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年将目光投向迅速转过头去的远远，眸光森然，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压抑着明显的怒气，“傅远远，你确定？”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远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他唇瓣轻颤，却最终只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嗫嚅，“是～”
傅以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令人发寒的笑，缓步逼近。
他忽而俯身，在温棠脚边蹲下，直视傅远远，“在傅家，没有回头路可走。”
警告完，他直起身，迅速拿出手机，“喂，帮我订回国的机票，现在。”
说完，他立刻转身。
“妈妈，”傅远远声音低软，“能不能让爸爸留下来陪我几天。”
闻言，傅以年故意放缓了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没有输。
他和温棠之间有个傅远远，这一点，晏知州永远比不上。
温棠低头，看着傅远远渴望的眼神，犹豫了。
傅以年的手机在静谧的空气中突兀地响起。
他微微皱眉，指尖轻触屏幕，点了挂断。
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
「小年，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我先去参加活动了，抱歉，打扰你了。」
傅以年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她的腰终究是为他而伤的，想到昨天医生的交代，傅以年还是回拨过去。
“小年。”
那边的声音染上一丝惊喜。
“嗯，是我。”傅以年平静地说：“那个活动推了吧！回国后，我给你一个品牌代言。”
林清漪知道，这是补偿。
她很识时务，当即轻声“嗯”了声，然后说：“小年，你中午还有事吗？家里不是挂了几幅梵高的画吗，恰好远远来了，要不要带远远去看看梵高的故乡？”
环境太过安静，林清漪的声音清晰地落入温棠耳里。
她低下头，看向正在看她的傅远远。
看得出来，他想去！
“好。”
傅以年答应后挂断电话，缓缓转身，目光地掠过温棠，最终落在傅远远身后的温言身上，尽量放柔了声音，“你想和远远哥哥一起去吗？”
温言看了看远远，随即眉眼弯弯地点头，高兴地拉住温棠的手，“妈妈，我们走吧！”
温棠错愕地看了一眼温言，又嘲讽的看向傅以年，语气中染上几分怒意。
“傅总，几年不见，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您不会是又想故技重施，向远远和温言传输一些三观不正的话吧！真是幼稚。”
傅以年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你说什么？”
温棠冷哼一声，五年前傅远远说的话犹言在耳。
同样的亏，她不会再吃。
尽管她知道温言懂事，一定说不出五年前傅远远说的话，但她不想让三观不正的人影响温言。
傅以年也愣了，未曾预料到温棠会如此直白且带刺地回应，难道五年前傅远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缓缓走近，与温棠面对面站定，“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阳光透过窗，照射在他脸上，光影交错间，温棠有一瞬间恍惚。
“远远说，清漪妈妈什么都会，而我只会花你的钱。”
“清漪妈妈？”
他看向傅远远，突然想起来，傅远远似乎问过他，要叫林清漪什么好，他当时在想怎么把温棠哄回来，只说了一声随意。
没想到，他竟然叫了这个称呼，还有后面那句，不可饶恕。
傅以年终于明白当年温棠为什么走得那么坚决。
他凝视着温棠，那双眸子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作一声低沉的叹息：“温棠，就为了这个，你就一意孤行的结束了我们六年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