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番合计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离开竹平岛。不过在离开之前,画千愁提议去一处远近闻名的交易街淘淘宝贝。
时长生想着自己还有十来株七八百年的灵植,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换成灵石。
二人穿过不少热闹街巷,来到一处满是珠光宝气的街道。街道颇为宽敞,最两旁林立着各大商盟开设的诸多宝阁。路旁则是摆着不少的散乱摊位,看卖家的装饰与气势多半是一些散修。
时长生拉着画千愁进了最大的一栋高楼之中。其实画千愁也来过号几次,只不过奈何次次囊中羞涩,只好过过眼瘾。他也不在乎那些绿衣小娘的白眼,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在时长生提出要置换灵石的时候,绿衣小娘先是撇了一眼爱东摸西碰的画千愁,随后才不情不愿得带着时长生上了二楼。
一刻钟后,绿衣小娘毕恭毕敬得领着二人下楼。等她再次望向那个黑衫年轻人背影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都倒贴上去。一次性兑换了大几千颗灵石,这可是一个月都未必有一次的大买卖。这次店铺里赚了少说一千颗灵石,自己作为领路人怎么着也能分到个几颗。
出了店铺,画千愁也不问时长生那些灵植是从哪里来的,只是一个劲得啧啧称奇,嘴里念叨着时长生如今是个大地主,怎么也得再请他喝上几杯之类的言语。
“时兄弟,家底很丰厚啊,不过财不露白这道理你该是晓得的。接连去一些大商盟开的店铺难免会被有心人惦记上,你若是还想逛,就看看那些个散修摆的摊位就好了。”
画千愁话音刚落,离二人最近的一个摊贩便热情得伸手招呼,丝毫没有修行中人的模样,看着活脱脱就是一个市井商贩。
那摆摊的散修是个筑基巅峰的修士,颇为健谈:“两位,我这些东西可是从不少密境中带出来的,各个都是宝贝中的宝贝。我看着与你们二位有缘,这样吧,看上哪一个只管报个价,我半卖半送。”
时长生俯身翻看着白布上堆放着几件物件。画千愁则是意兴阑珊,干脆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时长生拿起一个绿色的小布袋,出言问道:“道友,这是何物啊,看着有点像乾坤袋。”
店家看对面那个雏儿模样的修士,又瞥了一个他身侧化窍期的画千愁。只当是个下山历练的富家子弟,身旁带个护道的随从。
“咳咳,道友好眼力,这东西叫乾坤活子袋,是可以装活物的乾坤袋。当年我们可是死了好些个同伴才将他从密境中带出来的,为此我还破费了不少的灵石。这样,我只收道友一千灵石,这宝贝你就拿走。”
店家搓着手,一双眼珠子贼兮兮得盯着时长生。就在他说出这袋子能装活物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身前这个富家子弟眼神中的欣喜。这竹杠多半是敲成了。
正当店家得意洋洋的时候,一旁的画千愁出言道:“灵兽袋就灵兽袋,涂抹点绿色的颜料就像卖一千灵石,店家这生意经是跟谁学的?”
那散修顿时手足无措,尴尬的一笑:“抱歉,抱歉我看错了。那乾坤活子袋上次被我卖了,我记岔了。这样五十块灵石,若是嫌贵四十……”
店家话还没说完,画千愁也正打算在压压价钱,时长生竟是直接将五十块灵石丢在了地上,拿起灵兽袋直接炼化。
店家倒吸一口冷气。得嘞,还是一个不安俗世的雏儿。他赶忙将灵石收起,说道:“一手钱,一手货,概不退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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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生炼化之后,便发现这灵兽袋的空间极小,估计只能放得下两三只灵植,而且这袋子似乎还有些奇怪的地方,便向店家问询。店家犹豫一会儿后,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若是凡间的活物,放再久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修行之物的话,一旦放入其中就会不断地损耗灵兽袋。短则几天长则数年,这灵兽袋总有撑不住的一天。”
时长生听罢也不退货,而是拉着画千愁将所有散修的摊位都扫荡了一遍,又是收货了四个灵兽袋。加之之前的那一个,总计是五个灵兽袋,里头空间的大小也都大致相仿。
二人足足逛了数个时辰才离开竹平岛,来到附近的一座小岛屿上。正要离别之际,时长生突然便瞥见一处茶摊,便打算以茶代酒,请画千愁喝上几杯。
正当二人饮着茶水的时候,两个化窍中期的修士脚踏灵器破空而至,也是刚好落在这个茶摊。
那为首之人一拂袖,直接打飞了售卖茶水的店家。当他扫过时长生二人的时候,则是示威性地瞪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另一个修士则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手倒茶喝了几口。
那喝着茶水的修士另一只手挟持着一个女子。这女子时长生认得,正是苏家的嫡长女苏玉。时长生将自己的身子挪了挪,躲在了画千愁的身后。
画千愁瞥见了时长生神色的异样,问道:“认识?”
