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怜后来出来吃饭的时候脸色仍旧不太好,眼眶红红的,但是很尽力在表现自己没事了。
牧鹤年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吃东西,眸色深沉,明天要去出任务,那么就不能照看到温怜了,况且今天那两个女人……
想到这里,牧鹤年眼底闪过几分狠戾。
其中一个似乎还有些眼熟。
脑海中突然闪过温怜家失火那天,他看到的那个女人。
牧鹤年眼睛微微眯起,哦,是她啊。
那么对温怜下手的原因是宋朔辰,她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温怜害死了宋朔辰?那天应该是没有别的人在的。牧鹤年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在手心中划搓着。
温怜看到牧鹤年的脸色好像又有些低沉,她以为是下午秦姐的话也影响到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深吸了口气道:“你让我别把那些话放心上,你也不要放心上啊。”
牧鹤年回过神来,对温怜的话有些惊愕:“什么?”
“就是…骂你是姘…头的话,我不认识那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但是她们就是来给我招不自在的,跟你没关系,骂你的话你当她放了个屁就好!”温怜说道‘姘头’二字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牧鹤年的眼睛。
牧鹤年没有听出哪里不对劲,没有回应温怜这段话,开口道:“为什么这几天不开心不说?”
温怜一时有些哽住,她要怎么说,说了他就会帮我吗,怎么帮?他也没有义务必须帮我。
牧鹤年见温怜没反应,只是叹了口气:“你哭的样子,很丑。”
温怜猛然抬头,看着牧鹤年,嘴角有些抽搐。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开个玩笑,我明天有事不在,你也别去那个店了,趁早辞职,要么休息几天,我不在你又碰上那两个女人怎么办。”牧鹤年被温怜的反应逗笑,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又恢复了平淡,悠悠说道。
温怜沉默了一会,没有回应。
“别逼我把你锁屋子里。”牧鹤年这句话带着些凝重的语气,眼神中也没了笑意,似乎刚刚的意思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温怜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牧鹤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身,握着自己的手腕,转了两下道:“早点休息。”
温怜应了一声,牧鹤年便走出了餐厅,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等回来再想办法处理那两个女人。
……
温怜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睡,她抱着被子,凝视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不敢闭眼,那些沉重的画面已经不出现了,但是取而代之的,都是牧鹤年。
从火场中救她出来的牧鹤年,拦下秦姐巴掌的牧鹤年,轻声安慰她的牧鹤年…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牧鹤年对她这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满脑子就都是他。
温怜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感觉心跳有些快。
温怜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怎么回事,我总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接着,温怜猛然将被子拉起蒙住了自己的头,脸上似乎有些发烫。
她包裹着自己在床上打了个滚,眨巴着眼睛,对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震惊。
不会吧,这也…没算认识很久,应该是吊桥效应!一定是吊桥效应!每次精神绝境的时候他都出现了,所以我才会对他突然有了滤镜!
她晃了晃脑袋,想将这个想法从脑中挥去,但是并没有作用,脑中仍在不受控制的想起牧鹤年的一举一动。
被子中闷得她有些昏头转向,她从被子中探出头,呼吸了口空气,叹了口气,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试图让自己睡去那就不会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温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时屋内已经是一片明亮,昨天睡前又忘记拉窗帘了,徐徐凉风将温怜冷醒。
她微微睁开眼,伸手摸到了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满是消息,她意识突然清醒了几分,猛然想起昨天回来之后一直没看手机。
点开微信,安琳的消息已经轰炸了她的消息栏。
安琳:【哇温怜你没事吧!】
安琳:橙子小说网
安琳:【到家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安琳:【怎么不理我呜呜呜你没事吧呜呜呜!】
还有许多的消息,温怜草草扫了一眼,感觉头有些痛,她点开了聊天框,在屏幕中输入【我没事,别担心。】接着便叹了口气,点开了李姐的消息,李姐发来的话中大部分都是关心,并没有责怪她昨天又提前走的事情。
温怜:【谢谢李姐,我没事,我这估计得请假一下,今天就先不去了。】
消息发送后,温怜就把屏幕按灭了,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下床了。
打开门后,没有见到牧鹤年的身影,牧鹤年房间的门也开着,空无一人,她以为牧鹤年在楼下,但是下楼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只有餐厅的桌上一碗甜粥冒着热腾腾的气。
温怜看着桌上徐徐升起的白气,心头突然感到一阵落寞。
走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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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树荫下,牧鹤年站在阴影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他的那个屋子。
“怎么不跟小姑娘打个招呼再走?”严宿清挑了挑眉,勾住了牧鹤年的肩。
牧鹤年将视线收回,垂下了眼,看着地上的树影,缓缓开口:“不用。”
严宿清眉头拧成了八字形,赤瞳中有些不解,将手从他肩上拿开,双手环胸道:“不怕小姑娘跑了?”
牧鹤年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房子:“我又不是囚禁她。”
严宿清捂住了自己的嘴,眉宇间有些颤动,眼中闪过几分笑意:“可是你挺在意她。”
牧鹤年瞥了他一眼,目光收回,摊开了手心,凝视着自己的手心,半晌后开口:“没有。”
“虽然地府并不禁止……但如果你不是那么想的话,就自己看着点,人类的情感可比较丰富。”严宿清收敛了笑意,微抬下巴说道。
牧鹤年听懂了他的意思,没有回应,手撑在树干上,深吸了口气,眸色深沉,久久后才开口。
“走吧。”
严宿清只是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挑,随后点了点头。
风卷起地上的残枝落叶,掀起两人的衣角。
风停之时,森林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