路也越来越少,他感觉到自己慢慢老了,也干不动了。

孙子孙女的陆续出生让他又活跃起来,亲手打造的学步车总感觉比商店里买过来的要好用很多。家族里的事情总是吵吵闹闹,他总是躲在远处陪着孙子孙女一起玩耍。

很快孙子孙女也开始成家立业了,小一些的也都到很远的地方念书、工作去了。偌大的家族清冷了很多,熟悉的村子越来越陌生起来,上年纪的人陆续死去,年轻人越来越多的生活在了城市中。他和她的妻子还是愿意生活在这里,繁华的城市总是让他局促不安。偌大的房屋里显的空旷寒冷,他总是非常乐意在外面避风的墙角处晒一下午的阳光,回忆一下几十年的琐事,直到吃晚饭的声音传来。

那一天的晚饭他吃的非常满足,即使依然是寻常的粗茶淡饭,热水泡了脚之后他感觉到很困,便上床睡觉了,他安静的走了,没有打扰任何人,包括身旁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妻子。

在魂洗湖中他漂浮了很长时间,那几个孙子总是让自己割舍不下。人死之后总是能看到一些不同的东西,他有很多话要告诉那个最懂事的二孙子。他积攒着力量先后回去了三次,第一次出现在二孙子的梦中,他想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力量快要耗尽,他告诉二孙子他过的很好,不要牵挂。第二次出现在二孙子的梦中,他抓紧时间告诉他你会有很大的成就,相信自己继续努力;第三次出现在二孙子的梦中,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开了,他知道他的二孙子已经知道了。耗尽力量的魂魄随着魂洗湖的湖水流淌到了这魂央河中,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秦白身旁的光点飘走了,这是一名普通男人的一生,秦白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沉重。抬头发现不远处魂央河的两侧有无数纯白的树木,这些树木错落有致,高低有别,不过都林立在魂央河的两侧,密密麻麻绿色的光点从魂央河中飘出,顺着树木的枝干漂移到树枝处,组成了样式各异的树叶。小舟顺着魂央河在这林立的树木之间游荡。

“这些都是魂央木,是虚数能量栖息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无生无死,无感觉,回归到了原始的形态,重新汇集虚的力量,直到某一个时刻,那些绿色的树叶会再次分化成绿色的光点,顺着魂央河再次回到实体世界中,孕育在某一个两性生命上,开始另外一个轮回。”

秦白仔细的观看着两侧的魂央木,果然无数的绿色光点汇集上来,树枝上的树叶有的在慢慢的成长,有的却在慢慢的消散,无数的绿色光点又回到了魂央河中,原来所谓的轮回就是这样,秦白不觉间失了神。

这时一直在慢慢行走的小船却停下了,一股庞大的压迫感侵袭过来,秦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大锤重击了一下,无比平静的魂央河掀起了层层的波浪,小船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着。秦白赶忙收回了心神,抬眼向前方看去。

一个高大的魂央木上坐着一个身穿宽大黑衣的女人,女人的面庞上蒙着一层黑纱,看不清楚面目。而站立在船头的珠星尊面不改色,

娇小的身体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到了这里,但是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奇怪的黑衣女人冷冷的说道。

“来了又怎样?”珠星尊抬起头,冰冷的说道。

“这里是死人才能来的地方,活人可出不去。”黑衣女人边说话边把弄着自己一缕发丝。

“装神弄鬼!这一方世界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珠星尊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黑衣女人明显恼怒起来,从树上轻飘飘的跃起,庞大的虚数力量笼罩下来。秦白坐在小船的尾部,虽说魂央河波动的并不是十分剧烈,但却感觉自己仿佛一片树叶站立在汪洋大海中一般,彻彻底底的泯灭的力量。在这种力量面前,真的会渣都不剩。

两股力量如同滔天的海浪拍打在一起,虽然无声无息,但强大的威压却无比的真切,周围无数的绿色光点受到触发,仿佛散发出了纷杂的声音,不停的侵袭着秦白的脑海,但仔细听去,才发现周围鸦雀无声。

这两个女人的力量到底有多么的强大,秦白有些目瞪口呆,绝对不能惹恼这两个女人,秦白偷偷的记录在心里。黑衣女人漂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珠星尊抬这头,双目发出凛冽的寒光。

突然间滔天的威压消失了,黑衣女人站立在半空中,静静的说道:“原来你是这么奇怪的存在,我活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趣有趣。”

珠星尊冷冷的回答道:“相比于我,你更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吧,活的久吗?大言不惭。”

黑衣女人继续把弄着自己的长发,说道:“既然我对你无可奈何,那就算了,不过你身后的这个小帅哥可得留下陪我了。”

说话间黑衣女人的身影闪烁,瞬间就出现在了秦白的面前,芊芊的一根手指伸出准备点在秦白的额头,秦白感觉到滔天的泯灭力量急速的压迫在身体周围,身后如同出现了一个张开巨口的深渊,下一刻就是万劫不复。

秦白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这个黑衣女人会突然间对自己发难,而珠星尊却站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秦白无暇透过黑纱去看那个女人的真正面目,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不过千碑眼的力量还是条件反射般的使用了出来,金缕玉衣碑驾轻就熟的笼罩在了身体上。

这时黑衣女人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纤纤的玉手离秦白的额头只有一寸距离,滔天的威压也消失了。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里,秦白无能为力的坐在船上,珠星尊仿佛没看到一般静止不动,只有面前的这个黑衣女人面庞上的表情在复杂的变换着。秦白这才有机会透过黑纱去看清楚她的面貌,那是一个精美的面庞。

“你居然得到了那另一半。”黑衣女人低声说道。随后黑衣女人身影闪烁,瞬间消失在了白色的魂央木中。

魂央河又恢复了平静,身下的小船继续缓缓的行驶,珠星尊站立在船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魂央河的河水携带着无数绿色光点将小船慢慢的笼罩,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绿色蚕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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