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声入耳,程迦蓝恍惚间被拉回曾经,半晌,头顶处传来低沉的男声:
“有没有伤到?”
肩头斜下方的那处毛茸乌黑且泛着灼光,北冥瞮知晓程迦蓝的发质很好,那时,她埋在自己心口,他北冥瞮最爱的
便是将五指插进她发间,死死扣住她的整个人,仿佛两人化作一体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回答我,程迦蓝。”北冥瞮没有得到回答,语气沉下几寸。
“没有。”说着,程迦蓝作势起身,真是见鬼了,走神这种如同送命般的事情,如今的她做得倒是得心应手。
怀中的温软消失,北冥瞮的眸光却不见冷淡,烈火如焚,疯狂地燃烧着,叫人无法直视。
太心窒。
“继续。”程迦蓝并不气馁,语速较快,眉宇间的倔强与执拗时刻逼近北冥瞮的眸子。
两人相对,方才只是热身,程迦蓝状态不错。
她扫视着男人周身的所有事物,敛眉垂目,掩去眸中的沉思。
秦泽励的身手绝不如现在看到的一般,在云溪城,应当还没有出现够资格与他对敌的人。
不论是入险,还是离职,在秦泽励眼底皆掀不起任何波动。
他始终惬意。
甚至,程迦蓝隐隐觉得他在通过从种种局面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或是,恶、趣、味?
“飒-”
拳头携着疾风利雨般的力道,邪风阵阵,直击北冥瞮的面门,微微侧身,随即转动身体,与眼前的拳头平视。
手持刀状,敲在女人的腕间,搏击手套并不大,北冥瞮轻而易举破开了手套下的防备。
痛感强烈,程迦蓝面不改色改变攻击方向。
男人的大掌即将要扣住她的肩头,程迦蓝双眸微微眯起,一记漂亮的后空翻稳稳落地,完美避开了北冥瞮的突袭。
紧接着,立刻出腿,扫堂腿力道极大,程迦蓝要用小腿部分去与北冥瞮的脚踝硬碰硬。
腿风飞驰扫过,带动了周遭的空气,在耳边呼啸流转。
“啪!”腿骨与关节之间激烈相撞,声响尖锐果决,似是皮鞭抽打在**上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人的腿骨坚硬无比,纵然骨折情况不在少数,但若当真到了眼下这种时刻,除非极端重力之下会出现骨裂等等棘手情况,否则,只是钝痛感强烈而已。
垂目间,北冥瞮立刻退后,奈何程迦蓝的速度迅速升起,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退路,强势蛮横。
躲过不难,但会很狼狈,且该受的痛楚分毫不少,北冥瞮迎身而上接下了程迦蓝的这一攻。
明白不痛不痒的攻击无法带给面前男人实质性伤害,所以
程迦蓝坦然接受。
几乎是接着北冥瞮接招的下一瞬,程迦蓝一记鞭腿踢向北冥瞮,不过,她出的是
右腿。
纤长饱满的腿型在空中划出精准的圆弧,北冥瞮眸光微闪,屈膝要去挡下这一招,不料,程迦蓝的右腿中途改变了方向,锁住他的腿弯狠狠向外拉扯着。
“啪!”
“砰!”这一次,程迦蓝彻底放倒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美人计?”北冥瞮将手臂枕在脑后,手套还被他戴着,包厢内温度不低,被细汗笼罩的脸庞好似浮光跃金的水面。
声音有些沙哑阴沉,运动过后的神经忽地松懈下来,轻扬懒散的意味让男人越发性感魅惑。
当然,这幅面孔,也像极了事后清晨的慵懒与散漫。
“有用就行。”程迦蓝起身,还不忘收紧在扣在男人喉间的手掌,汗水相融,呼吸纠缠,已到达顶点的暗昧,软化了争夺的冷硬气息。
气氛不错。
看着无所谓的程迦蓝,北冥瞮哑然失笑。
打斗期间,26层侧面的窗户被北冥瞮遮住,隐形遮挡板利用了光学原理,至于正对着赤阳的那面窗户,仍旧大咧咧地袒露。
他逆着光,白色背心出现了一滩阴影,手臂支撑在身后,没有了方才的凶横,屈起一条腿,将另一条手臂搭在上方,直视着正欲换衣物的程迦蓝。
“眼睛不想要了,是么?”镇定下来的神经将程迦蓝的声音拉平,淡然清傲,一如以往。
回身看向坐在原地神色悠哉的男人,程迦蓝无语。
“砰!”没有再管忽然神经质的北冥瞮,程迦蓝转身进入更衣室,房门被关紧,北冥瞮视线却依旧不离半寸。
“嘶--”牙齿咬紧腕间的手套,微微用力撕下,北冥瞮褪下衣物站在一处拳击台前,不知在看着什么。
打开门,程迦蓝换好套装,抬眸便见到那抹矫健的身影。
光束罩在他的周围,身上的伤疤纵横交织,极淡,却增添了无数引人深探的荷尔蒙。
“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出去?”
“受伤了。”
“帮我换。”北冥瞮不以为然地说着,同时,非常应景地丢出手中的白背心。
演技,差到极点。
“青天白日,做什么美梦?”程迦蓝尾音轻扬,难掩其中的鄙视。
“我要你帮我。”北冥瞮没有直面程迦蓝的冷嘲,偏执的语气刚硬无比,带着从不知变通的意味,让人不禁失笑。
程迦蓝牵动着唇角,笑意浅淡,转身离开。
一分钟后
“给我滚进来。”她说得淡漠,听不出一丝情绪,北冥瞮乖乖照做无畏风雨,勇气极佳。
大刀阔斧的不羁坐姿令肌肉迅速紧绷,北冥瞮坐着,正对程迦蓝套装上的结扣。
精致美艳,却有些松垮,飘逸轻盈的质地托住了那些繁复的花纹,从流俗中挣脱开来,别具一格。
让人很想,撕碎它。
深入其中,看看内里究竟也是否如此超逸绝俗?
一通生拉硬扯之下,衣服是穿好了,就是这人着实有些凌乱。
发丝被衣物摩擦,微乱,程迦蓝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眼底的促狭与轻晒简直不要太明显。
看得北冥瞮眉心抽搐。
“走吧。”说罢,程迦蓝将手包丢到北冥瞮怀中,颇有趁机报复的含义。
“哒哒哒。”
“嘭嘭!”鞋声与低闷的击打声交错着,程迦蓝抬步走在前方,北冥瞮护在她身后,排场不大,却足够震慑,很难不令人侧目。
江淮之眼神晦暗,他只看到了那保镖与程迦蓝最初对打的场面,再无其他。
“你父亲不是有意拿下我们家的新合作?”江淮之突然开口道。
“淮之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能否抓住了。”江淮之淡笑着回话,似是没有听出对方话中深意与警惕。
“回祖宅。”程迦蓝开口。
“先去吃饭,其他再议。”北冥瞮打着方向盘接过话,黑衣黑裤,不拘绳墨,少了一些倜傥,多了一些冷厉。
闻言,程迦蓝不满,究竟谁是雇主?
两人用目光在车镜中争锋,半晌,程迦蓝熄火,这厮又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