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公子，喜欢吗？
屏风后方，如月轻轻走到张雨臣面前，躬身将柔软的手放在张雨臣的双肩之上。
感受到后者的僵硬，如月莞尔一笑：
“还请公子放松，奴婢会让您舒服的。”
能不能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
张雨臣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原因无它，这如月不是乱伺候的，她可是有备而来！
一件绣边红色小肚兜，如羊羔般的脖颈和腰间被红绳轻轻勒出一点肉来，一头秀发披散而下，伴随着浴桶的雾气，俏脸尽显红晕。
穿没穿？如穿。
到底穿没穿？如穿。
“这娘皮当真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我？”
张雨臣表情沉重，尽力不去看背后的绮丽，脑袋默默的想起了李诚的话。
李兄，你只说我不能去勾引宫女，没说宫女主动勾引我该怎么办啊！
张雨臣心中默想，一旁的如月一边帮他倒水擦身子，一边也有些诧异。
这张雨臣平日里穿个长袍，看着白白净净，本以为是个瘦弱书生，却不想里面这么有料？
那后背肌肉的勾勒足以称得上是狰狞，虎背熊腰一词正好用来形容张雨臣的身材。
只是这皮肤稍微白了些。
“娘娘早些时候说公子不似张府人，奴婢看也未必。”
如月这话更多的是欣赏，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意图。
张雨臣慢慢点头，说话倒也干脆：
“姐姐是来替皇后监视我的？”
“公子，言多必失，你和奴婢心里都清楚的事儿，何必如此不解风情？”
如月抬起张雨臣的胳膊，轻轻将水中的花瓣放在上面，柔媚道：
“皇后真的很中意公子，若是公子有什么要求，她定然会帮公子。”
“奴婢身为皇后的宫女，对公子也是言听计从，不说别的，若是今天公子要我解了肚兜，泡个鸳鸯浴，奴婢也是不会有半分犹豫的。”
“更何况，公子伟然比奴婢想的更甚......”
张雨臣顺势往后一躺，总觉得自己脑袋好像砸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
他不理会如月如何发出怪声和作态，只是笑道：
“姐姐一口一个奴婢，可我却不认为姐姐当真是普通的宫女来。”
“虎口和拇指中间有这般茧子，当真是可惜了一双纤纤玉手，让我心疼啊。”
听到张雨臣的话，原本还要再做暧昧的如月表情微微一变，勉强笑道：
“公子果然不凡，洞察秋毫的本事，让奴婢佩服。”
张雨臣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明显感觉到如月的态度变谨慎了，放肆的动作也收敛了不少。
要不然，他就真的压不住枪了。
“我不会多问姐姐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只有一点我有疑惑，还请姐姐解答。”
“公子请说。”
“姐姐这宫女的身份总归做不了假，哪怕是听皇后的，那也是圣人的女人，是也不是？”
“为何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在我身上下功夫？难道不怕圣人龙颜大怒？”
如月没有说话，却轻轻抱住张雨臣的头：
“你当真想知道？”
张雨臣感受着弥漫鼻尖的如月身上的香气，只觉得脑袋里又闪过一道金光。
但这次他学聪明了，装作一副痴痴的样子点头。
如月怔了一下，随即脸上妩媚笑容更甚，看来他能抗住娘娘诱惑可能只是凑巧而已。
“因为张公子是特别的。”
“是被永乐公主选中的人。”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娘娘和我们这些人与您以身相许了。”
张雨臣越听越糊涂，怎么又扯到永乐身上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张雨臣继续装痴呆，如月却不再说了，只是趴在张雨臣耳边轻轻道：
“张公子，奴婢们的身子都可以交代给伱，只需要张公子做一件事来。”
“是，是什么？”
“成为皇子。”
如月笑着，终于还是解了肚兜来。
“公子，喜欢吗？”
“喜欢，喜欢！”
张雨臣装傻充愣，心中却愈发警惕起来。
“皇后娘娘对公子如此之好，公子也得努力回报才是。”
“皇后娘娘在圣人那边受了欺负，公子该向着谁，奴婢自不必多说。”
“若是喜欢，公子便好好做，到时候，奴婢会让公子喜欢个够的。”
“今天天色已晚，还请公子早些休息吧。”
如月吹了一口气，轻踩金莲悄然隐入夜色之中。
张雨臣又装了一会傻，确定如月没有再监视自己之后，表情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皇后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是要让圣人......”
张雨臣愈发心惊肉跳，先不说永乐选中自己是什么意思，这让自己当皇子，还暗示自己帮皇后对付圣人，这皇后不安好心啊。
自己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卷了进来，当真和女人相关的，没有一件好事来！
张雨臣眉头一皱，连忙从浴桶里跳出来。
虽说他也不喜欢圣人，但还不至于说真动了屠龙的心思。
自己只是想简简单单当个儒圣，可不打算纠缠这些破事来。
而且圣人出了事，对自己可没好处，他还想安安稳稳在国子监找书抄呢。
南柯枕掏出来，张雨臣默念口诀，以气化神再次化作黑袍书生李浩然，站于月色之下。
在偏殿闭目养神的杨天策有感而动，连忙设下禁制防止他人察觉，这才匆匆来到老地方，和前辈见面。
“已是半夜三更，不知老前辈所为何事？”
张雨臣没有回头，只是淡然道：
“那皇后意图对你们的小皇帝图谋不轨，你可知道？”
出乎张雨臣的意料，杨天策并没有慌张，反而无奈的笑了笑：
“我知道。”
不是，哥们你不是圣人的保镖么？怎么知道你还这么风清云淡的？
张雨臣愈发不解，但碍于自己这身份又不能问东问西显得掉价，一时间尴尬起来。
好在杨天策自己懂事：
“前辈不谙红尘，自不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我却清楚。”
“皇后和陛下本就是露水姻缘，各取所需。皇后要求圣人百依百顺，圣人成了至尊，自然不愿再受她的掌控。”
“两人同床异梦已经不知多久，再加上圣人最近性情愈发暴戾，显然脱离了皇后的掌控，皇后不满也是理所当然。”
“这些日子皇后使出浑身解数，丝毫不留情面，虽然大多失败，却让念旧情的圣上稍稍心碎。”
“但我却可以理解皇后。”
杨天策叹了口气：
“毕竟，皇后非人也，安知人之七情六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