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一天。
“小苏,我儿子那篇基于过渡概念的进离场飞行程序数字化建模研究呢?你去另一个校区帮我拿一下吧。”
熬着黑眼圈在位置上摸鱼的苏德:“?”
于是两天没睡的黑眼圈苏德极不情愿地骑着二手电动车去城市另一头的校区帮老板拿文章。
今天真是惠风和畅,天朗气清,这么好的天,如果不用跑路就更好了。
苏德,男,未婚。
两年前考入了某末流高校的研究生,荣幸地成为了一个专门处理导师孩子不会写论文问题的平凡人。
不抽烟,酒仅限于浅尝辄止,日常最喜欢的就是假装看文献,实际是摸鱼闲聊玩手机,假如遇见小老板来视察,就换成电脑故障桌面打开蓝牙耳机听书。
晚上回家就鏖战至天亮,绝不把遗憾留在峡谷。
固定体检的时候,就连医生也很疑惑这么顶的生活作息下他居然还没死。
躺平这种事情并非开始就有的,一开始苏德也算是拥有远大梦想的可爱萌新。
那么提问,如果给一个理想远大的萌新迎头痛击?
答曰:不发工资。
苏德有时候也很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好。
奈何同组三个爆肝无双的究极卷王,一个屁事不干的老板关系户,旁边三个孕妇姐姐每天聊化妆品、奶粉、胎教,剩下的老板最近沉迷上了什么元宇宙。
他这么弱他自己也挺绝望的。
在学校里遇见最多的就是结婚恋爱,在家还得跟父母的催婚斗智斗勇。
考上研的一个优势就在于,在你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二十四岁还在继续读书的时候。
你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的单身汉小伙伴已经给你发喜帖结婚下崽了。
于是,骑着电动车的苏德在两个月内收到了三对朋友结婚的请柬,两个生崽的喜宴。
本月收入:0
当月支出:-2500
无数日夜的辗转反侧让苏德陷入深思,那么努力的学习究竟是为了什么。
最后发现自己的初心竟然只是为了有个好学历将来找个铁饭碗然后摆烂。
那还等什么?
摆啊!
只要我足够废物,就没有人可以压榨我。
但很遗憾苏德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废物程度,至少末流名校的研究生无法实现自己的废物人生。
这年头就连摆烂都是需要门槛的,苏德很失落,于是他在电动车的骑行中多绕了半个小时的路。
如果有朝一日,你在马路边上摆着烂活哼着歌,旁白开来了一辆泥头车,那么记住请不要在车辆右转时傻着脸靠近对方的右前侧车轮处。
这是苏德倒下后给世人的唯一启示。
……
“睁开眼睛宇宙超人....我是布洛特亨德尔...只要继续前进就好了,只要不停下脚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别什么都往DNA里乱刻啊!”苏德用尽全力怒吼,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意识游离天外,感官被无限拉长,触觉伴随着嗅觉,色彩正在均匀呼吸。
苏德的意识进入一个瑰丽的粉红色空间,一个一无所有却巨大望不到边际的粉红色世界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弗洛伊德的观点来看,人的意识可以分为意识、潜意识和无意识三层。
当一个人正常的生存时,他所具备的某些原始本能就会被压制下。
虽说弗洛伊德也没有具体考虑过人类被泥头车创过后无意识的色彩为何以猛男粉的方式呈现而出。
不过这并不算大问题。
人是追求快乐的,当这种无意识不断向上,突破道德社会和人性所构造的潜意识到达意识层面时——
“啊,原来我是在做梦!”苏德恍然大悟
“pia—”如果有什么是可以让说胡话的人立刻清醒的,那么大逼兜子一定被列为第一。
你知道一个大逼兜子对成年人的心理伤害有多大吗?
大到苏德空中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
“朋友,我来告诉你,这并不是在做梦。”一个浑身dio里dio气,穿着西装,一看就非常喜欢吃面包的绅士摩拳擦掌地走来,轻而易举地将苏德扔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粉红色泡泡湖里。
泡泡在耳边破裂。
像是盖格计数器的声响。
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苏德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西装革履身处在某个喜欢装杯的校园里,旁边是一个看他如同看父亲一样的败犬星际爱好者。
之后他又来到了某个胳膊肘乱飞的战场,带着护额穿行在各个重伤队友间进行救治,最终被敌人小队发现,十几发苦无甩在了他的身上。
再然后他来到一个有趣的世界,一个会发电的黄皮耗子和能开花的青绿蛤蟆随处可见的童趣世界,而他是道馆门口六十岁拥有小火龙的看门大爷。
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
诸多的念头在瞬间冲过脑海,这让苏德还有心情担心一下自己的大脑会不会被如此庞大的信息流冲垮。
可事实上,隔壁脑装十万三千册小黄书的萝莉女孩还没有原地暴毙,不过是区区百载的光阴记忆,他的大脑比想象的更加坚挺。
这种度秒如年的跑马灯回忆会给人带来某种幻觉,苏德捏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面前给他不断淋粉红泡泡浴的三位好兄弟。
一个是刚刚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看起来就像是科学怪人的金发逼兜男。
一个是人小鬼大,头戴木叶护额的医疗组面瘫少年。
最后一个是精心培育小火龙三十年的门房大爷。
“不错,你是这批新人中素质最好的一个。”金毛逼斗男看着他点了点头,对苏德再度伸出了跃跃欲试的手,“欢迎来到新世界,我是你的队长,苏德。”
“谁?”苏德反手回给了对方一个嘴巴子,方才脸上的火辣提醒他有仇一定要当场报答。
“我以为你在经历了我们的记忆之后就会明白这个问题?”面无表情的男孩开口,“我是苏德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希望你用一用自己摆烂的大脑进行独立思考。”
而大爷伸出了自己刚劲有力的臂膀,钩住了苏德的脖子,身上散发出花草的芬芳让苏德汗毛战栗,他竖起了大拇指,对准自己龇牙笑道:“我也是苏德!”
如果说穿越者对于穿越的热爱就好像几个没洗澡的流浪汉看到了一块带着泡沫的硫磺皂一样,以穿越的名义洗干净自己身上的不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从此步入人间正道。
那么苏德对于金手指的到来是万分感慨的,他本应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但现在,苏德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被泥头车创碎还有得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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