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张海虾恭敬应声,他们都清楚这次行动张海宁只能说没有负责到位,甚至换个其他张家人在那里张海客和张海虾绝对不会怀疑。
偏偏是张海宁,他对小族长太在意了,就显得这件事完全无法逻辑自洽,作为张家人自己最重要的人被汪家追杀,是不顾一切突围上去救人还是留下来缠斗争取时间,前面也有追兵对张海宁来说难道想不到吗?
张海客轻声说
“其实,他自己说得情况也很合理,张海宁没想到后面还有汪家人,打算牺牲自己将汪家人缠住给小族长和张海盐争取逃跑时间,我们现在对张海宁的怀疑是基于他明确知道后前面还有有追兵仍然在原地缠斗拖延时间。”
和张海客搭档多年,张海虾瞬间理解张海客想表达的意思,扶了扶眼镜沉吟说道
“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我们赌不起这个可能,所以我赞成族长用九门试探,如果不是,皆大欢喜,如果是,这颗雷不用我们自己动手也能拔除后患。”
张启灵不自觉摸了摸身后的黑金古刀,他不是张海客对张海宁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能做到平静地借九门设下杀局试探,张海客则是想利用手头的线索尽可能找出张海宁不是汪家人的线索,实在有点拖沓。
短短几天的时间张启灵对张家上下运行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对这位族兄他十分钦佩,能孤身在港城创下这么大的家业并给族人一片净土,对外人狠辣但对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张家人还是心软了一次。
拍了拍张海客的肩膀,张启灵眼神淡然中带着让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
“只要他和汪家无关,我承诺他绝对不会出事,去接他吧。”
张海客深深吸了口气,认真接下张海宁的任务。
张家审讯室是巨大的铁汁浇出来的暗室,除了有一道进来的门和棺材没什么区别,等外面的人把门缓缓关上,就像把棺材盖合上一样,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
里面有一个水滴状滴滴答答的计时器,要是心智不坚的人在这里只要待上两三个时辰,出去后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算是张家对普通人比较温和的刑法,主要用于没什么打错的自己人临时审讯。
水滴答声晚了一秒,耳力十分好的张海宁敏锐捕捉住了,已经一天一夜了,不知道小族长现在怎么样,汪家,张家,扯不断理还乱,对他而言都是一本烂账。
他知道他的说辞仅是一面之词,哪怕能过关以后怕是也不能再接触过多张家核心的东西,要是不能过关,张海宁嘴里泛起苦涩,怕是要对不起给小族长的承诺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光刺到张海宁的眼睛上让他禁不住微微眯起眼,那人逆着光走进来倒是一时不知道他是谁
“我来接你,事情都解决了。”
张海客的声音。
说完后张海客没多说什么,从袖子里掏出几把钥匙,解开束缚在张海宁手上脚上的锁链,将最后一条链子弄下的时候,张海客半蹲在张海宁身前,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语气生硬中带着冷漠
“族长说一周后你和张海盐陪着他们去内地,九门行动需要我们配合。”
张海宁微微一怔,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靠在椅背上垂眸,小族长给他买的风衣不可避免沾上灰尘,他抬手想拂去,发现那块污渍顽固的很,很显眼地在袖口的位置上。
滴答声在屋子里照旧响起,锁链解开后屋子里暗处的排风扇就开始工作,嗡鸣声在屋子里响起,张海宁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知道了。”
说完就起身离开,张海客站在原地转身看向离开的张海宁,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张海宁回去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人带到训练场上。
英姿飒爽的张景玥仅凭拳脚就能把几个带着武器的张家人打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张景和只负责把躺在地下的人带出训练场地记录水平然后加练。
两人配合打得相当不错,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就把海外张家水平摸得透透的,张景玥撩了下因为打斗略有凌乱的头发,对着在面前站成一排的张家人冷声道
“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训练,以后我负责你们近身搏斗和刀法训练,药浴单子我已经交给张海客了,现在所有人听我口令,马步三小时。”
底下没一个敢发出异议的,张海宁从张家外门出来,倒是不需要被这圈张家祖宗再训练一遍,用张景和的话说就是
“都经过正统张家人训练岁数也老大不下,基本上没什么提升空间,能包吃住巅峰水平就不错了。”
张海客等人松了口气,至于张海盐还在队伍里训得要死要活,走到张家医疗部张海客早早打过招呼,轮值护卫也认识张海宁很轻松就放人了。
床上的小族长还在休息,张海宁在门口玻璃窗上能看到小族长睡得香甜的侧脸,还是没推门进去,尽管他知道不会打扰到小族长。
张海宁只是脱下风衣细致叠起,闭眼靠在门附近的椅子上休息,他属于典型张家人样貌,清润俊秀,身姿挺拔,眼神中带着凌冽的寒意,此刻闭眼休息如同收刀入鞘,护卫在小族长身前。
同样来看小族长的人见到张海宁守在门前很识相地转身离开。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门内响起,在睡梦中张镇尸被铃声叫醒,皱着眉不耐烦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从床头扒拉手机,手机就已经被按下静音塞到她手里。
意识缓缓聚焦在眼前,张镇尸看见张海宁心里涌上一股安心的感觉,嫣红到不正常脸呆呆地看着张海宁,手机上是周老板打过来的电话。
将手机交给张海宁,张镇尸用左手撑着勉强从床上起身,张海宁立马在床底调节器上调整度数,将沙发上的靠枕给小族长靠着,张镇尸轻声说
“张海宁,你帮我接电话。“
张海宁将手机接起,心头一跳突然有种老夫少妻的暧昧感,虽然只是接了隔个电话,但这不就是代表小族长承认自己了吗?除了叫自己名字其他人都是叫叔,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是特殊的吗?
可怜的张海宁完全不记得刚见面是自己让小族长直接叫名字。
“是阿张小姐吗?我是周天,托您的办法,田大师和罗家正在解决养尸池的事,罗家主一周后想请您吃个晚餐方便吗?”
周天还是一如既往地打直球。
张海宁眼里闪过暴躁,用脚趾头都能想出罗家打算搞什么,刚打算替小族长直接拒绝周老板下一句话就抛出来
“张总想来到时候会一起出场,还有那位北京张小哥,罗总可是亲自上门邀约,连吴老板和黑老板都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