时长生答道:“苏家的那潭浑水。”
画千愁喝了口杯中的茶水,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
两个化窍中期的修士一高一矮,相互对坐饮茶,其中高个修士开口问道:“为何要在此停歇?我们也没有费多大的劲。”
另一人轻笑一声:“正因为没费多大劲,才要在此地歇息歇息。不然大人就会觉得这事办起来轻松,咱俩可就没什么功劳喽。”
两桌人各自饮茶,相安无事,只不过谁都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画千愁看着时长生犹豫不决的神色,摇头不已,只好默默得喝着茶水。又是几个时辰过后,日薄西山,天色渐暗。
那伙挟持苏玉的修士觉得有些不对头便起身打算离去。突然,一柄细长飞剑破空而至,被高个的修士一手拍掉。
“找死!”在飞剑被拍掉的瞬间,高个修士怒喝一声,一身气机暴涨,朝着时长生一剑劈砍而下。另一个稍矮的修士则是一手挟持苏玉一手掐诀,一道雷法从画千愁头顶轰然坠下。
咻,咻,咻,七柄飞剑飞速掠出,与那转瞬即至的匹练对撞,迸发出的气浪直接冲得了周围的桌凳全部粉碎。
时长生又是飞快得欺身而上,在那高个修士的身侧接连点出数张剑气符,同时又点出一张方寸符,躲过那修士劈砍而来的剑气。
你来我往,打了七八息的功夫。正当时长生打得兴起的时候,带着獠牙面具的画千愁突然出现在那高个修士身后,一拳打烂的他的气海,同时两指点破了他正在闪着微光的两个窍穴。
在时长生看来一场杀机四伏的斗法,竟是在十几息的功夫后匆匆落幕。一旁的苏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两具化窍期的尸体颓然坠地。时长生又点出两张火符,直接焚毁了从尸体中溢出的魂魄。
等待一切尘埃落地,苏玉才缓过劲来。等她再一次看见时长生的时候,也顾不得矜持,直接抓住时长生的胳膊,跪倒在地。
“时大哥,求你救救的我苏家,求你救救我的妹妹……”
时长生一边扶着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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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一边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刚从苏家回来,里头的情形,貌似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可以处理的了。而且你苏家的人貌似都……”
苏玉见时长生不愿出手相助,可依旧是死死地抓住胳膊不放:“不,没有。我妹妹还活着,他们想用我妹妹要挟我,还有我太爷爷肯定也活着,他们杀不死我太爷爷……”
时长生刚打算劝苏玉冷静一点,便看见苏玉突然露出一双坚毅的眼神。
只见苏玉一记手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直接喷涌而出,溅了时长生一胳膊,连他的手心也没有幸免于难。随后苏玉又飞快地取出一块木牌,直接盖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时长生一脸茫然,画千愁则是在片刻后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暗道一声不秒,便伸手想要击昏苏玉,苏玉却是刚好念完了咒语。
一股诡异的绿光分别从时长生的掌心和苏玉的木牌中冒出,一侧的苏玉生机则是飞速消散,一个如花似乎的少女在呼吸间便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伛偻老人。
“救出我的阿妹和我的太爷爷……”话音刚落,苏玉便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生机彻底散去,连魂魄都没能溢出。
时长生只感觉那两股绿光过后,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只虫子狠狠得咬了一口。
画千愁则是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道:“糟了,糟了,怎么现在连个筑基的小女娃都会这阴阳咒术了。”
时长生投以询问的目光,画千愁则是对其详细地解释。
在筑基、化窍两个大境界中,有一种名为阴阳咒术的歹毒灵法,是以施术人的所有生机为媒介,强行对被施术者施加一个心魔。施展此等术法的人往往会给予对方一件珍贵的物件,东西越是贵重,心魔便越是根深蒂固。当然,若是物件不够珍重,心魔也就是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时长生问道:“这心魔可以解吗?”
画千愁说道:“那娘们不是说了嘛,只要你救了那两个人,那心魔自然也就解了。”
时长生又问:“那不解心魔又会怎么样。”
画千愁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时长生:“你有六色灵根,晋升元神境已是难如登天。如今在加上一个心魔,怕是化窍期都悬乎。不仅如此,若是你强行破镜,到时候估计还会身死道消。”
时长生沉默不语。片刻后,他甩了甩手中有些干涸的血液,拿起跌落在地上的木牌,说道:“这东西看着是不是不怎么值钱?”
画千愁也是眉头紧锁:“试试注入些灵力看看。”
灵力一经触碰到木牌,木牌便开始疯狂地汲取时长生体内的灵力。而且这木牌好像黏在了时长生的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好在吸取了时长生大半的灵力之后,木牌便停了下来。然后木牌内部响起金属撞击的声响,一阵阵机括声接踵而至。在二人的目瞪口呆中,木牌先是变得通体金黄,然后寸寸碎裂开来,不断地变化形状,最终化作一头活灵活现的金色小龟。
小龟的背部刻有四个古朴的小篆——玄武敕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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