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的目光冷厉异常,看着江清晚的神色鄙夷中带着愠怒。
“既然江大姑娘如此不屑,还是早日离开顾家的好。不过,方才你口中的‘你我之事’需得先说说清楚。”
江清晚紧抿着嘴唇,还没做出反应,江苒溪已经有些慌了手脚。
她没想到顾临渊竟然听见了这么多,急急解释:“夫君,长姐口中所说的,不过是我们姐妹之间的琐碎小事而已。”
顾临渊却对江清晚方才冒犯的话十分介怀,像是要尽快解决掉这个外人的事,颇有些咄咄逼人,“既然不重要,不如说来听听。”
江清晚冷冷扭过头去,任凭江苒溪自己解释。
江苒溪看她一眼,眼里蓄起猫戏老鼠的笑意,转头却对着顾临渊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姑姐对我有偏见,夫君又不能常在府里相陪,我只好强留姐姐做作伴,好多些底气。姐姐不愿,我这才许以金银……”
“许以金银”这话一出口,顾临渊眸中鄙夷更重,看向江清晚的视线愈发冷了,“江大姑娘当真是个务实之人。”
江苒溪见他信了,轻轻松了口气,上前小意央求道:“夫君,我刚嫁过来,对国公府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只想让姐姐多陪我一些日子,也不过舍些钱财罢了,还请夫君多体谅。”huye.org 红尘小说网
顾临渊冷着眸子,睥睨着江清晚,“那就江大姑娘积些口德,我顾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江苒溪见他甩袖走了,才寒下脸朝江清晚看过去,齿间吐出阴冷的语句。
“姐姐若想跟你那小野种活着离开国公府,还请多为妹妹着想一些,若再发生方才这样的事,可莫要怪妹妹心狠,先拿敏姨娘开刀!”
江清晚头皮发麻。
她知道江苒溪心狠手辣,说得出就做得出,不由绷着面色,一言不发地越过江苒溪往回走。
江苒溪眸间露出讥讽,转瞬又恢复端庄柔顺,追上去挽住江清晚的胳膊,表演姐妹情深。
回到正院,却见下人正往阁楼上搬东西,看起来都是顾临渊随手所用的。
江苒溪纳闷道:“这是在做什么?”
下人答:“世子爷要搬回正院来住,这些东西都是世子爷书房里用惯的。”
江苒溪呼吸一滞,回头看向江清晚。
江清晚扯了扯嘴角,嘲讽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必定顾临渊觉得齐婉玉的事情让你受了委屈,所以搬到主院同住,想要弥补你。”
“姐姐何必幸灾乐祸,此事与你也脱不开关系。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办吧!”
江苒溪神色厌恶间透着惊慌,“做那脏事之前倒是好说,左右不过吃吃饭说说话,可事后怎么办?谁陪他一直躺在床上?”
顾临渊不走,老老实实睡觉便罢,可难保夜里不会再起什么心思,江苒溪肯定是不肯的,可若让江清晚陪他躺到天光大亮,又会被察觉……
这怎么办?
江清晚冷眼旁观,“你自己想吧,我先回后院了。”
她所住的院子就在江清晚的院子后面,有一道门相连,夜里来去十分方便。
有时情况紧急,她会躲进江苒溪院子的阁楼里。
此时顾临渊将东西往阁楼里搬,恐怕以后都打算在那里看书处理公务。
………………
夜色降临,顾临渊让人捎话回来,说晚上外面有应酬,不回来用膳。
江苒溪更加忐忑,该不会顾临渊一回来就要做那脏事儿,可今日她没法让江清晚代替她,免得暴露,只能想个理由搪塞过去。
好在顾临渊回来得并不晚,江苒溪刚用过晚膳,对镜梳头,顾临渊就进了屋子。
江苒溪没敢换寝衣,只半散了头发,上前询问,“夫君喝得多不多,让下人煮些醒酒汤吧。”
顾临渊摇头,“不必了,只是薄醉。”
他眸子微垂,落在江苒溪脸上身上,本想温存一番,可这会儿竟奇异的觉得,不似深夜里难抑亲近的想法。略微靠近几分,气息也不怎么契合似的。
他微微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才生出这样的错觉。
江苒溪的心思都在如何拒绝同房上,并没发现顾临渊的异样,自顾自说道:“下午吹了风,这会儿头竟有些疼……”
顾临渊闻言便顺势说道:“既如此,夫人好生歇息,我去书房歇着。”
不待江苒溪回话,顾临渊就出门转去了阁楼。
江苒溪没想到这么顺利,眼望着门外,想着今后该怎么办。
总不能日日都用头疼当借口。
顾临渊上了阁楼,顺手推开窗子,让夜风吹进来,却听见楼下有嬉闹声传来,原来是江清晚正带着予安给那只白猫洗澡。
江清晚笑容开怀,与平日冷脸垂眸逃避的神色极为不同,竟激得顾临渊心中一颤。
随即他眸中寒意升起,莫不是故意作此姿态,引他来看?
但紧接着,江清晚就带着予安回了屋子,再没出来。
顾临渊心口竟不自禁流露出失望的情绪,脑中时不时闪过那位妻姐将袖口挽起,露出无暇白臂的画面。
他有些恼怒自己的想法。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饮酒的缘故,身上的热流竟有些散不去,干脆躺到榻上闭目养神,手却按在了什么丝滑柔软的东西上。
拿起一看,竟是一件女子贴身穿着的小衣……
顾临渊脸色沉了下来。
下人做事真是越来越不经心了!换床褥的时候难道没发现这东西?竟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榻上!
正要发怒,忽闻一阵清淡冷冽的香气。
顾临渊神色一滞,这是江清晚的味道。
难道这不是妻子的东西,而是她的东西?
忽然想起江清晚刚来那日,后院还没收拾出来,夫人就让她住了这间阁楼。
顾临渊心中排斥,手指却发烫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将那小衣攥得更紧了些……
是落下了,还是故意放在这勾引他?
第二日顾临渊一早就出了门。
江苒溪把江清晚叫到房中,瞧着她的面色说道:“姐姐怎么没精打采的,莫不是一日没被男人滋润就难耐的厉害?”
江清晚懒得理她。
江苒溪也不在意,自顾说道:“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那顾知暖一心想让齐婉玉给夫君做平妻,想方设法地拿捏我,还想赶你走,咱们必须得快些。”
“怎么快?你我的事情都快要遮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