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刺激得许兰花的眼睛很不舒服,她只好再次闭上眼,缓了一下才睁开眼。
太阳都出来了?!
许兰花这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连忙爬起来,嘴里嘟囔道:“完了,爹娘又要打我了……”
说完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三婶家里。
看着陌生的房间,感受着温暖的气息,许兰花坐在床上发怔,腿上是昨夜盖的小薄被。
糟糕!她不是故意睡懒觉的……三婶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懒惰的丫头啊?
如果三婶真的误以为她很懒惰,会不会讨厌她?
许兰花内心很复杂错乱,她甚至有点不敢起身推开门出去,怕看到三婶那讨厌自己的目光,怕三婶说自己是‘懒虫’,她怕三婶不喜欢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许兰花吓得呼吸一窒,紧紧抓着被子,不敢出声,眼眶微红。
她很担心听到的是三婶责怪自己的话,三婶这么好的人,要是都对她失望,那她……还活着干啥啊,没人爱她……
“兰花姐,你醒了吗?阿娘说准备可以吃午饭了。”二宝的声音传来。
可……可以吃午饭了?许兰花呆若木鸡地看着门口,并没有回应,因为她现在又在胡思乱想。
二宝说可以吃午饭了,意思是三婶不会怪罪自己的,是不是?huye.org 红尘小说网
犹豫了很久,许兰花刚想开口说自己醒了,就听到外面传来许大宝的声音。
“咋样?兰花姐醒了吗?”
“应该没有,没听到回应。”二宝回道。
许大宝说道:“那咱们先去吃吧,反正娘亲说了,兰花姐在自己家的时候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要是兰花姐没回应,就让兰花姐继续睡,她会留点饭菜给兰花姐的。”
“好,咱们先去洗手吃饭。”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许兰花抿了抿嘴,眼里再次出现眼泪。
原来……三婶并不会嫌弃她,也不会怪她睡懒觉,反而是担心自己在自己家中睡不好……
想到这里,许兰花心里的顾忌瞬间消失,抬手擦干眼泪后穿衣服,轻轻打开房门。
正好这个时候,苏晓夏端着中午的饭菜从厨房走出来。
见到许兰花醒来,苏晓夏笑道:“兰花醒啦?赶紧去洗漱一下,然后咱们吃饭了。”
说完后,苏晓夏端着饭菜进东屋。
许兰花看着苏晓夏的背影,嘴角轻轻扬起,脸上出现一抹喜悦的笑容。
三婶,是天底下最好的三婶!足以跟阿娘作对比!
不管是饭前还是饭后,许兰花都有些忐忑,担心大家问起她怎么睡懒觉。
结果吃饱饭后很久,都没有人问,似乎睡懒觉在这个家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并没有人在意。
苏晓夏本想去田里看看水稻长势在没有灵泉水的加持下会变成咋样,可刚靠近院门,院门就被人敲响。
“晓夏呀,晓夏在家吗?沈嫂子,你家晓夏在家吗?”
“我在。”苏晓夏回应,随后将门打开,才发现好几个人在门外。
看着大家,苏晓夏疑惑地问道:“七叔公?咋了?”
外面站着的人是村里老一辈中最德高望重、且今年五十岁的七叔公,在七叔公身后还跟着一对夫妇,都是三十多岁。
她记得,这对夫妇中的男人叫谢荣,女人叫许晓丽,而许晓丽是七叔公的小女儿。
这二人眼窝凹陷,神情憔悴,尤其是许晓丽,眼睛都是红肿的。
可以看出来,这夫妻俩最近有事发愁,而许晓丽更是哭了很久,所以大白天的眼睛才会这么肿。
七叔公上前,深叹一口气,也是憔悴地问道:“老三媳妇,听说你会医术,你现在有没有空?
“我家孙子生病了,也不知道咋回事,看大夫,大夫说只是肚子疼,吃了药就好,可吃了药一点见好都没有……”
一旁的许晓丽忍不住,眼泪流下来,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晓夏,你能跟我们去我们家吗?我儿子他……他现在啥都吃不下,短短几天,已经瘦得不成样了,天天喊疼……”
闻言,苏晓夏点点头,“好,我跟你们走一趟,我先跟我娘说一声。”
说完后,苏晓夏转身去找到沈兰,说自己要去七叔公家一趟,二宝三宝也想跟着去。
想着一个村子的,她就带上了,而许兰花也要跟着去,理由是照看三宝。
随后,浩浩荡荡一行人从苏晓夏家离开。
一路上,苏晓夏问了一些简单的情况。
许晓丽虽然已经嫁给谢荣,但因为舍不得独自在村子里生活的七叔公,于是和谢荣一块住在村子里。
而谢荣父母早已离世,谢荣很爱许晓丽,就甘愿为了许晓丽留在许家村。
成亲多年,二人一直没有孩子,一直到将近三十才老年得子,跟宝贝疙瘩似的,夫妻俩都很疼爱宠爱,连七叔公也很疼爱这个外孙。
七叔公还有两个儿子,可以这两个儿子娶了外地的媳妇,都留在外地,很多年没有回家了……
来到七叔公家后,苏晓夏叮嘱兰花带着二宝三宝在院子里玩就成,不要去水塘那种危险的地方,三个孩子也很听话地点头。
走进屋子后,苏晓夏看到躺在床上疼得又开始打滚的五岁小男孩,比许大宝和二宝小一岁。
“啊!我的儿……”许晓丽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心疼不已,“咋了柱子?是不是疼?哪里疼?”
许晓丽的儿子谢小柱疼得脸上五官都有点扭曲,边喊疼边说道:“娘,疼,肚子疼……好疼……”
喊完之后,谢小柱又低声,哼哼唧唧,就跟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
见状,苏晓夏拧眉,快步走过去。
七叔公和谢荣都紧张地看着,心里祈求上天不要这么折磨他们的孙子和儿子,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孩子,不该遭这样罪。
“你先把孩子放下来,我来检查一下。”苏晓夏跟许晓丽说道。
闻言,许晓丽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起身让开位置,捂着嘴巴不断流眼泪,心疼得心脏直抽抽。
苏晓夏坐在床边给谢小柱检查,眼里都是不忍心。
这小子跟家里三小只一样,都是瘦瘦小小的,甚至比三小只还要凄惨,蜡黄的脸色下还浮现不正常的白,毫无红润血色。
检查之后,苏晓夏掀开谢小柱的上衣,将手抚摸上后者的肚子,问道:“你家孩子这样的情况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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