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伯夫人双手合十,下意识念了一声佛。
“阿弥陀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正在这时,毛父毛母来了。
脚步匆匆,一脸惊惶。
毛父走在前头,毛母跟在后头,毛母身边还跟了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丹和郭兰。
“晚香,我的晚香在哪里?”
毛母嘴中喃喃,眼神慌乱得四处搜寻,在看见楚凡时眼睛一亮,“楚小娘子,我的晚香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楚凡的目光在江丹和郭兰脸上快速划过,握住毛母的手安抚道:“伯母别担心,晚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大夫正在给她上药。”
毛晚香受伤,是特意嘱咐了楚凡先别告诉毛家人的。
楚凡瞧着毛晚香虽然被金簪刺了,但情况还算好便答应了她,想着等先把毛晚香送到医馆,回头再让人去告诉毛家人。
此番毛父毛母这么快就来了,应当是郭兰和江丹去说的,倒不是她们不能说,但眼下瞧着两人眼珠子都快要黏在梁徽身上的模样,楚凡只觉不喜。
这种朋友,也不知道当初毛晚香眼睛到底有多瞎才交上的。
毛母听楚凡这样说,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下来,问清了毛晚香所在的病房超匆匆离开了。
倒是毛父没着急离开,得知女儿没什么大碍,毛父如今也有心思处理其他事了。
毛父的目光转向一边的晋安伯夫人和梁徽,开口的语气,算不上友好。
“这位应当便是晋安伯府梁公子?”
虽然毛晚香救下的是晋安伯夫人,但毛父毕竟是个男人,直接找晋安伯夫人一个妇人掰扯有失面子,这才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梁徽。
晋安伯夫人下意识就想将梁徽护在身后,梁徽就是她的命根子,无论是谁,矛盾可以对准她,但绝对不能伤害梁徽。
梁徽安抚的在晋安伯夫人手臂上拍了拍,侧身上前一步,声音不急不缓,如清泉缓缓流淌,无端就让人急躁的心情跟着平缓下来。
“晚辈正是梁徽,晚辈见过毛伯父。”
江丹和郭兰的呼吸都凝滞了。
梁公子对毛晚香的爹自称晚辈,梁公子对毛晚香的爹这么温和有礼。
毛晚香此番救下晋安伯夫人,何尝不可能是故意的。
救命之恩,以此为要挟嫁进晋安伯夫人做当家夫人。
真到了那一天,如今做的这一切不就都值了。
两人几乎要搅碎手中的帕子,姐妹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毛晚香是个傻的,没想到她才是心机最深的那个,一转眼就成了人上人要把她们踩在脚下。
都是一个层次的姐妹,凭什么呢!
之前毛晚香追求梁徽,因为知道不可能,两人当时更多的只是抱着嘲笑看好戏的态度,但眼下这种不可能即将变成可能,两人就只剩下心慌和嫉恨了。
毛父打量着眼前温文尔雅的公子,再开口的语气不自觉就没刚才那么尖锐,“听闻晚香此番受伤是因得救下了晋安伯夫人?”
梁徽点了点头,站在梁徽身后的晋安伯夫人也跟着点了点头,不管当时事情的经过如何,毛晚香救了她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