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披着羊皮的狼,将夏家瓜分地干干净净。
夏晚棠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红润了的眼眶和死咬着变苍白的嘴唇,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她想要站起来和夏落落理论,可现在双腿被截,她什么也做不了。
“姐姐你就放心去吧,我这个孩子一定可以平安生下来的”,夏落落抚摸着自己的凸隆的肚子。
末了,她哼着小曲,推着夏晚棠,走到疗养院的阳台上。
透过窗外耀眼的阳光,夏晚棠仿佛看到了刚出道时,站在镁光灯下的自己,还有父母疼爱她时的笑脸。
青涩却充满希望。
可惜她回不去了,原本幸福的夏家也没了。
恨吗?
恨!
被夏落落推下去的那一刻,夏晚棠闭上了眼睛。
她恨自己遇人不淑,引狼入室,更恨自己有眼无珠,养虎为患。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夏晚棠发誓,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意识弥留之际,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
热……好热,夏晚棠觉得体内有一股火,快把她吞没了。
迷迷糊糊间,她醒了过来。
夏晚棠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这里不是康养中心。
是谁把她救了吗?
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意外地没有看到那些因常年做家务而留下的老茧,反而十指纤纤,手如玉笋般洁白细嫩。
怎么可能?
她撑着床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脚轻轻一蹬,很轻松就坐了起来。
等一下,她的腿?!
夏晚棠轻轻惊呼了一声,顺着胯骨往下,她竟然摸到了自己的腿。
这难道是梦?
她狠狠朝着自己的大腿猛掐了一下。
好痛。
夏晚棠环顾四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紫檀木订做的欧式衣帽柜,还有白胡桃木梳妆台,梳妆台的旁边,则是一架钢琴。
这熟悉的房间装饰,夏晚棠瞬间回忆起来了。
这里是夏家,是她的娘家,在还未嫁给慕之昂的时候,她就住在这里。
出嫁后便很少回来了,如今恍如隔世,心中竟然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沧桑和唏嘘。
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穿鞋,因为常年坐轮椅,夏晚棠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自己走路的感觉了,她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打开镜前灯,把头发拨开,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五官——
镜子里的女孩不过十七八岁光景,却早已生得倾城绝色。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白净净,五官很精致,是很标准的瓜子脸。
圆圆的眼睛里,嵌着一双静谧黝黑的瞳孔,鼻子不算很挺,却是生得小巧,就像一只优雅漂亮的猫儿,镜前的灯透过弯弯的睫毛落下来,在脸上留下点点斑驳。
这是她十八岁的样子。
夏晚棠颤抖着打开手机,上面的日期显示她回到了十年前……
是她刚被夏家找回来的那一年。
二十多年前,妇产医院有两名女婴同时降生。
虽说是同一天出生,却是不同的命运,其中一个女婴是夏氏财团的千金,而另一个女婴却是郊区一位卖水果的农妇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