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楚玥态度十分的坚决。
她都这般坚决了,令予安也不好强求。毕竟他与楚玥也不熟,总不能直接上手去扒楚玥的衣服吧?
他转身对钟离烨说:“陛下,不是臣不给楚校尉包扎,是她自己不配合。”
“你先出去。”钟离烨淡淡的说道。
“......喏!”令予安迟疑了一下出去了。
令予安走后,钟离烨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他望着楚玥目光幽深。
楚玥下意识的避开了钟离烨的目光,随口问道:“您可有受伤?”
“没有。”钟离烨回道。
“那便好......”楚玥轻轻的松了口气。
“为何不让令予安帮你把衣服脱了?”钟离烨问道。
楚玥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总不能直接跟钟离烨说,自己乃女儿身,令予安脱她衣服不合适吧?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陛下,臣自己可以的。”
钟离烨望着她沉默不语。
没有了人皮面具遮挡,楚玥的那张脸当真是惨白如雪,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
换做别人的话,就方才那拔箭之痛就能是他昏过去,可偏偏楚玥硬是抗住了,甚至还打算自己照顾自己。
最终钟离烨只是说:“随你吧!”
他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却听楚玥说:“陛下,天亮后还请您派人去寻一下楚潇与郭大吧。”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钟离烨的声音染上了莫名的情绪。
楚玥沉默了一下又说:“还请您替臣寻一身干净的衣服来。”
钟离烨挑了挑眉瞥了他一眼大步的离去。
干净的衣服很快被送来了,楚玥再次拒绝了令予安的帮助,自己一个人忍着痛换衣服。
也得亏她这几天人懒没裹胸,不然真有的解释了。
换好衣服后,楚玥便继续趴在床上,她穿着粗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郡守府的蒙汗药已经失效了,醒来后的郡守第一件事就去书房的地下室查看,见账本与花名册都没了,顿时就急晕过去了,等醒来后便发现整个郡守府都被人给围了。
而孟刺史得知自己要杀的那个人竟然是当今圣上时,身形一晃险些要跌倒。
他的儿子孟九鹤并不知自己父亲做了什么,所以便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孟刺史并没有将自己做的那些事告诉孟九鹤,只是让他回自己的院子待着去。
这孟刺史为官多年,也经历过大风大浪。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他很快便坦然面对,继续喝茶逗鸟,一副十分淡然的样子。
孟刺史能做到当然,但郡守却做不到。
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如今得知事情败露,他岂会在府中等死?所以他舍下妻妾子女带着钱财逃了。
钟离烨得知郡守逃跑一事下令道:“必须追回,要活的!”
那份花名册钟离烨看了,那账本钟离烨也看了。记载上面的人名钟离烨也全部记在了心里。
就冲着这花名册与账本,那郡守死一万次都不够,不过就算已经决定了那郡守的下场,可钟离烨是不会让他死在外面,要死也得让他死在整个涿州百姓的眼前。
他还让人去易县传令,让陈冲速来安城。而后,他又亲笔写了封信交给了令予安,让他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交给御使大夫陈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