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渠跪在坚硬的地上,看着周弼靠近,眼底又恨又怕。
周弼蹲在她的面前,一手捏住边渠的下巴,由于力道太大,掐得边渠周围的肌肤泛起点点红痕。
他抬起边渠的脸,以胜利者的姿态端详着边渠的五官,想的却是她曾经冷傲而鄙夷的眼神:“皇嫂,你做梦都没想到朕能当皇帝吧?”
“……”
边渠的身体在发抖。
牙齿在打颤。
曾经的她,确实看不起生母只是宫婢出身的周弼,也确实没想过有朝一日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会轮到周弼来坐。
记得有一回宫宴结束,她多吃了两杯酒,正要回宫安置,结果半途被喝醉酒的周弼拖到假山后面轻薄。
要不是那时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宫人,她怕是真会被周弼欺辱了去。
周弼掐着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神恨极了,再一看佛堂里被逼迫吃肉喝酒还流着泪的僧人,以及那些褪尽衣衫的女子,他忽然掰开边渠的嘴,将酒往她嘴里灌。
边渠被迫仰起脖子,张开嘴吞咽。
自从出家以后,她每日诵经吃斋,从未碰过一点荤腥,更未碰过半滴酒,猛地尝到酒的滋味,辛辣得她张着嘴咳嗽。
酒从她的嘴角流下,湿了灰蓝僧袍。
姜娩在外面看着,正要进佛堂去,张有德带着一群侍卫过来。
姜娩停步。
平鸢县主跟着停下。
张有德早看姜娩不爽了,每每看到这双纯净的杏眼,他都会想起裴相和有多效忠小皇后,又是怎么借着小皇后的势将他的人一一拔除的。
平鸢县主眉目一冷:“张有德,你是要拦皇后娘娘吗?”
姜娩看了眼后面的悟简师太等人:“……”
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各位师太,看到了吧?我就是一个谁都能不重视的皇后,即便我如你们所愿来了,能不能进得去佛堂还得另说,更别说还要制止皇上的荒唐行径了。
姜娩之所以来这一趟,也是想让她们都看看她这个皇后在皇上面前多没存在感。
悟简师太:“……”
余下的众位师太:“……”
若说先前她们还对皇后娘娘抱有一丝希望,那么这会儿,也没了那份心思。
张有德尖着嗓子道:“县主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奴才就是一个伺候人的,哪里有胆子敢拦皇后娘娘?”
平鸢县主讨厌宫里的太监,一个个说话尖声尖气的,听着又黏又腻。
尤其这张有德长得也不好看。
瞧着一副獐头鼠目的长相。
“你现在不就是在拦皇后娘娘吗?”
张有德哼了一声,小小县主,他还不放在眼里,但大将军府镇守边关数年,掌管七十万大军,所以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县主,即便老奴在拦皇后娘娘的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您想想,没有皇上的旨意,我这卑贱之人敢惹皇后娘娘不快?”
“……”
姜娩抿着嘴角。
平鸢县主冷笑。
张有德是个什么腌臜货她还是清楚的。
欺下媚上。
为了在周弼面前邀宠拿权,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缺德的法子都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