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月和段逸雪不敢反驳,屈膝跪地。
段萧山梗着脖子骂人。
“我说过要和陈家和平相处,谁让你们动陈家人的?啊?”
段逸月辩解。
“爹,女儿谨记您的嘱咐,陈宝儿的事情,真的跟女儿无关。”
段萧山红着脸,压根不信。
“不是你还能是谁?陈家刚入京,别人有什么理由害她!”
段逸雪十分笃定。
“是楚晚卿。爹,一定是她。女儿明明亲眼看到她被送进去,结果等大家都到了,里面的人却变成了陈宝儿。一定是她为了自己逃脱,让陈宝儿顶替她。”
段萧山握紧了拳头。
“又是楚晚卿!”
段逸月趁机提到:“爹,此事我们应该主动。主动向陈家赔罪,就说安儿也是被人设计的,愿意娶陈宝儿为妻,全了陈宝儿的清白。这样我们段家和陈家的交情就更深了,还可以把这件事全部推到战王妃身上。”
陈家背靠太皇太后,段萧山之前就这么想过。
只可惜陈家的两个女儿眼高于顶。
太皇太后一心只想她们嫁入皇室。
如今……
段萧山点了点头,这样想,倒是随了他的意。
“夫人去准备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往客栈走一趟。”
楚晚卿不知道自己成了背锅侠。
她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日上三竿。
她饿了,想爬起来看看时辰,结果刚动一下。
“嘶……”
夜九宸听到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很意外的,以往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人早走了。
楚晚卿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还有脸问?
夜九宸也很快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下颚,又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挠痕。
“你下手也不轻,我们扯平了。”
扯平你个头!
楚晚卿没说话,主要是嗓子也疼
她缓来了好久,才哑着嗓子开口。
“水!”
夜九宸看了她一眼,人生第一次伺候人,下床给她倒了杯水。
楚晚卿一口气喝完,才总算是舒坦了。
她搂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不经意一瞟,落在夜九宸的翘臀上。
常年习武之人的身材,是真没得说。
21世纪老听健身人士宣讲蜜桃臀,今天总算是看到实物了。
夜九宸放下杯子后转身,楚晚卿一秒扭开头。
“咳,你今天不上早朝?”
他身上的伤早好了,楚晚卿记得前几天还见他去早朝呢。
夜九宸堂而皇之走回来,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被角遮住一部分身体。
“今天大年初一。”
楚晚卿:“哦。大年初一也不是没事做,你去书房吧。”
夜九宸一挑眉:“你赶本王走!”
楚晚卿理所当然:“你不走,平儿怎么进来?我要洗澡。”
身上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东西,她别扭的要死。
夜九宸一年忙364天,就这一天是清闲的。
楚晚卿搂着被子、娇艳欲滴的模样,更是让他不舍得离开。
“再睡会,一会再洗。”
说着,就一把拉住楚晚卿,翻身压在身下。
“大年初一的愿望很灵,催你相公忙公事,不如催你相公多疼疼你。”
楚晚卿力微言轻,轻松被人撂倒。
俩人正拉扯着,突然窗外传来声音。
“王爷,宫里有人送来消息了。”
夜风也是头大得不行,他不想打扰王爷和王妃的好事。
但昨天夜九宸吩咐了,无论什么时候,结果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
夜九宸动作一顿,问:“说。”
楚晚卿也暂时放弃反抗,支楞着耳朵听着。
夜风道:“段家的本意,是想在大年三十这一晚,带着段逸安面圣求情,宽恕他先前的罪过。段逸安在御
花园闲逛,等着机会面见皇上的时候,偶遇了陈宝儿。
至于那药,是一个宫女不小心弄混了几种不同的干花,几种花单放无害,混在一起却有催情作用。
宫女已经被杖毙,段家一早带着厚礼去见陈瑄烨,表示愿意娶陈宝儿过门。陈家为了陈宝儿的名誉,只能答应。皇上的意思,是让王爷给太皇太后和陈家一个面子,段逸安这边小惩大诫就可以了。”
好一个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结果。
这种荒唐事也能轻易遮盖过去,段家在宫里必然有人帮忙。
没准昨天宫里的那把抹了毒的琴,也是段家和宫里人联合做的。
不然段家一个小小商人,不可能在宫里只手遮天。
太皇太后不可能害陈家人。
有这个权势的,就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了。
楚晚卿抿唇想了很多。
“说宫里是龙潭虎穴,还真不为过。连太皇太后的人都躲不过去。这事太皇太后就没追究吗?”
夜风在窗外听到问话,回答。
“皇后认了陈宝儿为干女儿,大皇子侧妃改成陈可儿。陈家不仅娶了陈宝儿,还给了陈家黄金百两、十箱珠宝首饰、百匹绫罗绸缎,和五个商铺做彩礼,陈家收了,应该是太皇太后的默许。”
钱和权,真的是万能的。
这事牺牲了陈宝儿和一个宫女,换了万事皆安的太平。
楚晚卿不能说原来被设计的是她,这哑巴亏只能咽下去。
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她走的时候房间没有人。
为什么后来陈宝儿会出现在那里?
搞得好像陈宝儿代她受过。
早知道这样,她就该躲在房间里,等段逸安来废了这个败类!
夜九宸看她脸色不对,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想什么呢?”
楚晚卿回过神来,与他对视。
昨天被那样的设计陷害,差点毁掉清白的就是她了
她心里也委屈。
要不是当了这什么破战王妃,她才不用被人记恨。
明明是最亲密的枕边人,明明都因为他的烂桃花,可楚晚卿什么也不想说。
说了,这个男人也不会信,只会一味的偏袒段家。
想想就无趣。
想想也来气。
楚晚卿抬起一脚踹他。
“你起来!”
夜九宸没起身。
她急了:“夜风在外面呢。”
夜九宸沉溺其中,不闲着。
“他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