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坐着马车回到了家,刚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布谷就带着一群人出现在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带着这么多人来了?”她瞥了一眼身后的座板问道。
布谷焦急地说道:“王妃,听说你们回来时被千京夷拦了下来,属下正准备带着人赶过去,就得知你们已经往回走了。”
“嗯,已经没事了,让他们各忙各的去吧。”江岁欢挥了挥手,她还想赶紧回屋审问假楚晨呢。
布谷让身后的人离开,自己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江岁欢问道:“你怎么不走?”
布谷说道:“王妃,您可以告知属下,千京夷为何要拦住您的马车吗?”
她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觉得这人不简单,而且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你最好派几个人查一查他。”
“千京夷这个人的确不简单。”布谷神情严肃,“他家的兴隆赌坊遍布着整个大渊,而他本人似乎还有别的产业。”
“由于他处事低调,所以王爷懒得管他,并没有让属下调查过他。”布谷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有些后怕,说道:“发生了今天这种事情,属下一定会仔细调查他的。”
“好。”江岁欢点了点头,“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屋了。”
“还有一件事。”布谷挠了挠头,问道:“属下很好奇,马车里的人去哪里了?”
江岁欢指着身后说道:“被我塞在马车的座板下面了。”
“王妃真是有勇有谋。”布谷佩服地说道。
等江岁欢掀开座板,假楚晨果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座板的下面。
江岁欢心道,还好她在回来的路上提前把假楚晨放了进去,要不然真不好解释了。
布谷一边把假楚晨扛了起来,一边嘀咕道:“看来千京夷这个人脑子也算不上聪明,连座板下面都不知道查看。”
江岁欢摸了摸鼻子,说道:“可能他一时没想到吧。”
布谷把假楚晨扛到了屋子里,用绳子将其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问道:“王妃,需要属下将他叫醒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江岁欢想要独自审问,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布谷起身往外走,“属下就在门口候着,有事您及时吩咐。”
门被关上后,江岁欢再次把手放在假楚晨的脸上,捏着人皮面具用力一撕,人皮面具就彻底掉了下来。
人皮面具的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不是病态的白,而是一种多年没有照过太阳的惨白。
这是个男子的脸,眉毛和头发都有些花白,看起来年龄不小了。
江岁欢拿起桌上的茶水,用力泼到了男子的脸上,可男子并没有醒过来。
她皱了皱眉,把手放在男子的手腕上把了脉,原来是暗卫下手太重,而这男子当时正处于癫狂状态,所以这么一来,男子至少得两天后才能醒过来了。
若是现在硬生生把他叫醒,他有可能会疯掉。
“看来只能等他自然醒来了。”江岁欢无奈地站了起来,对门外喊道:“布谷,你进来一趟。”
布谷推开门走了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江岁欢指着地上的男子,“你以前见过他吗?”
布谷在脑海中仔细搜寻着男子的身影,然而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
江岁欢提醒道:“这男子皮肤这么白,应该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布谷弯下腰,凑到了男子的脸前仔细看着,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嘶”了一声。
“想起来了吗?”江岁欢问道。
布谷震惊不已地指着男子说道:“这个人叫李力,十年前因为欠了赌坊十万两银子,跑到一个富商家里抢劫。”
“光是抢劫也就算了,他还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把富商的一家二十多口全都杀了。”
江岁欢脸色难看,这个人未免太可怕了,若是楚晨落在他手里凶多吉少。
然而布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江岁欢也愣了一瞬间。
“这个李力早在十年前就被判处问斩,现在应该是个死人才对。”
布谷奇怪地伸出手,捏着李力的脸左右看了看,“皮肤比十年前白了很多,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李力。”
江岁欢来回踱步,“如果这个人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为什么如今还会出现在这里?并且顶替了楚晨的身份?”
布谷摇了摇头,“属下也不清楚。”
“这个人会易容术吗?”
“据属下所知,他只是武功高强,并不会易容术。”
江岁欢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把他关进楚晨的卧房里,多派几个人看着,不要让他跑了。”
“等他醒过来以后,再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是。”
布谷把李力带走后,江岁欢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李力十年前被判问斩,消失了十年后,又突然顶替了楚晨的身份出现。
他皮肤苍白,说明他这些年来一直待在看不见阳光的地方,并且他不会易容术,这意味着他还有个同伙。
他为什么消失了十年后突然出现?又为什么要顶替楚晨的身份呢?
江岁欢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把这事放下来,打算等顾锦回来再一起商量。
直到临睡前,顾锦都没有回来,江岁欢知道顾锦一定有很多话要和太上皇说,只能先睡下了。
如果明天天亮时顾锦还不回来,她就派人去找顾锦,毕竟师父的安危耽误不得。
半夜,外面忽然变得嘈杂起来,江岁欢从梦中惊醒,听到外头传来声音。
“不好了!走水了!”
紧接着,有人用力拍响了她的房门,“小姐,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