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千代立马就否定了和泉。
“不说忍者的数量,光光是浪费大量的忍者用来干这些看不见希望的事情,简直在自寻死路!
每个忍村的军事预算都有其上限,分出这些忍者来劳作毫无收益的任务,不但会浪费大量的忍者资源,导致任务完成度下降,而且会导致忍者的战斗力下降,防御力量缩减,简直就是在告诉其他国家快过来侵略自己。
而且这么干的话,村子的名声也会丧失殆尽,委托数量急剧下降,就连大名也不会支持村子,这种政策实施的第一天影就会被弹劾。
你这个毛孩子又懂些什么?”
和泉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村子自己发布任务用傀儡术改进种田工具总是可以实行的吧!哪怕只是一小点进步,日积月累、大规模得制成器具,节省出巨大的人力,还是可以多养活大片的人口的。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呢,我是真心实意的提出这一点的。”
“这……只需要您开一个头而已。作为傀儡一脉的最强者,您既有这样的影响力,也应该可以看到这样的前景,最差的情形,也可以选择将这样有价值的傀儡贩卖到我们火之国,以补贴砂隐村的财政。
有了资源和道路,人们就会自发的对其进行研究,资源也会因此而丰沛起来,战争的理由就消失了,和平的愿望就会延展。
当和平越来越长,战争越来越迟缓、越来越短暂,离真正的和平就会更近一步;当人们习惯了和平,和平将不期而至。”
“离经叛道!”
没有思考,也没有理解,只有呵斥。
“你将傀儡术当成了什么?”
“想将我们砂隐村代代传承发扬的傀儡技术用于刨地犁渠,这是对傀儡师的侮辱!
每一个傀儡师,都以做出无人能超越的傀儡传承下去为荣,做出蹩脚的、简陋的、无法战斗的傀儡的人,就应该感到羞愧!无聊的劣质品是傀儡师的耻辱。”
“那边的人傀儡技术也是你的吧!”千代问道。
见和泉点了点头,她直接说道:“那你的作品,不看也罢。你在傀儡师上的觉悟远逊于医疗忍术。”
场面再次陷入了一阵沉默。
和泉思考着,而谈话陷入了僵局。千代对忍界深刻的认识和对傀儡术、对忍者的执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多年的经验既成就了千代的思想,也深深的束缚了她。
战争、敌国、政治、传承就是她的现实,就像大野木一般,看得通透,也看不通透。
‘试探不出弱点,就制造弱点。既然战争仍有余力,必须对未来做足够的准备。’
“那何谓傀儡术?”思考的足够久的和泉突然发话道。
“小子,你在考验我吗?”千代明显有些不以为然。“你的经验和技巧都远远不够。”
“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
傀儡术是砂隐村特有的忍术,由门佐卫门大人首创的战斗忍术,利用查克拉线操纵傀儡师精心制作的傀儡来战斗。每一具流传下来的傀儡,都经过各任傀儡师的精心维护和修改,是村子持有的珍宝、傀儡师最信任的伙伴,傀儡师要像熟悉自己的手脚一样熟悉他们。
战斗、磨合、相信,对于傀儡师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傀儡更可靠了,他们就是我们的手足兄弟。
现在,你明白你的话有多可笑了吧。没有那个傀儡师会接受这样的侮辱!”
“太狭隘了。”和泉托着腮,给出了简短的评价。
“狭隘?”千代轻笑了一声。“愿闻其详。”
“真正的傀儡术绝不仅仅只是这个样子。傀儡术的施展,需要三者——操纵者、操纵术、操纵傀儡,仅仅是傀儡师、查克拉线、制作的傀儡,根本没有办法来囊括傀儡术。”
“仅仅是操纵傀儡就截然不同。傀儡,绝不是仅仅指傀儡师制作出的木偶傀儡,还有人傀儡、死尸,更进一步到……”
和泉抬了抬眼睛看着千代。
“……操纵活人。”
千代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找不到反驳话,因为在她眼前的身躯,仍然是属于天木这个活人的,只是他的一举一动,连表情,都被和泉操纵了。
“所以傀儡术的范畴可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儿,傀儡术的媒介也绝不止是查克拉线,甚至操纵的东西都可以不是物质。
查克拉,它本身就既是操纵媒介,也是操纵傀儡,所形成的,就是忍术、幻术、体术;操纵者也不仅仅是指傀儡师,而是所有的忍者。”
和泉没有停,也不管千代有没有理解透彻他的话。
“这也不是傀儡术的极限。死物易于操纵,意识难以干涉,可终归只是难以干涉而已。领袖以政策与意志感染部下,村子以亲情和友情团结众人,这才是更高形式的傀儡术。振臂一呼,肝脑涂地,赢粮而景从。操纵者可以是任何人,也包括普通人;操纵术的形式各种各样,家国、功勋、声名、梦想……任何形式;这时也不能称作为傀儡了,更多的意义是同伴、同事、部下、亲友,还有敌人。
更远的来说,由物及人,由人及物,只要找到规律,明白万物的联系,则天地都会与术者如处一体,无穷的资源,充分的调节,这……
……就是和平的重要条件之二——操纵者是人类的共同愿望,操纵术是天地的规律,被操纵者是……一切。”
“你疯了!”
千代惊嗤得看着和泉,好像头一次认识他。和泉的话每一句都让她觉得正确,但每一句话她都觉得不对劲,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不,不对,不对的。”千代喃喃道。“人是无法操纵所有的。”
她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既可以作为操纵者,也可以作为被操纵者,人心才是最难操纵的东西,无论怎样设置障碍、扭曲心理,总会有无法压制意识的存在。这样的道路,是注定会失败的。”
和泉笑了笑说:“最难操纵的是人心,最容易操纵的,也是人心。大概每个人内心都有其破绽所在吧。人心之外,还有更难以编制的东西,是命运,是世界的趋势。像是高山滚石,一旦落下,就难以阻止,只有接受它,或是逃避它。”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命运当然是可以改变的,改变命运本身也是一种操纵。但为此,每个人面对改变的代价又会做出多少准备呢?”
和泉歪了歪头。
“没有人知道。”
“好了,差不多时间快到了,我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就麻烦千代前辈在这儿孤单的坐一会儿吧,到时间我们会放您回去。”
“而且作为和平的诚意,我们会对叶仓上忍手下留情的。”
说完和泉就结了一个印,地上的封印伸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锁链开始往身躯上爬去,还不断的将天木的身躯不断拉离千代附近。
“不要高兴得太早,战争才进行了一小半,胜负还未定手。风之国这次会赢的。”
千代的口中并没有认输。
“但愿吧。”
和泉苦笑了一下,封印的纹路遮住了最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