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林学长见面后,我莫名其妙就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细思极恐,那天我俩在山上扔“老太太”那双可怕的鞋垫时,忽然一股瘆人的冷风吹来,入骨的寒冷让我猛的打了个寒战。记得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林学长,他眼中透出了令人陌生的恐惧感。
还好,我俩迅速退回车里,并忙不迭地驱车离开了那黑黢黢的垭口,不然,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我这次病得很蹊跷,不发烧,不咳嗽,就是头爆痛,还成天晕沉沉的。跑了一个月的医院,ct、彩超、验血等等什么都做过了,就是没找到病因,就更别说治好了。公司自然是去不成了,只能在家办公。
一日老妈见我缩在被子里抱头呻吟,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很是心痛,就悄声对老爸说:“不行就去找找张姨吧?我看她挺有能耐的。现在几家医院都去过了,都不管用,那就试试邪的吧?”老爸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他平日里不太信这些,但事到如今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张姨是个六十多岁的独居老人,上个月才搬来我们小区,租住在我们单元一楼的一个小户型里。她似乎挺孤僻的,搬来一个多月也不见来个客什么的,进进出出就一个人,买菜也就买一小把,感觉挺孤单可怜的。
我们小区不大,又是个老小区,住户也大多是些老年人。大爷大妈们总爱像鸟似的一排排坐在小区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谁家今天只买了蔬菜没买肉啊,谁家来了客,客人拎了什么礼物啊,谁家的儿女给父母买了新衣服了啊等等,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这猛不丁的搬来个老年单身妇女,那不就更有无尽的谈资了。这不,近段时间街坊邻居的话题始终围着她转,那执着劲儿就像搞科研似的。什么张姨虽然才六十多岁,但看着却比七十岁的秦婆婆还老啊;她成天关着门在家里不知念念叨叨着什么啊……
张姨似乎已敏感到那些犀利而略带不友好的目光,但她却毫不介意,进进出出时眼睛都不朝那排“鸟”斜一下,显得非常有定力。
正当几个爱挑事儿的大妈被她的无视给激怒了,盘算着怎么收拾她一番时,小区里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张姨在小区里的地位立马发生了改变。
事情还得从王老叔说起。王老叔是个没儿没女没老婆的孤人,他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小区的花园里散散步。一日,他刚拐进花园,草丛里猛不丁窜出一条大狗,躲避不及的他,瞬间就面朝下摔了下去。王老叔也是个快八十的人了,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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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这一摔啊,当即就晕倒在草地上。“鸟”们一下就围了过来,掐人中的掐人中,喷水的喷水,折腾了几分钟,眼看着王老伯的脸色失血越来越严重。大家这才赶紧拨打了120。可还没等120来,王老叔就不行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张姨已出现在王老叔旁边,她默默摸了摸他的脉搏,然后表情凝重的看着大家问:“治不治?不治肯定过不去了。”邻居们急得直跺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都催促着张姨赶紧治,说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只见张姨动作麻利的从兜里掏出个朱红色的小玻璃瓶,揭开瓶盖抖出一颗黑色药丸,连水都来不及等就直接放进了王老叔的嘴里。说来也怪,不一会儿,王老叔的脸色就由青转红了。等120救护车赶到时,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不用抬,仅靠人搀扶着就自己上了救护车。
从此以后,张姨能治病的事就在小区里传开了,街坊邻居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她,想收拾她的那几个老太太也自然就没了动静。而张姨说来也怪,不管什么病,一律给颗黑色药丸。而那药丸也神,还真就能包治百病了。
老妈看看天色已黑,怕晚了不方便,赶紧下楼去了张姨家。
没过一会儿,老妈果然把张姨给请来了。其实我平时是连中医都不怎么信的,感觉那汤汤水水的很不靠谱,当然就更别说信邪医了。但这会儿头像刀割似的痛,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张姨一进门就直接走进我的房间,这让老爸老妈很诧异。她是第一次来我家,怎么就知道了我的房间?她似乎看出了我老爸老妈的疑虑,悄声说:“病人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你丫头身上的味道带腐味儿,最近没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吧?”我一听当即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没敢接她的话。
她伸出惨白而纤细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脉,样子既不像号脉,又像是在号脉。她的手指很凉,让我不免又想起了那天和林学长在山上的事。
张姨号着号着脉,脸色突然有些失血。她猛的起身朝四周看了看,她这一看不打紧,可把我吓得毛骨悚然。
她小声对我妈说:“你幸好找到我了,不然你这女儿怕是……”只见她这次没取药丸,而是从兜里取出一个小罗盘似的东西。她拿着这东西在我家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当走到一个堆杂物的角落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迅速从兜里掏出了一把什么东西撒了过去。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嘴里又开始像念经似的念叨起来,那腔调如歌如泣,听得让人头皮发麻。紧接着她让老妈把大门打开,然后双手做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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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就在门被打开的一瞬,我忽的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窜出,浑身顿感神清气爽。
张姨轻轻舒了口气对我老妈说:“你女儿没事了。她阴气重,以后要少走夜路,更不能去阴冷潮湿之地了。”
“难道她……”老妈正要说什么,张姨忽然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老妈赶紧静了声。
等张姨出门后,老妈赶紧关了门,悄声对老爸说:“看来女儿是那个附体了。”老爸默默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居然就一身轻松的起了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林学长打电话。说来也怪,都一个月了也没听见他的任何消息。
“学长还好吧?我可是大病了一个月呢。”一听见林学长的声音,我立马撒娇似的先开了口,把我生病那点事儿一股脑说了出来。
“哦,就那次后吗?”林学长声音有点奇怪。“那晚后我料定你会有事,但看见你还在qq群里活动,就没敢多问。”
“那事儿还没处理好吧。”我很肯定地问。
“你怎么知道?”林学长语气有些吃惊,然后焦急的说“就是一直找不到啊,搞得大家都心急如焚的。”
“我想你现在知道它去哪儿了吧?”我悄声问道。
“啊,难道你……我马上带人过你那儿去。”
“不用,我们邻居张姨已经来过了,她全解决好了。”
“张姨……解决好了?”他语气里充满怀疑。
我赶紧把张姨来过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我们明天去拜访她。你大病初愈,就不必带路了,把详细电话和地址给我就行了。”
“这行吗?人家又不认识你。”我有些担心。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们有自己的沟通方式。”
“你的意思是说她和你们是一样的人?”这似乎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一样的人?她那么容易就把你的病给治好了,道行可比我们深多了。看来这事只有求她了。”林学长喃喃自语一通后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单元门口,一个陌生男子毕恭毕敬的把张姨扶上了车。街坊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有的说可能是有人请她去看病;有的说可能是她儿子来接她了。到底怎么回事,只有我心里最清楚。但有些事知道就好,千万不能乱说,而且就连老爸老妈也不能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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