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当刘秋山带着二十几个村里的老少爷们来到学校,就见苏明哲嘿哟一声,就把绑了四条猪蹄的老山猪,直接扛在肩膀上,朝着学校外的一块大青石走去。
“大舅,你们来了!老姨夫,今天麻烦你了!”
苏明哲笑呵呵地和大家打着招呼,就把老山猪轻巧的放在那大青石上。
这个时候,马素芹早就烧好了一大锅开水。
不等其他人反应,张根发就惊讶的走过来,拍了拍那山猪的肥大肚子,惊叹道:
“明哲,你这力气够大的啊,这山猪怕不是有三百斤了,你小子,竟然能一个人从山上扛下来?”
上过战场的刘秋山,倒是脸色平常,还轻笑一声,帮着解释道:
“明哲的个头放在这呢,一米八九的大个子,搬个三百斤的东西,也算正常!”
“当年在三八线的时候,我们连有个鲁省的大个子,一个人就能推动火箭炮,那玩意可是有小一千斤重呢……”
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人上了年纪,又有几个不提自己过去的光辉事迹呢。
一群村民嘻嘻哈哈聊着旧事,说话间,就帮着给老山猪清洗了脖子。
张根发掏出自己的家伙事,一下子捅过去,热血喷涌而出,撒在了盆子里。
血腥味立刻就挥发,扩散开来。
过了一会。
十几个学生来学校,准备上课,见到大人们在杀野猪,纷纷驻足观看。
还是苏明哲叫了一声马素芹,才把这些孩子拉走。
其实,杀猪根本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味道很重。
但是,村里人的生活太平淡,但凡能有个看热闹的机会,大家都不会在乎什么臭味。
随后,半月时间过去。
苏明哲在山上下了不少套子,常常有所收获。
而经过半个月的复习,苏明哲和马素芹也成功过了高考初试,拿到了高考的准考证。
到了此时,两人才把要参加高考,高考后,想举办一个订婚仪式的事情,给村里人讲了一遍。
全村的老少爷们、妇女娘们听说后,不仅没有说三道四,反而全都跑来嘘寒问暖。
甚至有不少村民,直接表示两人先静心复习,准备参加高考,订婚仪式酒宴什么的,村里就会帮着弄好!
马素芹来村里做知青老师,已经有近四年时间,而今天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村里人如此热情。
转眼又是半个多月过去。
时间来到十一月底,这时已经是农历十月下旬了。
一场寒流来袭,鹅毛大雪下了两三天。
刘家屯家家户户都不出门,静静地等待着天晴。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马素芹却在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自己和男人的准考证,妥善收好。
苏明哲却有些不耐烦地掀开了被窝,让女人快点进来。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回整理什么东西啊。
等女人进了热烘烘的被窝,苏明哲就手指灵巧地帮女人解开了身上的衣扣:
“姐,咱今晚再上一堂课吧!”
“还要上课?不是说,就昨天一次吗?”
马素芹见男人眼神里露出绿油油的贪婪目光,就知道自己昨晚上当受骗了。
不过,这种事情,一向是有一就有二。
昨天大雪封山,马素芹没有拒绝男人,今天晚上,她自然更加无法拒绝。
苏明哲帮着女人脱掉外衣,见到了红色肚兜和雪白的课本,忍不住就用手搓弄了一下。
马素芹眼看男人已经上手,只能羞红着脸,让男人把油灯吹灭。
对于苏明哲而言,有没有油灯,他都能看得很清楚,不过,他更喜欢看女人娇羞的模样,所以,这油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吹灭的。
重新把课本翻到自己喜欢的那一页,苏明哲就默默地做起了习题。
一节课本来才四十五分钟而已,在苏明哲的强烈要求下,马素芹这一节课严重拖堂,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结束。
因为长时间上课,女人的嗓子都开始发干了,一口喝干了男人倒的温水,马素芹浑身软绵绵地趴在男人怀里,轻叹道:
“明哲,你说村里人对咱们这么好,咱们如果考上大学,走了出去,以后可要经常回来看望他们啊!”
“嗯,放心吧,肯定会回来探望的!”
正在贤者时间的苏明哲,随口应付了一下女人。
这个时候,他也没精神,更懒得和女人讲,什么叫做‘升米恩,斗米仇’。
反正,现在他用山上的套子,笼络住了刘家屯一百多口人的人心。
在他和马素芹离开刘家屯去上大学之前,村民看在这些肉食的面子上,也会对两人和和气气的,不会整什么幺蛾子。
至于两人走了之后,人心思变,那就不关他俩什么事了!
一夜转眼过去。
苏明哲起了一个大早,做好了早饭。
等马素芹起床洗漱,苏明哲已经把两人的包裹收拾好了。
吃过饭,两人就背着包裹朝着山外走去。
如今大雪封山,公交车肯定停了。
两人要去县城参加考试,只能步行前往。
从刘家屯到县城,直线距离大概是十七八公里,但是,要沿着山路走,至少要走三十五公里才能到县城。
大雪封山的恶劣天气,两个人两人从早晨七点出发,两个多小时,才走了十几里路,赶到公社。
公社的公交车就停在那里,已经两三天没发车了。
在这里,两人还见到了几个考生。
大家打过招呼,眼看公交车无法启动,只能认命的步行前进。
在互相结伴同行下,渴了喝点烧酒,饿了,就啃一口腊肉。
一路上,汇聚了十几人,在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赶到了县城招待所。
平日里都没多少人的招待所,今天已经是人满为患。
不少人准备不足,掏不出客房钱,干脆紧了紧皮袄,把自己裹紧,然后挤在一起,准备硬熬一晚上!
马素芹看到这幅场景,顿时有些惊诧:
“这些……不会都是考生吧?”
“八九不离十。”
苏明哲对此倒是有所预料,毕竟,上一次高考还是十年前。
相隔十年,高考终于恢复,又没设立什么政治门槛,只需要一场简单的初试,就能拿到准考证。
全县二十多万人中,怕不是要有几千人参加报名。
而这几千人中,能拿到准考证的,至少过千。
而这过千人,六七成人是城区的,三四成是下面公社的。
几百人在大雪天前来参加高考,这难度并不比过去的科考乡试、院试容易。
感慨过后,苏明哲就来到前台边,拿出村里和公社开的介绍信,以及准考证,要求给自己和女人开一间房。
那前台看到介绍信上,说苏明哲和马素芹是夫妻,也没怀疑什么的,毕竟,两人男俊女靓,确实有夫妻相。
开好房间,苏明哲就牵着女人小手,背着包裹,在一众羡慕地眼神中,施施然上了二楼。
至于一路同行的那十几人,有几个人也都拿出证明,开了客房。
还有几人凑钱开了房。
但是,还有几个人实在是囊中羞涩,就只能和走廊里那些人挤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