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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年龄的宫女们就陆续放出宫去了,而新的宫女,也被内务府重新安排到了各宫。
而在新的宫女入宫来的同一时间,魏贵妃的气色也终于是恢复了正常,大家瞧着魏贵妃的雍容华贵,却也没多想什么。
就连顾珞,也未曾有任何的怀疑,只当魏贵妃之前也只是身子微恙。
这日,却说顾珞正带了六皇子往御花园去玩,可当走到御花园时,却见不远处,魏贵妃身边侍奉的人也在,想到竟这样和魏贵妃撞上,顾珞自己都觉着有些冤家路窄。
只怕今日和魏贵妃在御花园遇上的事情,传到六宫其他妃嫔耳中,更不知该如何添油加醋的暗中议论此事了。
可让顾珞没想到的是,她刚准备走上前和魏贵妃打个招呼,却见魏贵妃眼睛直直的看着不远处一个小宫女,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这若不是身边的南嬷嬷搀扶着,只怕她都要摔倒了。
而结果就是,顾珞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魏贵妃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御花园。
待魏贵妃离开,顾珞便是心思再单纯,也觉着此事诡异极了。所以,使了个眼色便让身边的宫女唤了名小宫女上前来,而等到小宫女过来请安时,顾珞也愣在了Ю铩
实在是这小宫女生的和还未出阁时的德昭公真的太相像了。
可这世间相似之人并非没有,如何能让魏贵妃a惊慌失措,脸色惨白到几乎是从御花园落荒而逃,顾珞不由眉头微蹙。
一旁拙心也是觉着诡异极了,开口道:“娘娘,这若魏贵妃娘娘只是因着思念公殿下,见着和公殿下相像之人,有些激动,也未尝没有可能。可贵妃娘娘的表现也太过激、烈了吧,瞧着倒不像是思念公,反而是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般。”
拙心的这句话一下子就让顾珞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可她这样的猜测连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毕竟,她实在是难以相信,二公的死有蹊跷,而这背后使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魏贵妃。
否则,魏贵妃何以这样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这样逃走。
听着顾珞的猜测,拙心也觉着心惊不已,脸上也露出了震惊之色。
新入宫名叫浣纱的宫女这会儿也不安极了,她才初入宫来,被安排到御花园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谁能想到,会被宸贵妃娘娘给叫了过来,而且宸贵妃娘娘看着自己的目光,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犯了错,否则,自己怎么可能会惹了贵妃娘娘的注意。
可让她诧异的是,贵妃娘娘竟然没有为难自己,反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之后就离开了。
浣纱更是糊涂了,可她也没胆子道出心里的疑问,只恭敬的看贵妃娘娘离开,这才重新回了花圃。
却说魏贵妃神色惊恐的回了翊和宫,只见她牙齿打颤道:“怎么会这样?Ч女到底是何人?怎的生的和孽障一模一样?”
近来魏贵妃好不容易能睡了安稳觉了,偏今个儿一个和德昭公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魏贵妃如何能不心中有鬼,她更想到了好多怪力乱神之事,尤其想到自己前不久才派人给女儿的坟墓做了阵法,今个儿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魏贵妃如何能不怕。
也因着这样的害怕,她方才并未叫了Ч女上前来。
一旁,南嬷嬷也是胆战心惊着,可她好在比魏贵妃好么一些,只听她安慰魏贵妃道:“娘娘,您别胡思乱想,许也只是巧合罢了。这世间相似的人有多少,您可不能自己吓自己啊。”
说完,她又竭力的劝说魏贵妃道:“娘娘,您得相信,这世间是没有鬼的。”
可话虽这么说,南嬷嬷的脸色也不见轻松,指尖也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魏贵妃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半晌之后,终于是开口道:“你差人去趁着夜色堵了这宫女的嘴,把这宫女给本宫投到枯井中,本宫绝不要看见她第二次。”
南嬷嬷听着,却有些犹豫,眼中带着顾虑道:“娘娘,这宫女虽入宫没多久,可奴婢就担心已有人瞧着她和二公相像了。这个时候,若她消失不见了,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是给娘娘招了麻烦。要奴婢说,您不如再观察几日,再做决定。”
可南嬷嬷这番话魏贵妃如何能听得进去,做噩梦的并非南嬷嬷,这样的害怕,魏贵妃只有自己清楚。
所以她根本不听南嬷嬷的劝阻,厉声就道:“本宫的话你也敢违背,你如今好大的胆子呢。”
见魏贵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南嬷嬷也不好再多劝,只能依照娘娘的意思,安排人去处理这事儿了。
未央宫,顾珞从御花园离开后,便交代了人暗中跟着Ч女,想着魏贵妃许会露出些什么端倪。
可她没想到,魏贵妃竟然这么沉不住气,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拙心便缓步进来回禀道:“娘娘,昨日翊和宫的人真的要害这宫女呢。亏得娘娘早有防备,底下的人把这宫女给救下了了。只是,魏贵妃娘娘П撸怕不会轻易罢手的。”
顾珞听着这话,却是轻抿一口茶,道:“她这么急着要灭了这宫女的口,可见确实是心中有鬼的。而她心中越有鬼,发觉这宫女消失不见之后,只会愈发恐慌。这点,倒是可以为本宫所用。”
拙心听着这话,疑惑道:“娘娘准备怎么做呢?”
