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在北京城的顾泽明隔天就知道这个消息,从这蔡知州封锁情报的状况来看,应该不是当地的官吏动的手。
烧了张三一家和杀害李森先的,是同一批人?
钱必成也带回来了消息,不过他这样的行为顾泽明还是不能够高兴,就把赵阿钱打了一顿,别的消息也没打探出什么来,果然不能期望人人有名侦探的作用。
至于他顾泽明是不是名侦探,他还真清楚他不是,术业有专攻嘛。
不过顾泽明还真想去天津看一看,如今南边的航线都被郑成功给垄断了,顾泽明想在北方开海,天津就是一个极好的港口。
只是不知道大沽口的炮台,能不能承担这样的重任,也不知道天津的居民同意不同意开海的行为,这些都要看一看。
那位神探也找到了,一位大兴县的刑名师爷,姓汤,祖辈都是查案子的,很有声名。
世上的师爷千千万,这性汤的属稀少,但这个汤师爷目测不超过三十岁,真的可以断案子吗?
还要要笔下见真章。
“汤师爷,咱们走吧。”顾泽明的马车朝着天津而去,现在的北京城大家都在议论加俸禄的事儿,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顾泽明才有时间抽身出来。
“汤师爷知道朝廷改革的章程了吗?”车轮吱扭吱扭的响,顾泽明看着车里的汤师爷问道。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汤师爷的目光拘束,回答说:“”知道。”
“你怎么看啊?”
“大大的仁政。”
两人就这样的寒暄,这里面最不可能完成的还是免税的条款,虽说大明的农业税不高,大明的农业税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了三十税一的水平,相当低,真正保持这个国家运转的秘密在于地主阶级的地租。
地租常常在百分之五十的水平,这确保了地主阶级的长治久安,顾泽明这个免税的说法,安定人心而已,实际上到了地方,根本不可能落实。
这样上令不得下达的事情,在明朝已经发生很多次了,而且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就是在明宣宗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事情,气得蟋蟀天子下令说:“朕以官田赋重,十减其三。乃闻异时蠲租诏下,户部皆不行,甚者戒约有司,不得以诏书为辞。是废格诏令,使泽不下究也。自今令在必行,毋有所遏。”
那还是仁宣之治呢,尚且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所以顾泽明对改革条令实行的情况,并不怎么看好。
只能安慰自己,安心人心,安定人心啊。
不知不觉这天津城已经到了,追思往事,还能看到当初靖难战役的事情。
“当初靖难战役为什么能赢,姚广孝给朱棣直捣黄龙,直取南京城的建议是重要的一条。”顾泽明的嘴里嘀咕这句话,那汤师爷道:“大人说些什么?”
顾泽明笑道:“没什么,擒贼先擒王,破案也得有个眉头,你打算先查个什么?”
“自然是从那张三的房子开始查起。”
......
张三被烧毁的房子,现在还没有成了平地,四周的高墙还在,只是门已经烧毁了,一旁有一个小庐,听说这张三失心疯了以后,就住在里面。
这是怎么样的沉痛呵,一个失心疯了的,还要居住在自家的亡灵旁边。
踏步进去,才看清楚这房屋的全部,有几块烧成炭的大木头,可以让人想象那夜燃烧大火是何等的汹汹。
瓦片碎了一地,不是用脚踩,顾泽明也不会知道这乌漆墨黑之下竟然就是瓦。
“大人,这里有人来过。”汤师爷说道,顾泽明才问为什么,就一眼看到了地上一串乌黑的脚印。
寻着这脚印,汤师爷一路来到了这里的一所房间,斗角飞檐还在,屋内的顶梁也还在,窗户烧了个干净,从这里的小佛像可以看出来,这里是个佛堂,佛堂有个供床,也就是供奉神佛的几案,上面有好几个黑煤球,都是水果浴火炭化的样子。
这张三失心疯了,还要拜佛啊?
可真够诚心的。
汤师爷鼓捣什么顾泽明也不懂,只见他这里摸摸,那里看看。顾泽明只是将这个供床移开,学着电视剧里面的神坛,敲敲地上的地板,掀开这片地板一看,板底下有一根绳索,顾泽明一拽,地底下传出铜铃的响声,豁然开朗,一个梯子伸到下面,看来有一个地窖。
“汤师爷,随我下去看看。”未知意味着危险,顾泽明当然得让这汤师爷先往下面去。
这师爷随身带着几只蜡烛,此时拿起火折点燃了,手拿红烛一步步顺着梯子往下面走去,顾泽明现在也不敢下去,一直在楼上看着,结果这汤师爷一到这地窖,那梯子口就关了,顾泽明又把绳索一拽,方才又好了,顾泽明搬来一块石头,压着这个绳索。
汤师爷看出这个地窖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了,地上有很多灰,又灭有脚印,这里面好像还有石门,需要特殊的钥匙才能开启,他顿时想到这张三莫非就是因为这里的物件才被人惦记上的。
这谋财害命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不过建造着应该不是张三,他远没有这样的人力。
会是谁呢?
汤师爷想着这个问题,趴着楼梯上来。
“这里还真有些东西在里面。”顾泽明听了这汤师爷的话,不免有些感慨,真有什么东西,他倒也不必靠那些钥匙,那炸药炸总是可以炸掉的。
顾泽明和汤师爷走出这张三的院落,把脚底给抹了抹,谁知道就叫着一路捕快给围上来了。
“你们两个是谁?不知道这里不让进去吗?”
“哎呦,官爷,我们是在不知道,何况这里也没什么封条,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顾泽明还是得靠钱解决。
那领头的捕快接了这银子,挥手道:“拿你们这些人真没有办法,就喜欢看看死人家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大人是说还有人来过。”
“话那么多干什么,快走。”这捕快一句话把顾泽明二人赶走了。
六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
顾泽明看见一家酒旗,便觉得口渴难耐,问道:“汤师爷,一起去喝点儿?”
“是。”汤师爷也觉得有些口渴,精神有点难振。
掀开帘子,顾泽明一直走进去,坐下喊道:“主人家,来一壶酒。”喝了两大碗酒,正是精神愉快之时,只听得隔壁传来了声音。
“好你个酒家,俺们兄弟这一辈子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那安明公吴三桂,还有一个便是那大将军顾泽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要钱?凭你什么张皇帝、李皇帝还是什么朱皇帝,爷爷统统不买账。”
“客官,客官。”酒店老板的声音透露着无奈。
好一个吃霸王餐呢,这样的人硬说佩服我,难道我顾泽明是这样吃霸王餐的?
真是岂有此理,玷污我顾泽明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