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顺着这小路下去,那边是咱们家的玉米地,那一片都是,转过去那里,就到了刘家梁子的地界了,那边一片的小山包子,不少的野柿子树。”
“果子小,又涩,核又多,也没人吃,都是些鸟雀小兽什么来吃,村上也有会做酒的,也会采一些,不过哪里采的完哦,每年都掉地上烂了一层。”
祖孙两人做完了酒曲丸子,休息了一会,趁着下午无事,两个人就沿着山路,往那野柿子林去看看。
中午的时候刘涛开了陈少杰的牧马人,带着老道和胖子上湘洋去了。
本来今天是苏学栋回家的日子,他们一周就放一天,所以每个周六下午,路远的住校生可以先离校,然后回家休整一天,带着换洗衣服带点钱之类的再回去。
葛老道去湘洋有事,和陈少杰说好,他去接了苏学栋带到湘洋武馆里特训,带了胖子一起回湘洋,带他也去武馆里见识一下。
胖子这两天也不缠着陈少杰,只粘着葛老道,胖子的那张小嘴能说会道,倒是把葛老道哄得呵呵,一张大嘴笑得都能看到后槽牙,若不是他坚持着收徒底线,他都想收了胖子了,这孩子可真讨喜,就是资质差了点。
老道去湘洋其实就是带胖子介绍给自己的师兄,胖子的资质不够自己收徒的标准,便做个武馆的外门弟子还是可以的,这两天他被王晨哄的开心,就答应着亲自带他去武馆看看。
但第二天又是苏学栋回家的日子,他可是看中这个孩子的,一周也就一天的习武时间,他可不能浪费了,思来想去就决定带着苏学栋一起去湘洋,在武馆训一天,那里的设施更好,若是可能的话,他以后就准备每周带着两个弟子去湘洋训一天。
为什么不常驻湘洋呢?还不是因为湘洋哪里有苏家这些极品的特殊蔬菜呢!
陈少杰对于这个也无所谓,苏学栋大了,偶尔带出去见下世面也是应该,他给苏学栋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今天不去接他了,让他跟葛师傅和刘涛走。
……
苏老七带着陈少杰有说有笑地在山道上走,一边和自己的大孙子说着一些村子的事情,两人倒是有说有笑,极为融洽。
“七哥,这是带少杰去哪里啊?”
一个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的男人迎面走来,背着一个大竹筐子,手上拿着一个短柄锄头,正常的竹筐子背在他身上感觉特别的大,如果从后面看,只能看到筐子上面露出的半个脑壳,筐子下面露出的两截小腿。
“栓子啊,你干啥去的?”
中年人憨厚地站了下来,“我去山上挖点宝塔菜,上镇上去卖几个钱。”
这个人陈少杰不认识,听称呼他爷为七哥,那一定也是和他家沾着亲的,只是不知道近不近,见爷爷也没有给自己介绍的意思,估计也是出了三代亲的了。
中年人放下肩上的竹筐,陈少杰看到满满一筐子白白胖胖的蚕宝宝一样的植物根茎。手指长短,一节一节的像虫子又像是宝塔。
这个可是好东西,宝塔菜,又叫甘露子,草石蚕,也称”地环”。属唇形科多年生宿根植物。地下根茎呈现螺旋形,脆嫩无纤维,可制作酱菜。不仅可以做菜吃,还可以当成药,祛风热利湿,活血散瘀,风热感冒,疮毒肿痛,蛇虫咬伤都有效果。
真是田前无杂草,认识都是宝。
陈少杰以前有一段时间都是以咸菜辣酱什么下饭,在金陵时,吃的最多的就是江都的什锦咸菜,那咸菜里就有这个宝塔菜,脆爽可口,倒是不错的下饭菜。
“哟,这宝塔菜长的可真好,现在正是可以吃个新鲜了,能卖个不错的钱了。”
“七哥,哪里有你家的菜卖的好啊,都送到城里了,每天一车呢。”
大栓子面露羡慕地说道,他打量着陈少杰,这个苏家坡闻名的大老板,他个子矮,看向陈少杰的眼光就像是带上了仰视。
苏大栓本来是在外面做工的,一直没有回来,最近因为他娘托人给他说了一个媳妇,他才从外面回来不久,这个大老板他是第一次见,听说是大椿和刘家梁子老宋家闺女生的,才认回来。
回来就包了山要种药材,还请了村里人去帮工。村里人说苏老七家发了,又起新屋,又包山,还修了一条柏油路直通到山里去,花了海了的钱,就是那些修路占了人家的地,都赔了不少钱。
苏老七家一家现在都在家种菜,每天送一车菜去城里饭店去,人家都说卖的很贵,不然怎么会送那么远到县城去,油费都不够。
很多人都问过苏家这菜卖多少钱,从来没有听到他家一个准确的说法,只说是给开饭店的亲戚送的,卖多少钱死活不说。
苏大栓四十出头,辈份却是挺大,和苏老七一个辈,论起来连苏云海都要叫他一声叔。
他四十多了,还没有结婚,倒不是他懒,只是家里太穷,人又长得矮,没有人愿意嫁他。
他三十多时曾经也找过一个愿意嫁他的寡妇,结果刚刚到了准备办事,他爹得了癌症,结婚的钱全给看了病不说,还拉下了一屁股的债。
这些年他就守着他的老娘,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拼命打工赚钱还债,他老娘就在地里刨食,两个人日子过的栖惶的很,更没有女人愿意嫁他了,这一晃都过了四十岁,前段时间听说他老娘托人给他说了一个媳妇。
与其称之为“说媳妇”,不如称之为“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