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2年10月15日。
奥地利,维也纳大学。
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美国医生,而今天他受到邀请来到此时世界上的最高学府之一,奥地利帝国维也纳大学来公布他的研究成果。
其实早在1842年3月20日,劳福德就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手术,他利用乙醚气体成功使一个名叫詹姆斯·韦伯的年轻人麻醉,并为其切除了肿块。
但这位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的成就并不为人所知,其实在之后的几年里有很多医生都声称自己发明了乙醚麻醉。
特别是威廉·汤姆斯·格林·莫顿医生在麻省理工学院总院的成功表演,让很多人都看到了乙醚麻醉的效果,并将他当成是第一个进行吸入麻醉实验的人。
甚至就连莫顿的墓志铭上都写着:“因为他,手术的疼痛得以预防和消除。在他之前,手术极度痛苦;在他之后,科学战胜了疼痛”。
但实际上无论是莫顿,还是之前提到的朗格,这两人在发明乙醚麻醉之后就醉心于专利权的争夺,致使之后一事无成,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弗兰茨没兴趣管到底是谁发明了吸入麻醉,如果他喜欢早在几年前自己就可以这么做,但这种有风险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做比较好。
麻醉哪怕是到了技术成熟的今天,也依然是一件带有极大风险的技术。
弗兰茨关心的是无菌概念和麻醉技术,可以在未来挽救多少的平民百姓和受伤的军人。
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使用乙醚完全是個意外,他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发现,在一些聚会上很多参与者通过吸入笑气或乙醚来娱乐消遣,不仅手舞足蹈、神情滑稽,而且经常跌倒或碰到东西也感觉不到疼痛。
所以他仅仅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使用了乙醚气体,在此前并没有一个科学的论证,甚至不知道用量该是多少。
此时的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接受了维也纳大学一万美元的奖金,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在无数专家学者面前施展他的“小伎俩”。
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为了安全和成功率的考虑,他找到了一名痛风病人。劳福德向那名病人保证可以免费祛除痛风带来的痛苦,并且还会给他500美元作为酬劳。
可是这位痛风病人做梦也没想到他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起初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的美式开场白就起到了反效果,毕竟来观看他演示的人都是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科学进步的,而不是来听他讲低俗笑话的。
(老式的美式开场白,就是以荤段子和搞笑讽刺开场。)
劳福德将痛风病人的脚比作一位美女,按他的说法只要将这根管子插入病人的口中,再过上三十秒,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在场的奥地利医生和学者们英语水平普遍不怎么样,外加是以一种十分正式的态度来观看这次演示,所以并不觉得好笑。
其实弗兰茨也觉得劳福德的开场白不太好,这种比喻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好笑,相反还有点恶心。
一同观看演示的塔莉娅和阿佳妮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弗兰茨,前者觉得明明有科斯塔(某怨种探险家)从亚马逊热带雨林中带回来的神秘药粉还要搞什么乙醚干嘛?
后者则是觉得弗兰茨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爱好,所以才需要对方失去意识才可以。总之,二者都觉得弗兰茨不怀好意。
“科学进步!懂什么!想想你们以后拔牙的时候,医生用钳子夹住你们的龋齿像鳄鱼一样死亡旋转,你们就知道这项发明的伟大了。”
弗兰茨刚说完,塔莉娅和阿佳妮就故意齐齐地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按照弗兰茨的想法,经常吃糖的人,牙齿应该很差才对。
其实这个想法是错误的,经常吃糖的人牙齿不一定差,但是经常吃劣质食物的人牙齿一定很差。
这一时期穷人三十几岁牙齿掉光的事情并不稀奇,因为他们吃的食物太过粗粝对于牙齿的磨损很严重,并且例如牙膏、牙粉这些东西还未普及。
演示开始,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用三十秒的时间让受试者吸入大量乙醚气体,以确保他不会在手术的过程中醒来。
在确定对方失去意识之后,劳福德医生开始了他的表演,他故意将切口放得很大,以便在场的医生能感受到那种切开皮肉的痛苦。
然而劳福德医生并不着急取出痛风石,而是故意用刀在病人的脚上切割翻找,再进行缝合。
虽然奥地利的医生和学者们之前对这个美国佬多有不屑,但此时确实认识到了这种新技术的神奇之处,都开始认真观看起手术的过程来。
最后一共取出了12块大大小小的痛风石,手术非常成功,就在掌声雷动的时候有人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受试者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特殊的变化,只有死人才会发生的变化。一名来自匈牙利的维也纳大学医学院学生塞梅尔魏斯·伊格纳兹·菲利普发现了这种异常,立刻向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询问。
后者还沉浸在自己的成功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受试者的变化,当劳福德医生对其进行检查时跌坐在原地。
“他...他死了....”
顿时全场哗然,过量吸入乙醚气体致人死亡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还是给奥地利的医学界敲响了警钟。
乙醚是救人性命的神奇气体,还是杀人于无形的毒气?
维也纳医学界为此展开了全方位的辩论,辩论的成果自然是安全使用乙醚麻醉气体守则,守则规定乙醚是危险药品必须由专业的医师才能开具、使用。
同时也开展一系列对于乙醚危害和剂量等方面的更深入的研究,这在未来为奥地利帝国的麻醉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至于那位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医生,虽然因为他的过失致使一人死亡,但是由于当时的法律规定并不完善没有相关的处罚规定,而且死的并不是奥地利人,所以他还是带着他的奖金回到了美国。
弗兰茨对那位痛风病人的死深表遗憾,但也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热血上头选择亲自做这个实验,否则以后一个杀人凶手的恶名是逃不掉了。
塔莉娅觉得这玩意实在过于危险还是应该考虑口服药物麻醉,比如鸦片酊之类的东西,阿佳妮倒是觉得乙醚气体以后可以用来做审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