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天子!
那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后跃跃欲试,赵烈现在是指挥佥事,而四名指挥佥事,还有一个位置空悬,如果他赢了赵烈,岂不是有资格染指这个位子?!
那人当即道“好!来!”
韩忠又看向赵烈,赵烈面无表情,道“好。”
他也是刚上任,虽然因为其父以前是军中将领,分来的职位也不算高,没有人针对他,但是想站住脚,生下根,还是得凭实力。
于是在吃饭之前,又产生了一场切磋。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那将官捂着被打了一拳的左脸,吸着冷气道“嘶!赵大人,你这皮糙肉厚的,我看是刀都砍不进去啊!”
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军中的汉子拳法总是大开大合,而赵烈超强的抗击打能力占了上风,一场切磋下来,一直就是在硬拼,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谁先倒就是谁输!
这是最简单的切磋,也是最极致的暴力。
赵烈闻言掀开上衣,认真道“刀是能砍进去的。”
众人抬目一望,只见赵烈露出来的后背上,数条刀疤纵横,最长的那条,一直从左肩劈到下腰,十分骇人。
众将官一阵哗然,早听闻昭信将军死后,赵烈就出京游历闯荡去了,这一趟游历,给赵烈留下的痕迹不少啊!
收起轻视的目光,众将官这才确认,韩忠说的不是假话,赵烈身手不差,他也输给了秦无咎,现在看来,新上任的同知大人,还真是个高手!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面色复杂道“没想到同知大人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了得!”
韩忠叹道“至少我是服了,以后就跟着同知大人混了!”
众人闻言也是各有所思,既有本事,还被陛下看重,这么粗的大腿,现在不抱何时抱?
到了下午,一阵讨论之后,秦无咎才知道,原来军中的将官,不是一定要留在军中,而是可以回家休息的!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这早已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近来山河安定,军队无事,许多将官夜里都可以出营回家,但是这样做也有风险,若是京中临时出了什么事,需要调动骁骑卫,到时候找不到人,肯定是要受罚的。
心里想着,来的第一天就开溜不太好,到了夜里,秦无咎还是留了下来,在营中住下。
散会之后,随着各个将官回到自己的队伍,秦无咎撸了王野的官帽,击败韩忠的事情一下子传开了,骁骑卫最普通的士兵,也开始对这位秦大人产生好奇。
且不用说王野被罢官,先前有人说韩忠是骁骑卫一等一的好手,这不是假话,韩忠是老资历了,早年曾在洛衍麾下的威远军任职,历战无数,后来才调到骁骑卫任指挥佥事,人生的五大三粗,天生蛮力,乃是一员悍将,身手是没话说的。
这些士卒们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韩忠会输给同知大人,毕竟同知大人只有十几岁年纪,连他都输给了秦无咎,这也就说明,骁骑卫绝大部分人都不是秦无咎的对手!
秦无咎不是认床的人,这一夜,他睡得十分香甜,虽然履任的第一天,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次日天色刚亮,秦无咎便起了床,因为昨日讨论时他已知道,虽然无战事,但骁骑卫的操练还是不会懈怠,每日卯时便要点兵集合,辰时就要开始训练。
擂鼓聚将,校场点兵,右骁卫的将官士卒行动地十分迅速,不一会功夫便列起了整齐的队列,凛然听命,没有人敢怠慢。
看着秦无咎慢慢走上点将台,一众士卒不禁再度感叹,新任的同知大人也太年轻了些!
随着秦无咎一声令下,各千户开始点兵,汇报给各指挥佥事,最后由三名指挥佥事汇总给秦无咎。
新官上任,任何一名士卒都不想被当作刺头挑出来点名批评,一个个都打足了精神,一系列流程走下来,有条不紊,让秦无咎十分满意。
点名之后,上午的训练,便是骑射,韩忠凑趣道“听闻同知大人在武选上一鸣惊人,不仅使三石强弓,还尽数命中箭靶,趁着操练,不如同知大人就给大伙露一手!”
另一名指挥佥事宋源也应声道“是啊,听闻大人箭术了得,大人就露两手吧!”
他们都听说过秦无咎在武选中骑射与武功皆是第一,当仁不让夺了武状元,现在拳脚功夫是见识过了,如今又想看看秦无咎的箭术到底如何了得。
秦无咎知道两人也是好意,毕竟昨日交手只有一众将官看见,下面的士卒却未能得见,他们如此,也是为了让自己在士卒面前树立威信。
秦无咎笑道“好,我也听说骁骑卫以骑射见长,本官也不能弱了骁骑卫的名头!”
韩忠闻言一笑,这回的马屁算是拍对了!
阵势拉开,校场腾出一片空地,十个箭靶罗列各处,韩忠递过来一张三石强弓,因为他听闻秦无咎在武选上使的就是三石弓。
秦无咎将弓放在手上掂量掂量,随后道“军中有四石弓吗?”
之前武选时,秦无咎确实用的是三石弓,但那是因为兵部的库房一时半会找不到更强的弓了,所以才作罢,如今到了军中,四石弓总该是有的。
韩忠瞪大了眼睛,吃惊道“四石弓?大人要用四石弓?”
秦无咎点头笑“就是四石弓,有吗?三石弓感觉太轻,若是有四石弓的话倒是更好!”
韩忠闻言一阵默然,能使四石弓的人,那是万里挑一的神射手,右骁卫能拉动四石弓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就这样,还不能保证命中率。
不过有确实是有的,韩忠答应一声,连忙吩咐人取弓去了。
“取来了!”
片刻之后,四石弓被取来,交到秦无咎手上。
在满场注视之下,秦无咎左手握弓,右手拉弦,弓张如满月,一众将士愕然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