顾珞开口道:“你让人带了Ч女往本宫面前来。”
很快,浣纱便被带到了顾珞面前。
这一次,顾珞看着这宫女的目光,更多了些审视。
浣纱昨夜经历a的风险,此刻如何还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惹了麻烦,而且还会让自己有性命之忧,所以一进来,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就道:“贵妃娘娘,求您救奴婢一命。”
见她身子都在颤抖,顾珞缓缓开口道:“你可知,你初入宫何以就有人连生路都不给你留?”
昨夜,浣纱被人紧紧扼着脖子时确实是听到了人恶狠狠的在她耳边道:“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和二公生的一模一样,若你没有这张脸,贵妃娘娘何以会这么急着要了你的性、命。”
想到人的话,浣纱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见她这神色,顾珞给她选择道:“你若想活命,也未尝没有机会。可这机会,却也得看你配不配合本宫。”
浣纱听着这话,身子猛地一瑟缩,可她又如何有选择。
眼前不管宸贵妃娘娘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起码她和魏贵妃不一样,她并不准备害了自己的性命。
这么想着,等浣纱听到顾珞准备让她装作二公,深更半夜往翊和宫装神弄鬼时,她虽觉着害怕极了,可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却说魏贵妃这边,当她听说Ч女竟然逃脱了,她整个人更是一阵惶恐。
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从自己手下的人手中逃脱。
这若非牵扯鬼神之说,魏贵妃再难想到别的可能了。
毕竟,她想要除掉这宫女,都是突然的决定,她不相信有谁可以预料到自己的举动,去救了这宫女。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宫女本身就有不同寻常。
难不成,这宫女真的是被孽障的魂、魄给附、身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魏贵妃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看自家娘娘的精神状态愈发不好,南嬷嬷忙泡了安神茶来,递给了魏贵妃。
可喝再多的安神茶,这晚,魏贵妃还是睡不安稳。
尤其到了深更半夜,不知是风吹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守夜的南嬷嬷只听吱呀一声,窗户就a应声而开。
而等她准备上前关了窗户时,却见屋檐下,一道鬼、影闪过,而Ч怼15埃不是二公,又是谁?
南嬷嬷吓得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魏贵妃自然也看见了,吓得忙往床、脚瑟、缩着。
“南嬷嬷,真的是孽障,孽障找本宫讨命来了。”
什么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魏贵妃这会儿算是知道了。
因着这样的胆战心惊,当第二天魏贵妃又以厚厚的妆容,神色憔悴的出现在众妃嫔面前时,众妃嫔再是迟钝,这会儿也发觉到了魏贵妃身上的不对劲儿。
顾珞瞧着魏贵妃神色萧索的样子,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因着魏贵妃的变化,宫里很快有流言传出,说是翊和宫闹、鬼。
而随着闹、鬼的传言,众人也开始暗自议论起来。
“魏贵妃娘娘显然就是受了惊吓了,可怎么会呢,这若行的端做得正,怎么可能受了这样的惊吓。”
“姐姐,嫔妾其实有件事儿压在心里多时了,就是二公突然自、戕一事。你们难道就不觉着此事太过蹊跷了?二公o闱隳芥饴硪,入宫也是为了拦了驸马爷往西北去征战,怎么会突然间自、戕了呢?”
“什么?你是怀疑二公其实是被魏贵妃娘娘给害、死的?”
“y比涣耍魏贵妃娘娘潜邸时就侍奉皇上身边了,见惯了多少大风大浪,哪里会这么轻易受了惊吓的。除非,她自己心里有鬼。”
宫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甚,很快便传到了庆和帝耳中。
顾珞这个时候也无需瞒着了,直接便把浣纱带到了皇上面前,等庆和帝瞧着浣纱和二公相像的容颜,再听浣纱哭着回禀说魏贵妃的人要除掉她时,庆和帝眼眸深处瞬间满是冷意。
如果说之前些流言蜚语庆和帝只当做是疯话,么此刻,庆和帝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顾珞见皇上眼神中的寒意,缓缓跪在地上请罪道:“皇上,臣妾也是无意间撞见贵妃娘娘瞧着这宫女时,神色大变,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御花园,才生了疑心。可当时臣妾虽有些揣测,却没有证据,所以也不敢和皇上提及此事,徒惹了皇上伤心。”
庆和帝听顾珞这么说,又岂会苛责她,亲自扶她站了起来,缓缓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魏贵妃若真的作恶,又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