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危被点名,身形立刻站的笔直。
“伯母您好,我叫墨凌危,现在是太子,以后是沧云国的君主,我跟沈宁宁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沈思意恍然大悟:“你就是小太子,我对你有印象,当初你母后怀你的时候,多食用沙兰等火性水果。”
“那时候我就猜你容易生病,你父皇为了你的身体颇为费心,甚至做梦梦到什么地狱业火焚烧皇宫,我告诉他那是因为心理作用导致的夜里多梦。”
“你的病只需要好好服用凉性药物,再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惜那时你父皇不信我的。”
沈宁宁忙道:“哥哥后来被齐静春送的毒手串害了,得了一种古怪的寒症,如果不是娘亲送给我的仙境里,能治疗这样的病,哥哥都差点被那个坏女人害死!”
提到齐静春,沈思意顿时变了脸。
她撸起袖子:“她还活着吗?活着的话,我现在就要回去亲手了结她,我把她当姐妹,她把我当傻子利用!”
“这个女人活到现在应该也是个老妖婆了吧?看我怎么折磨她。”
谢肃之连忙搂住妻子:“她早已死了,在你走后,她利用所谓的天灾系统一直作乱,后来被宁宁制服,死的凄惨。”
沈思意转而一把抱住沈宁宁,又蹭了蹭她软乎乎的小脸。
“不愧是我的女儿,齐静春怎么也想不到,她就算想设计害死我,十年后,我的女儿也会制裁她!”
何况,沈思意不是真的死了。
而是掉在水里,发现了时空的波动频率,她才趁机回去了。
一家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沈宁宁回头,看见墨凌危竟然不知何时,停在了原地。
他低着头,兀自沉思的模样。
沈宁宁招手呼唤:“哥哥!你怎么不走啦?”
墨凌危这才跟上来。
“我在想,困扰我母后和父皇多年的问题,甚至一度成为了我母后心魔的事,竟然如此简单?”
他看向沈思意,目光复杂:“所以,我不是不祥,而是我母后怀孕时体热,我出生时身体也微弱,所以我父皇日有所思,才会做出那样荒诞的梦?”
沈思意看出来,墨凌危很介意这个事。
从小被当做邪神转世,对当初还是孩子的他来说,一定很难受。
“当然,这些都是误会,”沈思意肯定的点了点头:“你也不要怪他们,古人都……”
她顿了顿,想到自己的丈夫谢肃之也是古人,自己的女儿算半个古人!
墨凌危即将成为她的女婿,她还不能这么称呼。
沈思意轻咳一声:“你们生活的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超前的思想和理念,我曾经看过你母后的孕中诊脉的记录。”
“她说她时常感觉有火焚身,但怀孕的人确实是这样的,孕妇的体温会因有孕而升高,跟旁人不同。”
“我看太医也给她开了一些凉性的温补药,但或许是成效不佳,再加上你父皇对她比较上心在意,日有所思自然夜有所梦了。”
其实,沈思意还有个猜测。
说不定先皇后当时一直觉得身上不舒服,是有人在药物里动手脚。
但她没有说出来。
因为,皇后已经去世了,再说这些只会让活着的人难受。
只是可怜了墨凌危,从小就背负着不祥的传说,还要为齐静春制造出来的天灾背锅。
沈思意这时还没将他看待成女婿,却已经生出了几分心疼的感情。
先皇后若在天有灵,看见亲儿子备受折磨的前半生,也会难受。
墨凌危眼眶渐渐发红,最后薄唇溢出一声万斤重担释然的轻笑。
“原来我不是不祥,我也没有害死我的母后,我是她正常的孩子。”
沈宁宁见状,上前轻轻搂住墨凌危。
“你当然不是了,而且哥哥你现在这么厉害,皇后娘娘泉下有知,都会为你而欣慰。”
墨凌危此时脆弱,最需要一个亲近之人的肩膀。
他没有犹豫地抱紧沈宁宁的腰,低头埋在她娇柔的肩膀上。
沈思意感慨地看着,身边的谢肃之却已经皱起眉头。
“虽然……但是太子这么抱着宁宁,好像不太好,我去把他们拉开。”谢肃之说着,就要朝他们走去。
却被沈思意一把拽住。
“孩子们有孩子们相处的方式,你去添乱做什么。”她美眸一瞪,颇有些妻子的威势。
谢肃之老老实实回答:“那可是我们的女儿,怎么能随便给人搂抱。”
“太子也并非随便的人,而且刚刚我听宁宁说,你已经同意他们的亲事了,不是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当初追我的时候,还半夜翻我的墙院呢!”沈思意说的大大咧咧,她没有古代女子的拘束和传统。
却让谢肃之想起当时的事,顿时红了一张儒俊的面孔。
他立刻捂住妻子的嘴,低沉的声音透着一点急促:“当着孩子的面,别说出来。”
沈思意眨了两下眼睛,她什么都没说似的,但眼神好像如水般带着钩子。
谢肃之当时可比墨凌危主动多了,半夜翻进齐府墙院,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抱着沈思意就吻,怎么亲都亲不够。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所作所为,再看墨凌危竟然顺眼了。
比起他当年,墨凌危这孩子还是挺本分的。
“太子,我们来比赛吧?”谢肃之一时兴起,高声邀请。
墨凌危抬起头来,情绪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比赛什么?”
“我背着我夫人,你背着你未过门的妻子,如果你比我们先跑到山脚下,我们就同意你跟宁宁的婚事,并且绝无二话。”
墨凌危一怔,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以为沈思意回来了,至少要给他九十九道考验难关!
沈思意立刻跳上谢肃之的背,用手抱住他的脖子:“夫君,快跑,我们抢先一步!”
谢肃之跨着大步就顺着山坡往下狂奔。
沈宁宁娇呼一声,急匆匆地被墨凌危背起来:“爹爹,娘亲,你们两个好狡猾啊!怎么抢跑!”
墨凌危仓促追赶,前头的沈思意,大波浪的卷发飞扬,回眸一笑,红唇抿的弧度十分得意。
“兵不厌诈,乖乖女儿你不是学过吗?再说了,小墨别追不上你爹爹,那才丢人呢。”
墨凌危胜负欲暴增,一路疾奔,雪尘飞扬,眨眼间已经超过了谢肃之。
现在换成沈宁宁回头,轻松地摆了摆手:“爹爹娘亲,我们山脚下见。”
一家四口你追我赶,黑雕在最后面,靠着两只鸟爪哒哒的狂奔。
“等等我啊,我也要玩。”它扑腾着单边翅膀,像个蹦跶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