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感瞬间笼罩心头,这些人虽然很弱,如果不计代价的一拥而上抓住他的手脚,那他也无力回天。
他全身一抖,突然大吼着左手并指成刀,回身猛然扫出瞬间达到最高硬度的左臂。
拉着他衣服的水手连忙抬手护头。
两臂相撞,水手被震得歪向一边,抬起的手臂仿佛被粗铁棍狠狠砸中一般,痛得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约翰·沃尔夫不理会打在身上的数把兵器,全力踢出左脚重击刚刚岔腿站住的水手裆部。
水手顿时面容扭曲、脸色发青,张大嘴巴刚要出声惨叫。
他的左手如铁钳般一把抓紧水手的脖子,肌肉颤抖着不断用力,合拢的坚硬手指逐渐抠进肉里,咬牙切齿地吼道:
“不想死的!给我滚——”
咔嚓一声轻响,他生生掐断了这人的颈骨。
这人的脑袋随即耷拉下来,再也无力拉住他的衣服。
他松开沾满鲜血的五指,这人缓缓软倒下去。
“怪……怪物……”
不知是谁呢喃出声,周围的水手顿时吓得气势全消,纷纷后退。
“别让他跑了!抓住他……”
趴在地上的休伯特突然大喊了一声,可惜印象残留一过,他又痛得咬紧牙关、全身发抖。
德里克还在呼喊水手们退开。
索菲亚和远处的杰西、拉斯都瞄准着门口,但是约翰·沃尔夫已经冲进了水手中间,他们一直找不到射击的角度,其实就算能射击,也无法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唯有这些水手能靠人数优势将他抓住。
但是他们面对这个刀枪不入的异变者已经胆寒……
约翰·沃尔夫陡然冲向门口,之前被他推倒重新站起来的三人惊恐地往两边挤去让出了大门。
他毫无阻碍地窜出酒馆,跑出院子。
……
嘴里咬紧一团白布的休伯特趴在地板上,前伸的右手被跪坐在一边眼眶含泪的索菲亚双手按住。
跪坐在另一边的杰西拿着已经拔出木塞、还剩下小半浅蓝色药膏的小玻璃瓶严正以待。
拉斯左手按着休伯特的右腕,右手虚握刺穿他手心的小刀木柄,自信地说道:
“放心吧,我的手很稳,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二次伤害。”
休伯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虽然满脸汗水,但是神情镇定。
心里却在疯狂催促,你踏马倒是快点啊!
反正老子等下加速时间,痛的又不是我,倒是现在你哔哔个不停,害老子不能加速时间,痛得快要死球了!
“我数三声,准备,一!”
拉斯只数到“一”就突然握紧刀柄用力拔出小刀。
血液溅起。
鉴于拉斯一直在说话,休伯特准备等他数到二就退出游戏再回来,这样就可以利用灵魂归窍时没有痛觉的印象残留来完美避过拔刀时最痛的那几秒。
没想到这王八蛋竟然骗人!
休伯特痛得双眼一翻失声闷哼,右手猛然回缩,却被三只手牢牢摁住。
杰西迅速将玻璃瓶里的药膏全部倒在他手心的伤口上。
索菲亚拿起放在双腿中央的绷带帮他包扎起来。
拉斯志得意满地笑道:“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你不会本能地夹紧刀子,也就不会造成二次损伤,相比起来会没那么痛。”
还好休伯特及时退出了游戏,不过小刀拔离手心的那一瞬间,他也差点痛晕了过去。
全身虚脱、有苦说不出的某人现在不想理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虽然知道他是好心……
不远处的爱德华·巴顿被水手们围在中间治疗伤口,他们在刚才的冲突中死了三个人,又放跑了行凶者,虽然有不敌的原因,但在面子上的确过不去。
反倒是爱德华在安慰他们,说他们已经尽力,刀枪不入的敌人他们是拦不住的,以后再为同伴报仇血恨云云。
另一边承认自己是钢之异变者的德里克与正在帮小胡子包扎手腕的劳伦斯他们交谈甚欢,那个被约翰·沃尔夫打碎鼻梁的壮汉躺在一边昏迷不醒。
没过多久,三个风王侍卫带着一队警备员进入酒馆。
对于这次针对索菲亚的刺杀,两个少女没有什么头绪,休伯特和拉斯都觉得应该是跟昨晚商业街的袭击者有关。
现在双手受伤的休伯特心里特别没底,以手臂疼痛要回去上药为由,提议先回大公府,并请求风王侍卫护送。
众人自无不可。
经过爱德华身边时,正要开口的休伯特被索菲亚的真诚道谢抢先。
看到双手包着白布条的大光头像没事一样呵呵傻笑,已经被伤痛折磨得体力耗尽的休伯特自愧不如。
他有气无力地插嘴道:“巴顿先生,跟我们回大公府吧。”
索菲亚惊喜地看向他。
周围的水手连同光头本人都面露不解。
他神情复杂地对索菲亚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那里有充足的疗伤药物,能让你的双手更快的恢复。”
爱德华看着索菲亚大喜过望,一众水手也对他能够进入大公府羡慕不已。
他交待了其他水手几句后,跟着休伯特他们走出酒馆。
拉斯去找安德斯告诉他目前的情况。
其他人进入繁忙宽广的北港码头,有昨晚的商业街事迹以及风王侍卫说项,他们很快得以搭上一艘准备前往心湖的小型军舰。
爱德华、两个风王侍卫和索菲亚他们继续谈论着之前黄金之锚酒馆的事情。
休伯特随便说了两句后,远离他们独自来到船舷边眺望蜜河上来往的船只。
杰西走过来和他并肩站立,双手搭在栏杆上望着他的侧脸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他回头瞥了一眼远处的索菲亚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杰西挑起秀眉,“看不惯巴顿先生缠着索菲亚?”
听到这有些刺耳的话语,他微微皱眉,感觉不太像杰西平时的说话风格。
他压下心里的疑惑,看着少女晶莹剔透的绿眸实话实说道:“有一点,不全是因为这个……”
杰西脸色一变。
察觉到自己的神情太过凝重,他连忙勉强笑道:“况且你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