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川闻言沉默了好一会,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平静的道,“不必多想,大概只是上次你受伤伤着了元气,素体虚了,就会怕冷些,回头为师给你煎些固本培元的药,教你的心法也要好好练。”
顾盼生点了点头,“师父请放心,徒儿有按照你说的做,每日临睡前练一个时辰的心法,不过,师父 第一重我已经练完了,我们什么时候练第二重?”
顾盼生想,之前一重心法就能让他的功力突飞猛进,不知道第二重心法能不能让他功力更进一层楼呢?
看着如此期待的顾盼生,季易川迟疑了片刻,末,微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嗓音微微沙哑着道,“不着急,慢慢来。”
闻言,顾盼生只能失望的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去喝茶。
季易川泡的茶很好喝,淡淡的,还带着阵阵清香。
顾盼生喝了好几杯,按道理说,茶应该是提神的,只不过顾盼生却有些越喝越困,他打了个哈欠。
见顾盼生困了,季易川便让顾盼生回去休息了。
听说不用罚站了,顾盼生自然脚底抹油的溜回了房间。
看着就跟脱缰野马一样的顾盼生,季易川眼里是难以掩饰的复杂,最后,他收回目光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顾盼生一起床就跑去找沈南风了。
他把还在被窝里的大少爷硬生生的拽了起来,拉着睡眼惺忪的沈南风搁院子里继续做木雕。
沈南风哪里有这么大的兴趣?
他揉着眼睛去看旁边全神贯注的雕着木头的顾盼生,嘟囔着问道,“你要雕个什么呀?”
谁知道,他一靠过去,顾盼生就神秘兮兮的把手里头的东西藏进了怀中,扭头就跟沈南风道,“关你什么事?去去去,你雕你的去!”
说着,顾盼生踹了沈南风一脚。
“切,不看就不看,本少爷还不稀罕看呢。”
沈南风不屑的冷哼一声,胳膊一抱,把头一撇,趾高气扬的炫耀道,“不是我说,本少爷什么价值连城的玉雕翡翠没看过?”
“是是是,你沈少爷见多识广。”
顾盼生极其敷衍的一边雕着手里的东西一边道。
沈南风气的不行,然后气呼呼的也跑去雕木雕了,甚至于还放下狠话,大言极其不惭的道,“你等着瞧,本少爷肯定雕个比你好看的!到时候你别羡慕!”
对此,顾盼生只是笑笑不说话。
沈南风大少爷心性,除了练功,其他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的热度,更何况,沈南风手笨,顾盼生料定他做不出什么好看的东西来。
想到这里,顾盼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初具人轮廓的木头,不由有些心虚的咳了咳。
这个他可一定得藏好了,要是让沈南风知道他在刻这东西,估计明天整个山上的人都得知道了。
虽说知道就知道了 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就是他准备的惊喜得被提前泄密了。
顾盼生掐指数了数,离那日似乎也只有两三日了。
顾盼生发愁的看了看手上只不过初具雏形的木头人儿,难免有些为难,他要是赶不上,这可怎么办?
顾盼生白日在沈南风那刻不完,顾盼生就揣怀中偷偷的带回去刻了。
怕走正门又遇到堵他的季易川,顾盼生就爬墙。
扒着墙根就翻了下去,左右打量一番,见没人了,顾盼生就得意的嘿嘿一笑,溜回了房间。
顾盼生回到房间,点了烛台,坐在烛台下仔细的去刻手里头的东西。
这个是细活,顾盼生刻的特别慢,也特别仔细,生怕刻坏了一点。
白日里他已经刻破了五根手指,回来以后,他又刻破了剩下的五根。
顾盼生极其无奈,熟练的往手指头上缠上布。
他看着十根被缠的跟粽子一样鼓鼓囊囊的手指头,叹了一口气,嘀咕着,“还没有雕完十根手指头就已经阵亡了,要是雕完了,我这手是不是要不得了?”
顾盼生只能怪自己手笨的很。
叹气之时,顾盼生房门被敲响了。
顾盼生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抬起头朝那紧闭的房门望去。
“盼生,是为师,开门。”
片刻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一响起,顾盼生就跟见鬼一样连忙一股脑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塞进了抽屉里头。
季易川见顾盼生迟迟未开门,唯恐顾盼生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便伸手去推开门,推开门一看,顾盼生正手忙脚乱的站在那桌子前。
听到开门声,顾盼生立马起身把抽屉藏于身后,然后咧嘴朝季易川笑了笑,“师父,晚上好,有什么事吗?还特意到徒儿的房间来?”
季易川打量了顾盼生一眼,沉默片刻,然后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呀,徒儿正准备歇息了。”
顾盼生把两只手都藏到了身后去,笑眯眯的道。
“这两日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整日的找不到人?”
季易川盯着顾盼生问道。
“徒儿去找沈南风了啊。”
顾盼生依旧笑着回答道。
沈南风还真是个不错的借口啊。
“你几日都在与他在一块?”
季易川明显有些不相信,“之前你们不是针锋相对的?你何时与狮雨长老门下那小子关系这么好了?”
季易川不喜欢狮雨长老,怕是连同狮雨长老的宝贝徒儿也不喜欢。
“嗨,这不是不打不相识吗?”
顾盼生不以为意,“现在我们可是好哥们,好哥们就经常会在一块钻研剑法什么的……”
季易川盯着顾盼生好一会。
顾盼生觉得他都快要被季易川盯着心里直发毛了,心想,是不是季易川发现他在说谎了?
顾盼生低着头,伸手挠了挠鼻子,想道。
“盼生啊。”
季易川忽然唤了顾盼生一声。
顾盼生连忙抬起头来,“啊?”
“你说谎时的小动作应该好好改改了。”
季易川慢条斯理的道。
声音低沉极其威严。
顾盼生,“……”
果然,他逃不过季易川的眼睛。
顾盼生心里那叫一个忐忑不安,生怕季易川又罚他。
他最近都被罚怕了。
可季易川不过轻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提醒道,“近来后山不太太平,你少些跑出去,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