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庭院内,寂静无声。
一切都好似没发生过一般,两名鬼差来得快,去得也快,好似遁入了土中,便彻底没了踪影。
“刚刚那便是鬼差?”
“我想…应该是吧…”
丁宁大舒一口气,第一眼见到两位黑白无常时,他便被惊到了,若不是急中生智反应得快,也不知又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九叔和地府鬼差有交集,这一点丁宁还是知道的。
凭他那一手印钱之术(冥币),便可以猜测到,九叔多半是某位地府大佬在人界选的代言人。
“好了,两日后再来,想必师傅他们也回来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丁宁瞥了眼瘫软在地的文才,想来以他的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晚上多半又能呼呼睡个好觉了。
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后,丁宁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盘膝而坐。
不是因为盘膝而坐舒服,而是他实在是没法躺着。
两只手都有伤,支了木撑的,根本无法侧着躺。
而他的背上则是更严重,虽然尸毒已清,但伤势却还没有恢复,别说躺着了,靠一下都疼。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继续修行魔功,而是继续修行起《太上感气篇》来,虽说这本功法看似基础而又普通,但胜在简易,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懂其中的意思。
就这样,丁宁继续苦修起来。
如今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只有严苛的修行,才能弥补他与背后之人的差距…
“咕咕咕~”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后院里的公鸡便引亢高鸣,发泄着一晚上多余的精力,同时也驱散了夜里所聚集的黑暗。
丁宁慢悠悠地舒展了一下筋骨,从床上小心翼翼地爬起。
盘坐一晚上,他感觉整个脚都麻木了,身体也异常酸软。
他必须得出去走走了,要不然淤气聚集在一处,是为出现各种不适的。
然而刚一跨出房门,厅内便发生了已经令他震惊的事。
只见原先捆绑着那位中年大叔的地方,只剩下一张椅子,以及滑落在地的绳子与衣服,但…人却不见了?!
丁宁慌忙摇醒在桌子旁打鼾的秋生,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秋生,你快起来秋生,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大叔人呢?!”
秋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哈喇子的指了指一旁的柱子,道:“那儿啊,人不就绑在哪儿的吗…”
“人呢?你告诉我绑在哪儿的?”
“不就在…”
秋生睡意朦胧的转过头,结果刚一转头,瞌睡一瞬间便没了,大脑瞬间变得清醒。
“人呢?!”
秋生起身跑过去转了圈儿,一脸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啊,昨晚好好绑在这儿的,今早起来人就跑了?”
丁宁眼神渐渐凝重,看着地上的破旧衣物,淡淡道:
“我看不是逃走了,逃走之人岂会连衣服都不要了?”
丁宁蹲下身,准备将衣服捡起,可伸手去触碰的时候,摸到的却是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吓得他下意识缩回手。
“这是…”
看着手上鲜红的好似血液的东西,丁宁再次伸出手,将衣服给扯了开来。
而在衣服的下方,竟是一摊血迹,还有一堆叫不出名字的粘液,那看起来就好像是把肉搅融后,掺了点儿水。
“这玩意儿是什么?”
秋生亦是不解,这东西看起来着实令人恶心。
然而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部鬼片与恐怖的丁宁,却低沉着嗓音将自己的分析结果说了出来。
“我觉得这东西恐怕就是昨天那位中年大叔了;这回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求救的人都找不到了,你说他们都化成一摊血水了,还怎么找?”
“你…你说这滩血水,就是昨天那位大叔?”
秋生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地上那黑漆漆的东西。
明明昨日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好人,过了一晚上竟然就化为了血水?
“这应该是一种诅咒之术,又或者说是苗疆巫蛊之术…”
丁宁隐约有印象,曾经的那个家中,那位“父亲”说留下的书中便有提起。
苗疆巫蛊之术,控人心魂,一旦被控制之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便会痛不欲生,严重之人甚至会当场死亡。
而蛊虫能令中蛊者的死法,可谓是极尽至极。
像这种让人片刻功夫便化为一滩血水的,也绝不缺乏,甚至可以说很多种。
“这段时间得注意了,师傅等人不在的情况下,我们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的注意。”
丁宁从厨房里弄来了些草木灰,将它倒在血水上,简单处理了一番。
要不然着实有些太恶心了,看起来都忍不住犯呕。
清理完了这些血迹后,丁宁方才在庭院里动了起来。
他翻看的是九叔留下的拳谱,名为《茅山十八式》。
虽然名字普通,但重在使用,不仅能共攻能守,而且还有养身之效。
秋生便是常年练得这个,才有了如今强壮的体魄。
拳谱的招式也很简单,只需要注意节奏,运气而动,便能跟着节奏一气呵成的打下来。
再加上有秋生这个师傅在场,打起拳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太上感气篇》只有修道的功效,并没有强身健体、提高体魄的能力。
天葬术里面倒是有很多术法,但都不能使用,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施展。
而武道上的炼体功法,上面也并未记载。
“怎么没有弱点儿的鬼找上门呢,要不然还可以好好补补…”
一边练拳,丁宁一边就在思考如何快速提升实力。
《太上感气篇》重在循序渐进,没有捷径可走。
但分魂却可以。
修炼魔道的分魂,只要能够吞噬足够多特殊的能量,便可快速提升自己。
尤其是鬼魂,只要吞噬的鬼魂越多,那么分魂的魂力就会快速壮大,同时吞噬异力,让实力迅速提升。
“任家镇怎么大个镇子,难道就小倩那一只女鬼胆子大吗…”
有了实力的丁宁,胆子也越来越多,他现在不是害怕鬼,而是渴望撞鬼。
“时间还早,要不我去镇上逛逛吧,说不定就遇到啥怪事了,实在不行也可以拜托拜托任家,以他们在任家的势力,消息一定灵通。”
说做就做,丁宁收拳,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渍,换了一道稍微干净的衣服,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