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天子!
既然楚皇如此问了,秦无咎当然不会客气,别的人且不提,那指挥佥事竟然大庭广众地就想让他难堪。
秦无咎如实道“回陛下,将官们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就是指挥佥事王大人表示力不从心,要回家养疾。”
楚皇闻言道“养疾?他是有疾在身?”
秦无咎道“这个,臣并不清楚,只是王佥事确是如此说的,臣去了骁骑卫之后,王佥事便向臣告假。”
楚皇闻言默然,他也能猜的到以秦无咎的家世背景上任骁骑卫指挥同知,有人不服气,闹幺蛾子是必然。
王野早不告假晚不告假,偏偏等秦无咎上任了才告假,其心可想而知,骁骑卫又不是只有一个指挥同知,在其上还有指挥使,指挥同知没上任,王野大可向指挥使告假,偏偏时机这么巧,很难让人不多想。
楚皇沉默片刻,而后问道“那指挥佥事,王”
秦无咎躬身道“王野。”
“王野,”楚皇接着道“那王野或许真的有疾在身,骁骑卫乃是朕信任的京军,何时变得病怏怏了?既然这个王野有疾在身,那也就不用在做骁骑卫的指挥佥事了,让他好好在家养病吧!”
说到最后,楚皇的语气中已经带着些怒气,冷哼道“赵礼,一会你再去一趟骁骑卫,传朕的旨意,免去王野指挥佥事之职,准其回家养病!”
仅凭秦无咎的一番话,楚皇就打定了主意免去王野的职位,指挥佥事虽然不算什么大官,但也不是可有可无之人,也不知楚皇为何如此信任秦无咎。
赵礼躬身道“奴才遵旨。”
秦无咎闻言也是十分惊讶,他以为楚皇不会太在意此事,或是派人训斥一番王野,没想到竟然是罢了王野的官!
这对秦无咎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同时,也让秦无咎生出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今日是王野自己作死,如果自己是随口胡扯,王野的官也要丢,如果将来有人如此在楚皇面前诽谤自己
臣就是臣,不论你做的好坏,你的下场都由皇帝一言而决,这很难不让秦无咎有所感触。
做了官,就是上了朝廷的大船,想要下船,可就难了。
楚皇没察觉到秦无咎心中所想,笑道“你今日履任骁骑卫,一定要尽快熟悉军务,朝野上下,无数双眼睛看着你,你可要好好努力才行,不要让朕失望,更不要白费朕对你的栽培!”
秦无咎闻言连忙道“是,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楚皇摆手笑道“行了,你回去吧,切记不可怠惰。”
秦无咎拱手告辞,又和赵礼退出了宣文宫,赵礼奉了皇命,还要前去削王野的职呢。
秦无咎还以为皇帝叫他进宫是什么事,原来只是勉励一番。
这勉励倒不算什么,让秦无咎惊讶的还是原来当日那算命的就是大楚国的皇帝,这么说来,其实他在武选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了?
秦无咎和赵礼很快出了宫,回去骁骑卫,自从秦无咎被传召进宫后,除了赵烈之外的骁骑卫将官们便神游物外,窃窃私语。
上任第一天就被传召进宫,这可不是什么正常事,一众将官聚集着讨论陛下传同知大人进宫的目的,有人忽然想起,此时的指挥佥事赵烈,也是与秦无咎一同参与武选的,或许有些交情也说不定。
于是便有人凑到赵烈身旁问道“赵佥事,新来的同知大人,是什么样的人?”
闷葫芦赵烈一直站在一旁,虽然他听到了众人正在讨论秦无咎,但却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思,只是木讷的在那站着。
闻言赵烈看了来人一眼,见到是另一名指挥佥事韩忠,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是个武功很高的人。”
韩忠愣愣地等了半天,却没再听见赵烈说下文,不仅目瞪口呆,就没了?就这你还要沉思?!
赵烈也真个没有下文,因为他只与秦无咎交过手,却未深交,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能说的就这么多。
韩忠感觉自讨了个没趣,又走了回去,与其它将官继续议论进宫的秦无咎会遇到什么事,顺便猜测,给同知大人使绊子的王野会如何。
王野倒也算直脾气,说走也就真的走了,离了骁骑卫的大营而去,可他在家还没坐多久,又感觉如此做不妥,只能又踏上回营地的路。
王野此时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他万万没想到秦无咎上任第一天会被陛下召见,他还真的怕秦无咎不知轻重,把事情一股脑地说出去。
楚皇的脾气不说天下人都知道,京师是没有人不清楚的,如果被楚皇知道他无理告病
韩忠和其他人论的正热烈,有人说陛下是觉得官位给高了,让秦无咎进宫,是为了收回他的官位,有人说是秦无咎受陛下看重,进宫是为给予他勉励。
还真有人猜到了真相,但是他们没能讨论太久,营外传来动静,被传召的指挥同知回来了。
韩忠连忙带着一众将官迎了出去,而现在营门外的场景,有些尴尬。
正回营的王野与从宫中回来的秦无咎、赵礼,撞了个正着。
秦无咎原本正与赵礼有说有笑,赵礼见到秦无咎如此受楚皇重视,态度也不像之前那般高冷了,不时与秦无咎交谈着,而若是秦无咎问什么,赵礼自然是知无不言。
秦无咎注意到王野之后,心中纳闷,这老油条不是要回家养病?怎么还待在这?
这时的王野也没有装病,看着赵礼跟着秦无咎一起出现,他心中已经起了不好的预感,想笑一笑来缓解和秦无咎的关系,却又笑不出来,嘴角咧了咧,笑的比哭还难看。
秦无咎见状似笑非笑道“王佥事不是回家养病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野顿时干笑道“同知大人刚刚上任,一定有许多不了解之处,属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全力支持同知大人,区区小疾,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