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并不是没有来由的自信,而是他明白无误的了解手下骑兵的战斗力,自己这支骑兵面对同样人数的敌人,无论是谁,他都有信心战而胜之。闪舞
影响他手下这五千骑兵战斗力的可能只有坐下的战马,现在只有三千匹合格的战马,剩下两千匹虽然达到了战马的基本标准,但是如果配合着的是这种最精锐的士兵,就有些不够了。
“之前和陛下讨论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种战术,很有意思,过去虽然很多人使用过,但确实没有形成一个成熟的兵法,这种战法被陛下称为游击战,是最适合发挥灵活兵种战斗力的战术”,胡永念这时候想到了胡亥对他说的一种叫游击战的打法,觉得很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是游击战的精髓所在,将军应该听得懂吧。”
王离想了想,说:“你的意思就是要发挥骑兵的速度优势,不断的进行骚扰,可是这样真的能有作用吗?”
胡永念说:“来去自如是关键,而且,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感受一下项羽军队的战斗力,更准确的评估敌我差距。”
“更重要的是,假如让他的大军几天内得不到有效的休息,然后找机会烧毁他的粮草,恐怕他的军心都会动摇。现在,他的军队里可不只是楚国的那些人,一路顺风顺水还好,一旦遭遇到挫折,很有可能会树倒猢狲散。闪舞”
王离说:“胡大人不去领兵真是可惜了,这种全新的战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初一思考觉得简单异常,但是深思下去,却发现这种战术分外可怕。尤其是配合上速度比较快的骑兵,只要注意不踏入敌人的圈套,就可能起到十分惊人的效果。”
胡永念说:“将军谬赞了,这都是陛下的想法,我只不过是借用过来而已。”
王离虽然嘴上附和着,但看他的神情,明显是并不相信胡永念的说法,毕竟,胡亥昏庸无能的形象在之前一直深入人心。即使在现在,有一些人已经察觉到他的改变,也只是认为皇帝现在已经不受奸人蒙骗,所以有所改观,但是也没谁认为他的能力超群。
胡亥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至少不在意他们现在的想法。
胡永念看到胡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也没有想要解释,知道皇帝并不在意这个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再多做解释。
“所以我建议,王将军应该出征,带领大军出征,但是请在距离项羽部队三百里外扎营。一定要派出最精锐的斥候,调查好情况之后,再由王离将军,你挑出军中骨干人员带领骑兵进行一场游击战。”
“先从对方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为切入点,要用最快的速度取得最大的战果。一旦发现敌人有组织起来的迹象,马上撤退,不可恋战逗留。这就是,所谓的敌进我退,但是一定要注意,退的必须及时。”
胡永念继续说:“接下来就是敌驻我扰,对方发现追不上之后,必然会回返。一旦发现对方重新驻扎,并选定一个合适时机,再去进行侵袭。至于究竟是在夜晚进行袭击,还是在天刚刚亮人的精神最懈怠的时候,就要指挥者随机应变了。”
“如此反复之下,敌人昼夜不能安歇,几日之后,必然全军疲惫。这个时候,就可以命令在后方驻扎的大军接近一些,但是否出战还要看之后的情况。”
王离说:“应该是让骑兵先去试着打一下,如果敌军确实已经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则让大军跟上。而如果敌军依旧能够组织起反击,那就暂时不要行动,等到对方更加疲劳的时候,是这样吧。”
胡永念说:“将军不愧是领兵打仗的人,思路不是我这种文人能跟得上,我的想法的确与将军一致。”
“而假如敌人被破撤退了,就代表他们已经没有信心取胜,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追击了”,王离继续说道。
像他这种熟读兵书的人,只要胡永念稍微起一个头,他就能够明白事情以后发展的脉络。
“只是将军一定要注意,想要达到后面的效果很困难,我们之所以采用这个方法,是因为项羽军中新加入了一些乌合之众。而一旦项羽能够决定壮士断腕,只保留他最基础的那些军队,可以做到令行禁止,那游击战能起的效果,就会降低很多。”
“这种方法虽然听起来很容易,但是在实际中进行起来很困难,想必将军也能理解,而且,这种方法要求对方的内部不能是完全一条心。”
王离说:“对手的分歧才是这个战术能起到最大效果的最主要因素,假如对方当中没有人生出二心,即使我方可以来去自如,但对对方实际上造成的损害并不会太大,胡大人是这个意思吧?”
“将军说的对”,胡永念点了点头。
最终经过商量,众人决定了依旧要派出王离带领大军奔赴前线,只是要时时探查情况,避免己方主力与对方主力正面相撞。
由王离选出骑兵精锐,派手下的精兵良将带领,对对方的阵营进行侵袭战,也就是胡永念所说的游击战。
最终还是由子婴汇集了各方的意见,把双方甚至很多方协商后的结果上报给胡亥。
胡亥自然不会阻拦,即使王离的战术并没能起到什么结果,只要能够保留足够的有生力量,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在座的人都走了之后,胡亥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份特殊的信件。
打开之后,胡亥笑了笑,这些蛮夷之地的人也没有想象的那样不知变通,冥顽不化。
“看来,也就在这几天了”,胡亥喃喃自语,此时的身边只有小太监贾青,但是即使是贾青也听不懂陛下究竟在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支十几人的队伍出现在咸阳城外,而这支队伍,有一个人的右脸之上还有着一道刀疤。
“尤西烈,你就留在这里吧,让阿古巴和空空图和我进去就好,长相太显眼,不适合暴露”,领头的一个男子,此时已经把能表现出他特征的翎羽,从头上拿掉,换上了从头到脚的秦人服装。
“四公子,只带阿古巴和空空图两个人会不会太少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右脸之上有着一道刀疤的尤西烈担心的问道。
“无妨,阿古巴擅长体术,空空图是一等一的智者,有他们两个人在我身边,我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被称为四公子的人回答。
“可是……”,尤西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四公子摆了摆手,说:“尤西烈不用再劝了,我已经决定就我们三个入城,你们几个在城外等待消息,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入城只是为了打探消息,之后才能决定是否真的要和大秦建立通商的关系。我们调查以后,如果决定了答应大秦的通商请求,我再出城带领你们以使团标准进城。”
一行十几人分成了两拨,只有三人进入了咸阳城,剩下的留在城外等待消息。
这一行人中没有人发现,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小乞丐,一直趴在地上紧紧的盯着他们,直到看到他们之中有人进城,才站起身来,迅速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