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程瑶则被捂着眼睛,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其他的器官却依旧感知敏感。
程瑶根据控制着她的人行走的幅度,以及时间,大概判断出,她被带来的位置其实离富春酒楼并不远。
虽然对方有刻意的绕路,试图模糊程瑶的感官记忆。
但程瑶不是寻常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松的被诓骗过去。
几经辗转,她终于在一个地方落了地。
“大小姐,人带到了。”
“知道了,将她送进来吧,你们退下,我单独和她聊聊。”
“是!”
简短的交谈后,程瑶便被解开了眼睛上的黑布,推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内。
“嘶——”
突如其来的光亮,叫程瑶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睛。
好在虽然亮,但却不刺眼。
几个眨眼后,程瑶便彻底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映入眼帘的便是公孙月那一张艳丽的脸蛋,她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却叫人无端的觉得危险和深不可测。
她的脸庞如细腻白玉,眉梢带着婉约的弧度,似远山含翠。
只不过这样婉约的眉底下却有一双野心勃勃的眼,若无这抹野心,或许只会叫人觉得她蛮狠娇憨。
可多了这一抹有野心,却叫人脊背忍不住的绷直。
面前不是娇气的狐狸,而是舔爪的猛虎。
公孙月的衣着华美而高雅,如同云霞般的锦衣紧紧地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
衣衫上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每一瓣都如同真花般栩栩如生。
裙摆上绣有金丝细纹,犹如波光粼粼的江水。
华丽的发髻上,插着一只翠绿的玉簪,与她乌黑的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身前的案几,手指纤长而白皙,不经意间散发出掌控全场的气势。
近距离见到程瑶后,公孙月的眼中也闪过几分讶异。
只听她朱唇轻启,笑意从唇角流淌,如溪水潺潺。
“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程瑶?程大厨?对吧。”
程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她的脑袋里只盘旋着一句话:这泼天的富贵啊……
没想到一个月城就能如此富庶,公孙月这全身上下全都是钱堆起来的,可谓是从头发丝精致到了鞋尖上。
看到公孙月之后,程瑶大概就猜出了对方的目的。
只不过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程瑶还是忍不住分心赞叹了一句。
有钱真好!
程瑶如此纯粹可爱的表现倒是叫公孙月有些意外。
她从小到大,没少和人打交道,好的坏的,虚伪的,狠厉的……
她见过最伪善的皮,也应付得了最刁钻的磨难,但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又呆又认真的。
按照公孙月的猜测,程瑶应当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毕竟能够拥有这样超常的厨艺,以及这样机敏的手段,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好对付的。
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怎么瞧着,有些迷糊?
程瑶自然是不知道,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公孙月对她的印象是变了又变。
雅间内一时间有些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程瑶站在原地有些局促,对方没发话,她也坐不得。
早上都站了好半天了,她的腿可酸的很。
看着程瑶左右飘忽的眼神,公孙月抿了抿唇,再次开口说道。
“前两日我便听说过你的事迹了,只不过我对你还是很好奇,这才特地邀请你,前来一叙。”
程瑶看着自己的脚尖,有点想要撇嘴,但是忍住了。
这算哪门子的请啊喂?!这分明是强行掳走。
要不是她有保命的真玩意,还真做不到这么淡定呢。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为何厨艺这般娴熟?”
“方才竟然连从京都回来的老厨子都要当众拜你为师,向你学习厨艺?”
“这里是月城,我很清楚,你不属于这里,那你究竟是从哪里来,又是师承何人呢?”
面对公孙月的疑问,程瑶半真半假的说道。
“这古话不是说了嘛,英雄不问出处,我来自哪里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要在月城停留一段日子。”
“很多事情的成功都是一定的机遇加上一定的天赋,我运气比较好,遇上了个大机遇,得到了很厉害的人的真传。”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就有了这几日展示的本事。”
程瑶看似回答了,实际上几个问题都是在打太极,压根没有回答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公孙月这时也收敛起了自己多余情绪,冷哼了一声说道。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看似懵懂无辜,也只不过是你的保护色罢了。”
“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句是对我有用处的。”
“你不但胆子大、想法多,嘴巴还很会说,真是叫人招架不住啊。”
程瑶听到这话,姑且认为对方是在夸自己,虽然这夸的比较拐弯抹角。
“多谢喽,你说的那些优点我自己知道的,不必特意提出来。”
“至于所谓的保护色?我可不太需要搞这些,相反是大小姐你,才是最大的伪装者吧?”
“你表面上看起来蛮横无理,胸无点墨,实际上却一直把控着各类营业场所,为自己揽财,积蓄财力,特别是——聚福楼。”
被程瑶戳破之后,公孙月倒也没有恼羞成怒。
她神色如常,甚至还悠闲的勾起了耳畔的发丝。
叫程瑶来的时候,她就没想要继续在对方面前伪装的想法。
对于人才,她向来只有两种做法。
一种是将对方说服,收入自己的麾下,好替自己做事。
程瑶如今势头正旺,可谓是月城的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在的地方定然能够吸引来诸多人气,可以说程瑶就是活招牌。
她公孙月的聚福楼本就是月城的第一大酒楼,要是再有程瑶的助力,那必定能够再上一层楼!
另一种,便是将不愿意配合且知道太多秘密的人,直接解决掉。
既然她无法驾驭这个人,那自然也不能让其为他人效力。
正所谓,得不到就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