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欢看着放在床上的淡蓝色礼服，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
好多天不见的战霆烨出现在门口，即使脸上带着猩红的面具，也遮挡不住他满身的疲惫，肩膀上还有零星的小雪花。
她朝着窗外看了出去。
下雪了吗？
橘黄色的路灯下，细小的雪花飘落，在深蓝色的夜色笼罩下，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披上了一层白纱。
“霆烨，你回来了。”墨欢压下心底的异样，尽量做出一个妻子该有的模样，打招呼，嘴角扬起笑，只是那双眸底，却一直酝酿着淡淡的恐惧，即使隔了这么多天，即使她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那两天的经历却历历在目，对这个男人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
战霆烨的墨眸扫过她，视线最后落在那件礼服上，唇角勾起，“明晚，作为我的女伴出现。”
没有其他的话，转身离开，关门的时候，走廊上飘进来一丝冷气，惊得墨欢打了个寒颤。
女伴？
窗户下，隐约传来孱弱的呜咽声，像是毛豆？
墨欢来不及思考其他，急忙冲过去推开窗户，一抹黑影快速的消失在楼下，依稀还能看见他离开时怀里露出的那条尾巴。
毛豆？
墨欢神情一禀，拿起外套就朝着外面跑去。
临近年关，d市竟然下雪了，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景象了，地面铺上的一层雪花，反而为墨欢提供了追踪的线索，顺着脚印跑出去。
城堡依山而建，跑出去，除了路灯露出来的昏黄的灯光，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漆黑，耳边是呼啸着的狂风，吹的她鼻尖都红润了起来。
她顺着脚印追出去，脚印最终消失在山背面的一家普通的农家门口，院子被高大的围墙挡住，只有门口的屋檐下，有一盏不算明亮的灯光。
墨欢裹紧衣服，深呼吸一口气，敲响了院子的大门。
很快，里面传来才在雪上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过来开门，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爷爷？”墨欢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老人，随机又摇头。
这个人不是老爷子！
他的面容和老爷子有九分像，可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柔和，整个人像是重病很久一样，全身都透着一股子无力感，而老爷子精神抖擞，即使已经年过花甲，依旧能够在他身上看到魄力和威慑力。
老人听到她的声音笑了笑，让开了身体，“你是从战家城堡过来的吧，大半夜的，进来休息一会儿，在回去吧。”
他的声音透着慈祥，连带着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鬼使神差的，墨欢点头，跟着这个像极了老爷子的老人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屋檐下挂着不同的农作物，对着院子中央的大门敞开着，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电视播放的声音，而居中的沙发上，一个毛绒绒的身体瞬间窜了下来，一跃钻进了墨欢的怀里。
墨欢看着怀里，不停的蹭着她的脑袋，发出亲昵的呜咽声的毛豆，瞳孔瞪大，不可置信的抚摸着它，“老……老人家，它是……”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一种突如其来的狂喜窜上心头。
毛豆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看着她的模样，抚着沙发坐下，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你说它啊……”
他指了指墨欢怀里的毛豆，“那天我刚好路过战家门口，正好看见它被人扔了出来，也就顺道将它捡了回来，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个小东西陪着我也好。”
他的眼底尽是怜爱，就像是再看陪伴着自己的家人一样，在看了看毛豆对墨欢的激动模样，“它是你养的吧，狗也是通人性的，看到你就兴奋起来了。”
墨欢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吸了吸鼻子，“毛豆之前一直陪伴着我，因为有人不喜欢它，所以我就不知道它去了哪里，老爷爷，我能不能请求您收留他？”
她的语气中带着祈求。
至少在这里，毛豆比呆在她的身边安全，只是希望面前这个一脸慈祥的老爷爷能够答应收留他。
老人笑了笑，“我想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放心，我会和它一起生活，这个小东西很乖，和它在一起啊，我的生活似乎也变得有趣起来了。”
“谢谢，谢谢！”墨欢连连道谢，“那我以后可以过来看它吗？”
“随时都可以。”
墨欢点头，脑袋蹭在毛豆的脑袋上，有些不放心的嘱托着，“以后啊，你可要好好的陪着老爷爷，可不能顽皮了。”
像是回应她一样，毛豆明亮的眸子看向她，眨巴下眼睛。
老人看着她，没有忍住咳嗽了两声，眼角却又一直带着笑意，“算起来啊，你也要叫我一声爷爷，我是战家老爷子的双胞胎弟弟，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对战家的生意和其他都不感兴趣，所以就搬到这里来住，也算是清静。”
“爷爷的双胞胎弟弟？”
战华点头，笑得依旧和蔼。
墨欢眼底透过惊讶，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开口，“我最近都在医学院学习，如果爷爷信得过，可以让我帮您检查一下身体吗？”
战华大方的伸出手，不以为意的开口，“我的病啊，从小就伴随着我，前前后后看了不少医生，也没有什么进展，你要是想看，就看吧。”
墨欢伸手替他把脉。
脉搏虚弱无力，像是一个常年被病缠身的人，可又透着一股子奇怪，像是这种脉象只是一种虚假的脉象一样，她真正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这样，而且这样的脉象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见过？
战华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轻笑了一下，“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也正常，毕竟这么多年了，我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
墨欢收回思绪，轻轻笑了一下，“如果爷爷信得过我，这个周末我过来一趟，替爷爷做一次详细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