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好,我承认,你成功了!”
“我后悔了,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
“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吧。”
“快开门啊,婉婉,你不见我,我就不走了。”
他的叫门声,越来越离谱。
听到这智障、无耻的发言,梁州辞的眼神阴郁发狠起来。
他润泽的面孔平添一丝戾气。
海棠忍不住叱骂,“呸!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真是不要脸!”
“夫人,不然我把他赶走。”周鹤义愤填膺道。
陆凝婉淡然地摇头,“他愿意丢人就丢吧,最好全京城都知道他摇尾乞怜的模样!”
【嘿嘿嘿!】
【好玩,好玩!】
顾萱萱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她带着大黄、小黑从后门跑了出去。
“诶,小姐……”海棠跟着在后面追。
顾萱萱跑到了天桥,天桥下好多说书人。
她大声道:“窝爹求窝娘复合啦!”
“快去看啊!”
此话一出,好多喜欢看风凉的人都涌了上来。
“小孩?你爹是谁?”一个大叔问。
顾萱萱道:“窝爹是顾江流。”
“就是那个宠妾灭妻的顾江流?”
顾萱萱使劲点头,“昂。”
吃瓜群众来了兴致,说书先生讲的痴男怨女的故事哪有真真切切的现场有趣?
于是,观众都跟在顾萱萱身后,说书先生也不说书了,也跟着顾萱萱走了。
顾萱萱又去了戏园子门口,带走了一大批票友。
跟在她身后的吃瓜群众,愈来愈多。
还有人奔走相告,把自己的亲朋好友都拉去看戏。
到了北街,她身后已然跟了一百来号人。
浩浩汤汤的队伍,比巡街的捕快还壮观。
见状,捕快都坐不住了,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也跟在队伍里。
华将军看见了如此大的阵仗,也好奇地跟在后面。
跟着这个死丫头,肯定有大瓜吃!
看到华将军,几个尚书、侍郎都好奇地跟了上去。
海棠这才看明白小姐的操作。
原来小姐是想帮顾江流宣传宣传,让他颜面尽失!
快到陆宅,进入胡同口之前,顾萱萱张开双臂,拦住了所有人。
“不许走!”她奶声奶气地说。
有人想硬闯,大黄、小黑就冲他们龇牙。
一个大叔不乐意了,“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门票,三文钱!”说着她打开了娘亲给她缝的兔子包。
三文钱,不贵!
虽然他们有些不高兴这个小屁孩的敛财行为,但还是乖乖交钱。
一百来号人,挤满了这条巷子。
但顾萱萱根本不用担心铜板装不下,因为包里放了她的墟鼎。
【赚钱了,赚钱了!】
【萱萱快赶上貔貅了。】
等收完门票钱,她挤到了最前排。
这时,顾江流已经口干舌燥了。
他单手撑在门上,有些疲倦,但口中喋喋不休,“婉婉,你开门见我一面吧!”
“哪怕不愿见我,让我见见泽熙也好。”
门中的顾泽熙冷嘁。
“婉婉,算我求你。”说着,他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他实在太过投入,所以并没有发现巷子里涌进了一大批人。
吃瓜群众忍不住说:“现在顾家不行了,他发现陆夫人的好了。”
“当初把别人母子四人赶出去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有今天?”
“当初跟外室在佛前通奸,现在又在前任妻子面前跪求原谅。真是窝囊废!”
“真不配当男人,没骨气!”
顾江流听到了动静,他扭头一看,脸一阵青一阵红。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那他方才的话,岂不是都被人听见了?
他有些无地自容。
正欲离开,门被打开了。
陆凝婉冷着脸,讥诮地睨着他。
顾江流的眼中泛出光泽,“婉婉,你终于肯见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
看戏的百姓都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陆夫人要吃回头草了!
可陆凝婉只是冷淡地说:“你想多了。”
“你心里若是没我,你为何开门?”顾江流胸有成竹地问。
陆凝婉一字一顿道:“你吵到珏哥儿午睡了。”
他语塞,“婉婉……”
“别这么叫我,免得败坏我的名声。看见你,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顾江流失魂落魄地摇头,“不!你在说气话。我不信!”
话音刚落,呸——
陆凝婉冲他的脸啐了一口。
顾江流愣住了。
众人都看傻了。
若是说,之前陆凝婉是在说气话。
可都冲他吐口水了,这不会是假的。
“你再吵嚷我就报官。”说着,陆凝婉将门阖上。
华将军幸灾乐祸道:“痴心妄想,我真想用尿滋醒他!”
“我尿黄,让我来!”
“我有糖尿病,不能让他尝到甜头!”
顾江流的脸充血,他快要昏倒。
奇耻大辱啊!
陆凝婉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就在他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时,看到鲜活灵动的小身影,他的心又死灰复燃。
顾江流快步跑到顾萱萱面前,脚下一滑,他滑跪在顾萱萱面前。
他拉着顾萱萱的衣角,眼泪汪汪地问:“萱萱,爹爹知道错了,你帮爹娘复合好吗?”
“不好!窝帮娘亲嫁给梁守护了。”顾萱萱骄傲地扬起小脑袋。
顾江流简直心如刀割。
自己的孩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泥又穷又丑,梁守护高富帅!”顾萱萱解释。
顾江流的背脊仿佛都要被无形的大山压垮了。
顾萱萱一蹦一跳地回家了。
……
不日,顾江流求前妻复合的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京城上下皆看不起顾江流,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顾江流被骂得抬不起头,他都不敢出门了。
……
皇宫。
钦天监。
国师夜观星象,瞳孔地震,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匆忙赶到御书房。
与此同时,慧静也来了。
“皇上……”
萧祈禛眯着眼,居高临下地问:“国师、慧静大师,为何如此慌张?”
“天降异象,星矢坠落,四颗邪星复明,恐会天下大乱!”国师道。
慧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陛下,老衲也如是这么想。”
萧祈禛的眉头拧出了一个川字。
史书上记载过,几百年前四颗邪星亮起,人间变成炼狱,乌云遮日,毒障蔓延,四国皆陷入混乱。
民不聊生,尸横遍野,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
有许多州郡的活物全死光了。
之后突然有一日,天下闪过一道白光,毒障驱散,人间才得以恢复和平安宁。
东岳国就是在那一次异变中元气大伤,从国力第二降到了末位。
“可有对策?”萧祈禛沉声问。
慧静跟国师对视一眼,二人神色皆是为难。
“凡人的力量着实渺小,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办些喜事冲喜。”国师温吞地说。
萧祈禛若有所思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