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在床上,我先检查一下,别哭了!”
秦世明心里烦躁,更多的是对彭山的不爽。
瞧瞧多好的一姑娘,被他教育成什么样子了?彭子文知书达理是真的,但明显胆小没主见,不如汪诗诗能扛事儿。
这样的女孩子将来成就不大,偏偏彭山还不多照顾一些。
“哦。”
彭子文擦擦眼泪,却止不住啜泣。
秦世明这会儿也顾不上许多,给汪诗诗把把脉,又撩起眼皮瞧了瞧。
“昏迷了至少半个小时,因为脑袋里有淤血,压迫了神经,从而导致昏迷,问题不大。”秦世明脑子里思索片刻,让彭子文取来纸笔,写下药方交给周兴文抓药。
随后又让彭子文帮忙,给汪诗诗把头支高了大概二十公分的样子,方便施针。
利用劲气,一点一点祛除淤堵,等秦世明抽掉银针后,汪诗诗的脸上很快有了血色。
“到底怎么回事?诗诗为什么会被人打了?”
命保住后,秦世明也就不着急了,针灸效果虽然不错,但脑子里淤血还是得靠药物慢慢化掉,简单来说就是消炎。
只要有出血,就必须消炎。
“我也不知道啊。”
彭子文道:“我们本来是打算今天收拾完东西就走的,可辅导员不在,明天才会回来,我们就在宿舍呆了一天,刚我出去打热水,回来就发现诗诗倒在地上。昏迷前就跟我说她被人打了,至于是谁打的我没看见。”
“诗诗在你们班上,在学校有仇人吗?”
秦世明燃起一根烟,猛吸了两口,他在怀疑,会不会是童山找人暗中做的。
童山昨晚因汪诗诗而断了一条腿,完全有理由报复。
“仇人谈不上吧,但我们班上,甚至我们学校有很多女生都不喜欢她。”彭子文摇摇头。
“为什么?”
秦世明拧着眉头,满脸疑惑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汪诗诗。
虽然盖着一层凉被,依然盖不住其丰腴、高挑的身材,尤其是那张美轮美奂的瓜子脸,多招人稀罕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秦大哥,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彭子文一语道破天机。
“诗诗从进学校第一学期开始,便被评为传媒大学有史以来最美的女孩儿,是学校当之无愧的校花。诗诗本人虽然来自农村,家境贫寒,但她努力、勤奋、好学。”
“学习成绩拔尖,每年都拿奖学金,此外还做兼职,一开始在学校食堂工作,因为她长得好看,导致窗口爆满,秩序没人维持,闹出不少麻烦事儿。后来就被食堂给辞退了。”
“再然后,诗诗当过餐厅服务员,做过网管,甚至自己去批发市场进了一批袜子、围巾什么的摆摊儿,生意确实不错。可是,总有一帮人羡慕嫉妒恨,张口闭口的贱人、狐狸精。”
“就这样,诗诗什么都干不了,就只能去迪卡龙酒吧兼职当领舞了,她说了,这帮人不是骂她贱人吗?那就贱给她们看。”
提到汪诗诗的过往,彭子文眼前蒙起一层细雾。
“诗诗命很苦很苦,她是被人逼到这一步的。”
彭子文吸了吸鼻子,轻轻抚摸着汪诗诗绝美脸蛋儿,“长得漂亮有错吗?她只是想多干点工作,多攒一点钱,有错吗?”
“……”
秦世明闷闷的吸着烟,他忽略掉了一些东西。
人言可畏。
更低谷了人的嫉妒心。
“秦大哥,你知道吗?几乎全校,全校的男生都给诗诗写过情书,送过鲜花,这帮人有贼心没贼胆,被自己女朋友发现之后,就怪诗诗,说诗诗勾引他们。”
“所有的怒火全都对准了她。”
“这就是为什么诗诗在学校不受待见,除了我,她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她能撑到今天,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诗诗?”
彭子文最后几乎是从嗓子里吼了出来,她不甘心,她不爽!
“不遭人妒是庸才,别想那么多了。”
秦世明宽慰道:“先等人醒过来再说吧,只要诗诗知道谁下了毒手,可以报警处理的。”
“嗯,一定要把这帮混蛋绳之以法,不然诗诗就太冤了!”
秦世明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
昨夜第一次见到被灌醉的汪诗诗,秦世明只当是风尘女子,却不想她还有这般励志的故事,能撑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没有被这肮脏的环境腐蚀掉,就更不容易了。
周兴文动作很快,不仅把药抓来了,甚至熬好了送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
“来,子文,搭把手,你给喂药,先喝点下去消炎。”秦世明试了一下温度,上前抱着汪诗诗,捏着汪诗诗的鼻子,红唇自动张开了。
彭子文取来汤勺,一点一点给喂了下去。
喂了药之后,秦世明提议把人带走,再晚一点寝室门关掉就出不去了,恐怕还会给彭子文、汪诗诗带去更多流言蜚语。
“行,老秦你背着人,我拎东西。”
周兴文当然同意了,什么破女寝室,整栋楼都没几个女的,偶尔看见一两个,长得还都不怎么滴,还不如回家睡觉呢。
关键,自己这不又跟大美女走进了吗?
一行四人,秦世明背着人走最前面,彭子文跟在后面拎着一些轻松行李,周兴文则在最后面把两女的行李全部扛在肩膀上,大摇大摆的出了学校大门。
一路上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都离不开一个词儿——贱人。
“哟,帅哥,汪诗诗这个贱人都被人玩烂了,你还看得上啊?也不怕玩了她得病?”
然而,总有不怕死的人不停挑战秦世明的底线,就在秦世明要把人放上车的时候,三个女学生走了过来,虽然是女学生,但看着装扮更像是妓女。
脸上打着厚厚的粉底,根本看不见本来气色,在夜空下白得渗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刺鼻香水味儿。
“梦岚,你胡说八道什么?”
彭子文不能容忍别人侮辱她的朋友,尤其是在汪诗诗受了重伤的情况下。
“你没看见诗诗已经晕倒了吗?我们现在是送她去医院!”
“送医院还用带被褥啊?”
梦岚冷笑反问,双手托起并不突出的胸前。
“哎呀,梦岚,你还不知道吗?带上被褥,方便随时随地接客啊……”旁边另外一名女子讥笑道。
彭子文的脸“唰”的一下白了。