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乱了。”吴伟业从睡梦中被人人叫醒。
他朝着左顺门走去,看到一帮国子监学生在烧书的时候,他的心好像被割了一样的痛。
“住手!住手!”吴伟业哀呼,这都是圣贤的心血。
顾炎武一看是国子监的祭酒,道:“吴祭酒,我们这样,无非是要求陛下见我们这些学生一面。”
吴伟业看着这些书籍在火焰中燃烧,真是“君王掩面救不得”。
根本不消他吴伟业说,这里的消息难道宫里面如何不知道?
袁太后现在也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问贴身女官袁幼仪道“如今如何是好呀。”
袁幼仪提醒道:“大将军。大将军。”虽然因为父亲袁崇焕的问题,她恨顾泽明,但生死当头,也不由她多想。
朱慈曦此刻也被袁太后叫到了房间,她必须要确保皇帝的安全。
袁太后的太监飞奔顾泽明的府邸,听了顾府门人的消息才知道顾泽明现在在德胜门值班。
◇◇◇?◇◇◇
德胜门楼,琴声悠扬。
伍翔宇晚上常来在这里弹奏,他不会打仗,这也是他能为这些将士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将士们趁夜做着工事,他们虽然不一定能够听出这琴声有多好来,但在这琴声中干活也能有些劲头。
而顾泽明却没有在听琴声,他在看战报,今天又有多少人死了,又是多少粮食的支出,炮弹,箭矢等军事物资的消耗量这些。
他相信一个领导能够指挥若定的一个根本就在于心中有数,有数,就能对当下的本质有把握。
一定的量决定一定的质。
现在他在写了如下的批示:
甲、在军队与顺天府的关系中,应更多更严格地要求军队负责任,如遇争执事件,应更多地责备军队。
乙、在通州老部与本地新部的关系中,应更多地要求和责备通州老部。
丙、在老干部与新干部关系中,应更多地要求和责备老干部。
丁、在官军与投诚部队的关系中,在老部队与新部队的关系中,应更多地要求和责备官军和老部队。
写完了,让人送到李明睿处,这个是作为裁决矛盾的最高准则,要落实到军法处置里面。
顾泽明刚眯上眼,准备歇息一会儿,就听到那专属于太监的声音“大将军在哪儿?大将军在哪儿?”
随即这太监被绍介到这城楼上,顾泽明看了行礼道:“公公所来何事?”
看他那副着急的样子,顾泽明就知道有急事。
“学生在左顺门造反呢,好些圣人的书都给烧了,大将军,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这还是顾泽明第一次没有给这太监头子送礼。
顾泽明下楼认马蹬,点了些亲兵,随着那太监去了左顺门。
左顺门,在嘉靖朝着名的大礼议中,那大才子杨慎就是在此喊出来那着名的一句“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往事如烟,如今的左顺门是火焰喧哗。
四书五经,三坟五典都慢慢成了灰烬,这国子监的学生比起秦始皇也是不趁多让了。
宫里的太监被动员出来,拿枪拿剑,与那火焰对峙。
顾泽明也不惧他人多,只带了两个亲兵便去找临头的问话。
“你们要做什么?”顾泽明问道。
临头的顾炎武道:“好教大将军知道,我们是来问陛下话的。”
“尔有何贵?”顾泽明反问。
“民者,国之神也。”顾炎武的话也是很有力。
顾泽明:“陛下将社稷托付于我,尔等有何事,问我就是了。”
朱慈曦这个小皇帝是不能出来的,他没这个本事。
也不知道那个《刘盆子传》他看了没有?
顾炎武道:“我有五问。”
“请言之。”顾泽明右手成掌,做了个请。
顾炎武巡视看去,火堆照着每个人的眼都看向他,甚至包括打着灯笼的锦衣太监,他也是第一次说出对着时代的疑惑“一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的第一个问题就这么锐利,像一把刀子,这从陈胜吴广嘴里发出的呐喊,千百年来一直萦绕在中国人的心中。
“二问:祖宗之泽,几世而斩?”
衍圣公,你坏事做尽!
“三问:底事官肥民瘦?”
史载,唐玄宗与其侍臣有这样一段对话。侍臣问:“韩休为相陛下殊瘦,何不逐之?”答曰:“我貌虽瘦,天下必肥,吾用韩休,为社稷耳,非为身也。”
“四问:学问不能利国,救民,要从何处学?”
“五问:”顾炎武顿住了,接着道:“我在昆山,天天看老百姓过着这样的日子,不是挨饿就是挨冻,也有因为没钱吃药而活活病死的,也有交不出钱粮被关进牢狱活活关死的,我想想问问陛下,这人间之病,庶民之苦,知否?”\t\t\t\t\t\t\t\t\t\t\t\t左顺门变得安静极了,书已经烧完,灰烬在空中飞扬,其余的学生都静静不说话,太监们提心吊胆地提着灯笼,闻讯而来的兵士一个一个持着长枪,将这些学生团团围住。
顾泽明看着这些学生,肯思考的,那就是国家的未来。\t\t\t\t\t\t\t\t\t\t\t\t\t\t\t\t\t顾泽明对着这些青年学生:“这些问题,有些我会写文章,还请你们现在离去,此时清军正在城外狼视,不可以生乱。”
在顾泽明的劝道,以及那些士兵的疏散下,经过大约一个时辰,这些国子监生慢慢散回去。
顾泽明让太监把左顺门打扫了,看着这金水桥,他呆坐了半天。
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天上还有启明星,不过最亮的还是月亮,光辉柔美晶莹,就像女子的抚摸。
让一旁守候的亲兵散开,顾泽明回到府邸,家人们早已经睡去,顾泽明蹑手蹑脚回到房间,点燃灯檠托盘上的蜡烛,顾泽明提笔写下了:在历来的思想争论中,从来没有什么问题像知和行的关系那样令人迷惑的了。从前的各位大贤,离开人的社会性,离开人的历史发展,去观察认识问题,因此不能了解认识对社会实践的依赖关系。首先,人类的生产活动是最基本的实践活动,是决定其他一切活动的东西。人的认识,主要地依赖于物质的生产活动,逐渐地了解自然的现象、自然的性质、自然的规律性、人和自然的关系;并且经过生产活动,也在各种不同程度上逐渐地认识了人和人之间的一定的相互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