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文东从哪里摸出来一盒十几根长针,梅老太太露出惊恐的眼神,口不能言,心中大骂:“这个混小子,以为自己是老中医吗?竟然敢扎针?”
丁文东说:“老奶奶,扎针很疼的,你忍耐一下就好,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我技术很好的。”
说着,放正她的脑袋,直接从太阳穴附近部位,那个软组织部位刺了进去。
太阳穴施针,是医者极为慎重的选择。
小小年纪的丁文东,功力浅薄,手法生疏,第一次拿针就敢往人脑袋上扎,真是胆大至极。
太阳穴这里扎了两针,直接把老太太扎昏了过去,老太太不昏死过去,还真的没法做颅骨穿刺。以他的力道,现在肯定没有能力把一根针钻进长了七十年的坚硬颅骨。有老王在指导帮助就不同了,它的眼睛就是透视机,立刻就扫描到病患部位。
丁文东挥舞手臂,一番运气,顿时心神明净,一种久违的感觉附身了,使出全部功力,拿起桌上的空心针,一针到位。
后脑部的撞击部位已经血肿,一根十厘米长的空心针穿刺进去,在强大的颅压作用下,立刻压迫导流出一滴滴的黑色淤血出来。丁文东在右耳后再扎一针,捻动几下,就留针不动了,从哪里摸出来一支口服液,打开安瓿瓶,用温开水稀释药液,给半昏迷的老太太灌了进去,又拿个注射器,在她臂弯上注射一针。
下针的深浅角度都是在潜意识经验下进行的,精准科学、简单直接。
淤血量不算太大,顶多就是半小酒盅,十几毫升罢了。药液发挥作用后,就止血了。按照惯例,继续捻动耳后金针,留针两分钟,再深入两毫米,然后全部起针,四个小时后,重复耳后这个穴位这个动作,在药效作用下,就能逐步恢复她的听力。
丁文东坐在床前,等候老太太醒来。打量着卧室的摆设,墙上的一张黑白照片引起他的注意,一个长相和自己相似的小青年,一脸朝气,笑容满面的站在背景下,他那细长的眼睛,和自己是同一类型的,难怪老太太会对自己格外关心。
天色大亮以后,大概有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吧!梅老太太长哼一声,睁开了眼睛,看见丁文东一脸关切的守在床前,欣慰的一笑。丁文东及时说了句:“奶奶!新年好!”
老太太后脑勺疼痛不已,那是穿刺的后果,她以为的碰撞的疼痛,强自忍着,满脸震惊,坐起来,摸摸自己耳朵,确认一句:“你说什么?”
丁文东知道她的听觉神经被修复了,正在逐渐恢复功能,就站起来说:“奶奶!新年好!我去下饺子了!”
老太太抠抠耳朵眼,里面很痒,就在床边抽屉里找工具清理。
火炉上的水壶已经烧开,倒进钢精锅里,丁文东开始煮饺子,还把剩下的热水浇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上,又到棚子里找来一只很长时间不用的铁水桶,放在水龙头下面。回屋时,刚好开锅。
饺子要煮上三滚才会熟透,老太太出来洗手洗脸的时候,看见东子已经把饺子盛在盘子里,连蒜和醋都准备好了。
“这小子!手脚怪麻溜呢!”老太太嘟囔着,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听力恢复奇迹。
水管开冻了,哗啦啦的淌水,丁文东到院子里洗了下铁桶,提了一桶水放在屋里,这才坐到桌前,先给老太太面前夹上几个饺子,自己这才开始吃起来。
老太太爱怜的看着丁文东吃饭,自己双手拍来拍去,在试着测试自己的听力。“小子!你会扎针?”
丁文东说:“奶!到外面可不敢乱说!也不能叫人知道你已经耳朵好了,我哪会扎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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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真真切切地听见丁文东说话了,连忙改口说:“对的!是是是!小孩子哪里会扎针呢!我就说,老天爷可怜我,一跤摔得叫我又听见了。”
“奶奶!午后一点,还得再扎一次,以后就不用扎了!”
“好!你去玩吧!中午我做饭等着你!”
丁文东回屋呆了一会,那个针盒和注射器就无法处理,它是怎么出现的?又该怎么收回去,自己暂时一点头绪都没有。自己没有能力收发自由,这是老王前行塞过来的,现在你倒是收走啊!凝神屏气,千呼万唤,老王似乎不见了,不会也去那里拜年去了吧!
外面的孩子喧笑着一阵阵从窗外跑过,看来只能等夜里在找他了,把这些用衣服包着,塞在支床的砖块缝里,丁文东推着自行车背着书包出门了,直奔原来的家,车道沟那边的工人宿舍。
各单位机关学校都放假了,出门走亲戚串朋友游玩的人很多,经过玉渊潭公园的时候,丁文东特地向围墙里面打量一阵子,这里也可以作为街唱的演出地点。
香格里拉酒店的位置,还是一片低矮的旧房子,再向西走几百米,自己的学校前面,才是刘利民的家。踏上四楼的楼梯,丁文东就看见刘小宛在楼道里走来走去。
“小宛!”
“啊!哥哥来了!新年好!”
“新年好!”丁文东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新年福包塑料袋,里面有好几种糖果糕点,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邻居黄阿姨出来了,看见丁文东,脸色很古怪,丁文东连忙说:“黄阿姨,新年好!”
“好好!东子回来了,快到屋里坐。你真的在唱歌吗?昨晚的电视上有你在唱歌呢!”
“阿姨!你认错人了吧!我还要去王老师家拜年呢!再见!”
