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看到了什么,她已经不愿意再提起。
但当时的场面显然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刺激。
因为她居然直接暴走,仅凭一己之力就杀光了那十多个在府外发泄兽欲的暴徒!
随后又追着闻讯而来的暴徒同伙冲进了坊主府中,一通乱杀后,却意外撞见重伤的坊主夫人正被几个暴徒围困。
将那几个欲行不轨的菜鸡通通炸成焦炭后,见又有十多个修为不低的暴徒从外面冲进来。
她连忙背上坊主夫人逃入后宅,并在对方的指引下躲到一处地窖中,凭借着威力巨大的雷法和追来的那些暴徒对峙。
虽然她们逃出不去,但外面那些暴徒也攻不进来。
可当那伙暴徒的头头,一只筑基中期的野猪妖出现后,她和坊主夫人便彻底绝望了。
正当她准备殊死一搏时,外面那伙暴徒却被及时出现的黄管事赶走,两人这才得救。
正因为有这段共患难的特殊经历,加上性格相合,所以她和坊主夫人的关系格外地好。
坊主夫人甚至在私下里和她姐妹相称,时不时就会邀请她去坊主府做客。
听了梁冰儿述说的往事后,季远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微微有些出神。
末世的残酷,不用想的都知道。
特别是混乱刚起的那段时间,人性的阴暗面更是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是一种社会性动物。
对于社会性动物来说,一旦秩序崩塌,最先要面对的就是来自同类的威胁。
在骤变的末世环境下,很多时候,是人是魔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虽然季远在末世后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安全屋下,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危险。
一切仿佛和末世前没有什么不同,生活反而还比在末世前更滋润一些。
但那并不是真实的末世,只有梁冰儿这种切身体会过的,才知道这场末世仙劫的可怕!
见梁冰儿说完后也看着火堆发呆,季远从怀里掏出一块白馍,窜在一根细枝上递了过去。
然后自己也窜了一根,放到火边烤热。
闻着那灵麦面香,季远忽然想起一事,又询问道:“对了,那个黄管事虽然固执了点,但看起来为人还比较正派,不像是坏人啊!”
“你怎么好像非常讨厌他似的?”
梁冰儿嘴唇动了动,显得有些犹豫。
抬头观察了一下,见余无忌去了远处巡查,便靠到季远耳边小声道:“这事儿我连夫人都没有说,你别告诉其他人哦!”
一听又有八卦,季远顿时来了精神,瞬间竖起了耳朵。
便听梁冰儿非常不屑地说道:“你别看那个姓黄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内心龌蹉得很!”
“有一次我去坊主府找夫人,结果却撞见他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夫人门外,裤子褪到了膝盖下,右手......”
梁冰儿说话时满脸的厌恶之色。
“哼,要不是考虑到夫人还要倚仗他,我早就去夫人那里揭发他了。”
季远听后疑惑道:“没道理啊,他那个位置,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去偷窥啊?”
“鬼晓得,反正我听说他没有娶过妻,也没有女人。”
“难道他身体有问题?”季远猜测道。
“应该不是!”想起当时对方下面那一坨,梁冰儿嫌弃地摇了摇头。
“那......”季远正要再问。
却见天上一个黑影闪过,余无忌巡查结束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余道友,尝尝我做的白馍。”
季远见他看过来,随手将刚烤好的白馍递了过去。
但他却没有接,只说了句:“我自己有!”
便将法剑往地上一插,坐在篝火对面自顾自吃起干粮来。
估计是不想和季远他们关系处太近,免得到时候遇到危险时不好意思撇下他们。
季远笑了笑,毫不介意。
咬了一口白馍后觉得有点干,便又掏出一壶灵酒来,冲对方晃了晃道:“来点?”
“不会!”
余无忌语气生硬地拒绝道。
季远也就没再理他,摸出两只精美的小酒杯,和梁冰儿对饮起来。
喝了几口觉得白馍就酒有些怪怪的,便又掏出一袋妖兽肉干,一些花生米,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下酒菜。
不过这次他可没再招呼余无忌,只和梁冰儿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有说有笑地闲聊。
“季大师,您这日子过得好不逍遥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出来春游的呢!”
几杯酒下肚,梁冰儿脸红红的,拍着马屁道。
季远笑了笑,没有说话,只端起酒杯又和她走了一个。
余无忌吃完自己的干粮后,见季远和梁冰儿还在那儿悠闲地畅饮。
教训道:“早点睡,明儿还要早起赶路呢!”
说完找了些草铺在地上,又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摸出一张毯子,往身上一裹倒头就睡。
季远和梁冰儿相视一笑,干完杯中的酒后便草草收拾了。
见季远把一堆酒具和盘碟收入乾坤袋后,伸手一招,便又拿出一个长条形的袋子来。
打开后放在地上摆弄一阵,便立起了一顶小帐篷。
梁冰儿顿时羡慕地道:“哇,您连帐篷都带了?”
“这帐篷好奇特,我要参观一下。”
围着帐篷转了一圈还嫌不够,又爬到里面去看。
季远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钻进去一看,才发现人家都已经在打鼾了!
“喂,起来啊,这是我的帐篷啊!”
喊了几次都没把她喊醒,季远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帐篷外徘徊了一阵,看了眼背过身去的余无忌,干脆也钻了进去。
“我的帐篷,凭什么我不能睡?”
拱了拱腰将梁冰儿挤到边边上,季远拉过盖在对方身上的毯子,倒头就睡。
周围的情况余无忌已经巡查过,没有什么有威胁的东西。
而且外面布置了有警戒符,如果有人或动物过来的话,会发出警报的,不用单独留人守夜。
就在季远刚刚躺下,一旁早就“醉倒了”的梁冰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嘴角微微翘了翘,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后的狡黠,很快又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