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完赶紧说卡塞尔怎么让你在这边要饭。”
苏德面无表情的看着时间
听他说话的芬格尔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卡塞尔派我来要饭？
“哦，不好意思。”
似乎是感受到了芬格尔目光中的幽怨，苏德对他赔礼道歉
“我不知道你们的安保工作已经渗透进了社会不安定因素中，你很敬业。”
“但是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卡塞尔的人？”
吨吨吨喝完一大瓶可乐。
打出一个响亮的水嗝。
芬格尔一脸幸福四仰八叉地躺在靠椅旁边。
“这位先生，作为一个标准的日耳曼裔，却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在这里长时间不打算走，显而易见的一定有要紧事在。”
“顺便你的脸色黝黑，但是手腕的皮肤黑白分明，这并不是原来的肤色，说明你在这里待了至少有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面容憔悴，但没有任何的营养不良，仅仅是有些轻微脱水。”
“身体受过暗伤，行动的时候手腕会下意识摆在一侧，可见经历过军事化训练，但从伤害的时间来看，这种受伤至少在五年以前。”
“一个会说中文的日耳曼学生在芝加哥车站历尽艰苦，身体负过伤，并且你的身体素质至少经过不止一次的强化。”
“你想跟我说你是阿富汗那边来此打暑假工的吗？”
于是在苏德面前阿巴阿巴的人又多了一个。
卡塞尔的列车是在夜间到来的，这让苏德对于他们的评估低了不止一筹。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橡木桌，苏德、路明非、古德里安、芬格尔八目相对。
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的内饰以维多利亚时期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上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的真皮沙发刺绣金线。
评价是，暴发户一般的打扮以及毫无实用价值的车内装饰。
“请给我咖啡，谢谢。”
苏德打了个响指，双脚搭在了橡木桌前。
古德里安和路明非刚想起身倒水，却发现芬格尔抢了先。
“昂热让你说点什么？”
苏德抿嘴开始喝咖啡
“好歹是我助手的导师，四舍五入现在也还算新生的入学时间。”
“问一下，你们这里暑假去研究所支教算学分吗。”
古德里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烈性的。
他的毛子同事上次把它藏在车上忘了带下去。
毛子总是能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藏酒。
“事实上，原本的计划是打算给路同学做一些启蒙。”
“毕竟这里的世界比外面想象的夸张多了。”
“本来...两个月前我就该来了。”古德里安边喝酒边说，手舞足蹈的像是疯人院来的
“但是俄罗斯那边太忙了，我们还收了一个特别有天赋的小姑娘。”
苏德瞥了一眼蹲在车厢的路鸣泽，见后者就差露出肚皮表示忠心，才打算放过他。
路明非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种压迫感让古德里安感受到了狮王一般。
仿佛对方在忍耐着怒火，下一刻就会拿出拳头欧拉自己二十页。
所以古德里安现在也很尴尬。
讲道理他原本应该吓唬吓唬路明非，然后把他拉到画像前进行教育，再用龙蛋向他证明什么叫血脉的实力。
事情本该这样才对。
可关键你路明非两年多前就跟一群死侍打过交道，龙王奥丁都被他老师轻易干碎。
在内心咒骂昂热，古德里安打算说点什么缓和目前的气氛。
但是已经失去耐心的苏德按下了esc键。
他拉开了车厢内巨型油画的遮掩。
那是一种威压。
铁青色的天空混合着说不明的火焰，唯一的巨树耸立在中央，枯死的树枝宛如手臂一样像四面八方扩张，像是一张网。
包裹这破裂的天空。
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龙在骨骸伸出腾起，他高高的跃进，翅膀上挂满了骨骸，向天发出自己的炎息。
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听见了吼叫声。
显得那么凄厉。
“有点类似籍里柯的浪漫主义画作。”
苏德是这么评价的
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某种微妙的精神冲击。
或许艺术的创作本身就是在奇诡中寻找某种微妙的平衡点。
“这是龙。”
古德里安轻声开口。
路明非看着那幅画，身边的路鸣泽神色里充满了悲伤。
伸出手，抚摸着男孩的头，
“不要怕。”他说
“诸神的黄昏，北欧神话，好了下一个话题。”
苏德面无表情
“如果懂得拉丁语，就可以看看《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龙族血统论》....诸如此类的。”
“所有的课程，所有的专业，都是为了最终的目的。”
古德里安看着苏德的眼睛，原本的声音一下就低沉下去。
像是上课答错问题的学生。
“屠龙。”
尽管声音已经很小了，但古德里安作为一个老师还是把昂热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一大半。
他局促的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紧张。
“有趣。”
苏德在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
“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这些文字是拉丁语？”
“北欧神话的基础是诺斯人文明的发源，是中世纪前期北日耳曼民族之一，以古诺斯语为母语。”
“在大概8世纪时，诺斯人展开了远渡重洋的海外扩张，拉开了维京时代的序幕。这些来自诺斯的商人、定居者以及战士在后来被人们统称为维京人。”
“尽管我的历史不算太好，但我依旧知道诺斯人的分布片区是在芬兰、挪威、瑞典这些地方。”
“而拉丁语系虽然也是印欧语系，不过起源于拉丁姆地区，被某些神职人员熟练使用。”
“啊，我亲爱的古德里安先生，告诉我。”
“为什么龙类的基础历史，是一群隔壁贵族体系编写的？”
“古诺斯语不符合逻辑吗？”
考虑到现在的贵族政治，苏德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哦，果然，这帮海上强盗没一个是好东西。
诺斯人的根源被篡改。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真有趣啊，密党的混血王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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