刘利民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出来一看,丁文东已经骑着车子驶出大门口了。
王老师家里也很热闹,有几个男女同学在沙发上吃糖嗑瓜子,一见丁文东来了,王泉就笑着说:“还说再等等就一块去看看你呢!你就过来了!”
王师娘拉过丁文东,往衣兜里塞瓜子糖果,说:“东子,昨晚吃到肉没有啊!今早上吃的什么?”
“吃到了!今早当然是饺子啦!”
王师娘佯怒说:“这孩子!说实话!”
“昨晚是跟梅奶奶一起过除夕的,一起吃了年夜饭,还放了鞭炮。今早上一起吃的饺子,牛肉白菜馅的。”
祝福问候一遍后,几个同学叽叽喳喳的问:“昨晚你在电视上的表演很棒啊!随便捯饬一下,还真的很潇洒呢!那个陶娟姐姐也唱得很好。”
有人问:“你已经上电视了,以后还去公园唱歌吗?”
丁文东有点疑惑,自己昨晚在家啊!看来电视台播放的是录像节目,自己被轻视藐视了,就很失落地说:“看情况吧!只要时间允许,以后还会去街头演出的。”
王颖颖再次问:“东子!你能为我写首歌,我也想像陶娟姐姐那样上电视唱歌!”
王泉站起来,给东子抓了一把糖果,说:“你以为作首歌跟喝碗凉水那样容易?那都是生活的积累到一定程度,才偶然迸发一点灵感的。”
王老师坐在沙发上,满脸含笑地看着儿女和学生们讨论,今天是大年初一,孩子们怎样说,都不会斥责反驳。
王颖颖固执的说:“你说的那是你自己!东子哥哥不一样,人家是天才,对不对?东子!”
一句东子哥哥喊得丁文东豪气万丈,连忙点头说:“那是!也不看看丁文东是谁?颖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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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要着急,去端一碗凉水,看哥哥怎么当场表演,喝一碗凉水做一首曲子!你要是唱了,包你红遍天下。”
见几个学生胡闹,丁文东又没有了以前的拘谨木讷,王泽谦很欣慰,怕他们放不开,笑着离开了。王师娘笑着说:“大冬天的喝什么凉水,这开水正好!”
王颖颖兴奋地还给放了一勺白糖,恭恭敬敬的端过来,东子一尝,温开水很甜,几口喝完,闭着眼睛作出思考的样子,手指却在作出拉二胡的动作。
王师娘连忙到里间,亲自把王老师的二胡拿了出来。
丁文东调试一下,开始拉琴,他拉的是一首欢快明亮的流行曲《摇太阳》,一屋子十来个人就看着他摇头晃脑的作怪。
拉了两遍,丁文东问:“记住主旋律了吗?”
王颖颖摇摇头,有些茫然。丁文东说:“唉!你的音乐素养有待加强。”
再拉一遍,然后他就随着曲子唱了起来:“摇来摇去,摇碎点点的金黄,伸手牵来一片梦的霞光,古老的小巷,推开多彩的门窗,年轻和我们歌唱,摇来摇去,摇着温柔的阳光,轻轻托起一件梦的衣裳,古老的都市,每天都改变模样,年轻和我们奔放,我们一起来摇呀摇太阳,不要错过那好时光,心儿随着晨风在,蓝天上飞翔,太阳下是故乡,我们一起来摇呀摇太阳,不要错过那好时光,心儿随着晨风在,蓝天上飞翔,太阳下是故乡......”
丁文东还在闭着眼睛作怪,一班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经把歌词记录下来,随着哼唱起来。第三遍拉出来的的时候,十几个同学已经变成个小合唱了。
王泽谦在书房里也是摇头晃脑的打着拍子哼唱着,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闹铃响了起来,那是十一点,王师娘要做饭的时间,同学们一哄而散,王老师喊:“丁文东!中午你在这里吃饭吧!”
“不啦!我还有事情做!”也跟着跑掉了。
王师娘笑着问王老师:“这个同学的这首歌你还满意么?”
“哼!这才像是个年轻人的性格,活泼轻快,哪像昨晚那首歌,像个怨妇一样,没有家还不是一样慢慢长大?”
“我也觉得更适合女孩子演唱,这首歌点名是给颖颖写的,你说说,万一颖颖真的出名了,那该怎么办?”
王泉有些小嫉妒,说:“你以为出名是那么容易的?丁文东是毛遂自荐,到唱片社门口拉琴,吸引社里领导注意了,他那歌曲符合当前形势需要,才有机会成功的,你叫小颖自己去找谁推荐?”
王师娘笑了一下,说:“不用这么麻烦的,跟着东子就行。”
快中午了,曲铃看见丁文东骑着车子回来了,大初一的不便发火,就耐着性子说:“东子!过年好!”
丁文东赶紧下车,笑着喊:“玲子姐,娟子姐!过年好啊!早上去你家拜年,你们没有开门,我就去看看小宛妹妹了,然后去了王老师家。”
没开门?曲铃有些疑惑。她和陶娟老早就准备了红包,等着东子上门呢!现在竟然说她起得晚了!
真是气死我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曲铃安慰着自己。
丁文东径直把车子推进曲铃的院子,喊着奶奶过年好,就进了屋子。还从背包里掏出一封老八件点心,顿时就把老奶奶给逗笑了。“这孩子!还来这一套!”
曲铃脸色缓和下来,却见丁文东从背包里掏出两包奶糖递过来,说:“祝两位姐姐新年里更加漂亮,天天开心快乐!学习事业更上一层楼!”
哪有不喜欢甜食的姑娘?两人高兴起来,顿时忘记责怪多花钱买这么贵的奶糖了,随即,两个红包出现在丁文东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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