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他跟宁宁有缘分

“你!混账,敢这么跟朕说话!”皇帝拿起一旁的奏折,朝墨凌危扔了过去。

没想到,墨凌危身手敏捷,抬手一抓,便稳稳地接住了要砸在他脑袋上的奏折。

父子俩对峙之间,仿佛风云涌动。

吓得门口的大太监战战兢兢的。

“太子殿下……皇上,皇上也是为您好,您二位息怒……”

“滚!”父子俩异口同声。

这脾气,太子的性格真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皇帝。

大太监只能灰溜溜地告退了。

御书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墨凌危薄眸泛着冷意:“我再说一遍,此生只娶沈宁宁,但她要是不愿意,我一辈子不娶都可以,就跟她那样作伴。”

“何况,倘若以后娶了她,也会将正妃的位置给予她,而且,她是我唯一的妻,我不会再纳别的妃妾了。”

“所以,皇后会不会纵容外戚做大,我并不关心,谢家也不会夺我们的江山。”

皇帝气的快昏倒了,他指着墨凌危,手指发抖:“你,你……朕是你父皇,难道朕会害你吗?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六宫只有皇后一人,这在沧云国史上,前所未有,简直荒谬!”

墨凌危一声嗤笑:“纳那么多女人干什么?父皇你的妃子不少,可有几个真心喜欢你?”

“你!”皇帝捂着心口,皱起眉头。

墨凌危扬眉:“我想起来了,最爱你的那个人,已经被你后面纳的妃子害死了。”

他说的,是他生母,前皇后。

皇帝跌坐龙椅上,不知是生气还是什么原因,脸色发白,喘息都困难。

他双眸赤红:“凌危,你实在是天真,就算你能为了宁宁一直不娶,可是她万一嫁给别人呢?”

墨凌危抿紧薄唇:“她不会。”

他会盯紧的。

皇帝被他气的眼前一阵阵白光,想再说什么,但是心口堵的难受。

墨凌危也不想再吵了。

他说:“总之,我的婚事,从现在开始,不需要你费心,你也别再过问,宁宁那边,我自己努力。”

语毕,墨凌危转身离开,刚拉开门扉。

大太监却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登时尖叫:“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墨凌危回头,一怔。

皇帝居然已经从龙椅上滑倒,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一直到入夜时分。

沈宁宁在谢府,自己的房间里练字。

晚春顺着长廊快步跑来:“公主殿下,老爷从宫中回来了。”

沈宁宁连忙放下笔,少女提裙,香兰色的衣裳,犹如夜里的一朵铃兰花,透着淡淡微光。

下午的时候,她就听说皇帝晕倒了。

太医们觉得棘手,于是墨凌危也派人,来谢府请神医司马寒入宫帮忙。

沈宁宁本来也想跟着去的,但被谢肃之拦下,让她在家里等消息。

这不,谢肃之刚一回来,她急忙跑去前院正厅。

谢肃之正在跟司马寒喝茶润嗓,两人说着皇帝的病情。

“皇上的龙体尤为重要,神医老先生,这件事暂且不要往外传,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大人放心,小老儿我自然明白,有关于皇宫里的事,都要守口如瓶。”

正在此时,沈宁宁的声音传来。

“爹爹!”她迈入正厅:“皇帝伯伯的病情怎么样?”

司马寒看了一眼谢肃之。

只见谢肃之微微颔首,宁宁是他女儿,也聪慧得体,所以不用瞒着她。

“皇帝气急攻心,所以昏倒了,现在身体不大好,神医还说,如果再生气,只怕会有瘫痪的危险。”

就像沈宁宁的二叔一样。

她知道这个病,是生气以后,脑袋里就有了淤血,然后影响到了身体的机能。

她二叔谢棣之吃了她的灵泉和灵草这么多年,也只是暂时治好了一半,但偶尔走路还是会感到腿脚酸软。

足以说明,这病的后果很严重。

沈宁宁蹙起眉尖尖:“皇帝伯伯为何忽然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谢肃之:“听大太监说,是跟太子吵架了,哎,太子殿下少年心性未泯,总是把皇上气得不轻。”

沈宁宁抿起粉唇:“下次见到哥哥,我一定好好劝他,不可以再这么惹皇帝伯伯生气了。”

谢肃之也不忘安慰女儿。

“皇上的病要静养,方才我进宫的时候,看见太子在龙榻边伺候汤药,想必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沈宁宁闻言,感觉墨凌危最近应该很忙。

她暂且不打算去宫里打扰他了。

等到皇帝伯伯的病情好了再说。

最近。

因着皇帝龙体抱恙,都是墨凌危代为监国上朝,处理一应政务。

太子的性情冷戾,做事的风格,更加雷霆果决一些。

谢肃之作为丞相,统管百官,不仅要配合墨凌危的吩咐命令,还要在百官们害怕太子的时候,负责安抚。

皇帝的乾元殿里,药香渺渺。

墨凌危一般处理完政务才会来伺候汤药。

这会儿,皇帝的龙榻边,唯有他的心腹禁军统领陆大人,和裴隐。

宫女们端着药碗进来,陆大人和裴隐搀扶着皇帝起身服药。

就在皇帝喝完药的时候,陆大人一挥手,袖子里陡然掉出来一个粉红的玉章。

他连忙捡了起来。

皇帝却已经看见了:“给朕瞧瞧,什么东西,你竟如此宝贝。”

只见是一枚普通的玉章,玉倒是透粉温润。

皇帝笑起来,再看见那玉底下的刻字,竟然是“宁宁所有”,皇帝的笑容淡了。

“你怎么收着宁宁的东西?”他抬眼问。

陆大人连忙拱手,启禀道:“回皇上,这不是卑职的东西,是……是卑职的二弟,委托卑职代为抢购的。”

他简单地说了原因。

原来,知道沈宁宁喜欢玉,前阵子陆统领跟裴隐去京畿办事的时候,陆绍元就请他们去当地最大的翠玉斋,买了这么个玉章。

陆统领刚赶回来,都没来得及回家,便听说皇帝病倒了,于是匆匆回宫统筹安排。

玉章也没来得及给陆绍元。

皇帝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你二弟?哦……朕有印象,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少年,朕记得,他跟宁宁那个小丫头,也认识了许久吧?”

陆大人:“是,他们自幼就是同窗,公主在广阳县读书的时候,就跟卑职二弟相识了。”

皇帝笑呵呵的,将玉章还了回去。

“看来你二弟,对宁宁还挺上心。”

陆大人不置可否:“他很粗心,但在公主的事上,便妥帖心细。”

裴隐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瞟见皇帝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沉思意味。

忽然,皇帝开玩笑一样问:“你二弟多大了?娶亲了吗?”

“他今年刚满二十,已经及冠,但亲事的问题,他自己有主意,故而卑职的母亲只过问了几次,就由他去了。”

皇帝轻笑:“朕觉得宁宁跟你二弟就很有缘分,你家可问过宁宁的意思?一会谢丞相来了,朕帮你们问问他如何?”

陆大人连忙低头,情急道:“皇上厚爱了!卑职二弟顽劣,没那个福气迎娶公主。”

“朕随口说说,你慌什么。”皇帝说着,躺了回去,虽不再说话,但怎么看都像是闭着眼在思考的模样。

陆复跟裴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不对劲。

皇上这是要指婚的意思?

但,怎么会是他二弟陆绍元,谁不知道太子一直跟在沈宁宁后头。

大家几乎心照不宣,以为沈宁宁注定是要做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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